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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I人、E人之外的第三種歸屬──O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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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09月24日09:58 • 發布於 09月22日01:10 • Readmoo閱讀最前線

文/拉米.卡明斯基;譯/林步昇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你覺得這次治療的目標是什麼?」

這是我跟個案進行初次問診時,最常用來開場的兩個問題。大部分的人剛開始都答不出來,這個情況實屬正常。我問這兩個問題並不是要在當下得到答案,而是想讓個案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其實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因為我們要面對的是他們自己的人生。

我常說:「你是船長,這是你的船。我只是你請來的領航員,陪你走過這個你不熟悉,但我很熟悉的海域,因為我渡過大海無數次了。」

無論接下來的旅程怎麼走,我始終只有一個目標:在我們的療程結束時,希望他們會喜歡自己原本的樣子。

這個目標看似不難,但人生在世,我們都曉得這其實很不容易。許多人一輩子都活在渴望之中,渴望看起來像其他人、擁有其他人的東西,甚至渴望成為另一個人。這本身並不是問題,但我們嚮往的都是我們認為比現狀更好的事物,於是許多人對自己,以及當下的生活愈來愈不滿。

有時,希望成為其他人的渴望源自於忌妒、野心,或是真誠的想要精進自己。但通常個案來找我,想要尋求改變,進一步探討之後就會發現,他們真正想要的,其實是成為受人喜歡與接納的人,也就是「融入群體」。他們從小就學會,歸屬(belonging)是一種美德、也是所有人都應該共同追求的目標。事實上,歸屬既不是美德,也並非人生目標,它只是某種感覺,不是現實中存在的具體事物。

這也是人類面臨的一大困境: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卻總是不斷追求與自身獨特性衝突的歸屬感。

在我四十多年的行醫歲月中,我的足跡從西奈(Sinai)沙漠邊陲、獨自照料貝都因遊牧部落,到紐約市西奈山醫院(Mount Sinai Hospital)的思覺失調病房,再到擔任紐約州心理健康辦公室醫學營運主任,負責全州精神健康照護的各種層面。我教授學生和住院醫師,並在社區和醫學中心(先後在西奈山醫院和哥倫比亞長老會)治療病患,從事臨床和藥理研究,也一直維持私人門診。

一路走來,我發展出一套原創的醫療哲學。

在曼哈頓的私人門診中,我接觸過各行各業的人。當中包括世界領袖、知名表演藝術家,各領域的頂尖人士。許多人來尋求解答,想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與最親近、最熟悉的人(朋友、同事,甚至家人),感到如此疏離。

經過幾次諮商後,這些人往往會出現一個共同點:一生都覺得自己難以融入群體。當他們與人相處時,始終無法有真正的歸屬感,像是旁觀者,而非真正的參與者。無論在哪個群體之中,他們都從未感覺自己真正融入其中。

大部分人會透過與他人的關係來塑造自我認同,像是丈夫、母親、老師、領導者等,但我的個案們卻活在群體之外的世界。

這些人絕大多數並沒有精神疾病,並不是神經多樣性患者,也沒有自閉症。他們並非社交適應困難,甚至不會害怕社交。為什麼他們一直覺得自己難以融入群體呢?在少數情況下,這些人的社交困難源自於害羞或內向,也可能因為種族、性別氣質或身心障礙而遭到邊緣化或「他者化」。但對大部分人而言,還有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解釋。

E人和I人之外,還有第三種人格特質

經過多年的觀察與研究後,我發現這些共通點源自一種特殊且從未被正視的特質,存在於世界各地,不分族群、種族與性別。最顯著的特徵,就是缺乏依附群體的內在驅動力;換句話說,天生無法對群體產生歸屬感。

這是一種我自己也深刻理解的存在方式。

我小時候常常感到困惑,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和周遭的人不同?我沒有被排擠或拒絕,我有朋友,我個性幽默,人緣不錯。我喜歡上學。不害羞,也不內向,沒有社交焦慮,很享受在城市中和朋友奔跑穿梭於各家後院和一棟棟大樓之間。

外表上,我看似是個快樂且適應良好的孩子,但在內心深處,我覺得自己就像醜小鴨。童年時期我參與過好幾個小團體,卻從未覺得自己真正屬於其中。無論隔開我與他人的原因是什麼,那道牆是無形的。無論我有多受歡迎,我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朋友們都樂在其中的團體活動,例如球隊、營隊、露營等大部分小孩都滿心期待的事,卻讓我無緣無故的感到不開心,但我害怕表達真實的感受,擔心讓人覺得我很奇怪或不太正常,我只好假裝自己和其他孩子一樣期待這些活動。矛盾的是,我成為「人緣好的獨行俠」,學會以隨和外向的假象來掩飾自己。在大家眼中,我的個性開朗,事實卻完全不是如此。

隨著青春期來臨,偽裝越來越難以維持。除了典型的青少年情緒海嘯,我也陷入莫名的困惑與沮喪:為什麼我無法在乎其他人所在乎的事?我非常渴望體會同儕展現的親密感,體會那種「我們是同一國」的感覺,以及其他同齡男女津津樂道的一切,例如聊八卦、討論性經驗、著迷體育活動,或對滾石樂團所有歌曲倒背如流。

但我對這一切完全提不起任何興奮或興趣。

我更喜歡真誠的對話,交換心事與真相,而不是膚淺的閒聊或逞強。然而,就像多數青少年一樣,我假裝成為群體期待的樣子。我熟記足球員的名字,參加派對,打扮得像所有很潮的青少年一樣,還留著長髮。當話題稍微敏感一點,從政治到班上哪個女孩最漂亮,再到我們對最新賣座電影的評價,我總是先等群體達成共識,再附和贊同,儘管我幾乎都不贊同。

表面上,我和這家校風開明學校的其他學生沒有兩樣,我的不適應感是內心的感受,不敢與任何人分享。我全年無休地配合演出,演技也許值得拿一座奧斯卡小金人了,卻讓我感到空虛與筋疲力盡。

直到我二十多歲時,情況開始出現轉變。我辛苦維持看似與同儕自在相處的偽裝,變得難以為繼。

當時我已是大學生,後來進入醫學院,課業繁重,空閒時間有限,更沒有動力參加自己其實不喜歡的活動。我開始渴望有機會表達自己的想法,培養親密的一對一友誼,不再受到群體氛圍限制。我不再覺得需要依靠群體的認同來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也不想再讓大部分人的看法影響我的觀點與決策。我決定,是時候停止表演了。

就在那段時間,我也意識到,自己長久以來無法理解群體,難以產生共鳴,反而讓我成為一個非常敏銳的觀察者,總是設法解讀那些讓我困惑的行為模式。因為我並不追求合群,我漸漸學會跟個別的人建立強烈的連結,並不會遵守部落式(tribal)規範,這些規則往往會壓抑真正的同理交流,並且孤立局外人。

正因為我總是與群體保持一段距離,也更容易把其中成員當作獨立的個體,各自有獨特的情感反應、行為模式與人格特質。我才明白,原來我長年不斷質疑群體共識(即便沒有直接表達),其實培養了「跳脫框架」的思維習慣,能從他人看不見或不願面對的角度看待問題。除此之外,我對時下流行的活動、趨勢與嗜好都興趣缺缺,也讓我更加投入、專注自己愛好的興趣與研究。換句話說,這個從小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無歸屬感」,正是讓我能夠在精神醫學領域成功且深感充實的關鍵原因。

我並不是醜小鴨,也不是天鵝,而我是完全不同的鳥類。經過青春期那段備受折磨的歲月,這個發現展現令人振奮的可能性:我不需要跟著鳥群飛,我可以自己創造一條獨特的航線。

我愈是觀察且研究這些人格特質(不只是我自己,還包括我遇過的同類,以及現有醫療體系中無法診斷,卻同樣感受到自己異於常人的個案們),愈能歸納出一種共同擁有的特質。當我開始寫下這些發現時,我想尋到一個詞彙來描述像這樣的人,其中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天生對群體沒有歸屬感的O人

多數人都熟悉卡爾.榮格(Carl Jung)提出的概念:「外向者」(extrovert,簡稱E人,即向外看的人)與「內向者」(introvert,簡稱I人,即向內看的人),這些名詞如今已成為大眾心理學用語的一部分。但像我這樣的人,既不是朝內,也不是向外,我們很少與他人的方向一致。因此我創造了Otrovert一詞,簡稱O人。在西班牙文中(語源可追溯至拉丁文),「otro」意指「他者」,「vert」則是「方向」。從字面來看,otrovert就是「看著不同方向的人」。

我們的社會非常強調群體與歸屬的好處,背後的原因其來有自,尤其在這個時代,愈來愈多人表示飽受孤單、疏離與無法交流的痛苦。

社交連結(social connection)對於身心健康有益,這點已有充分研究證明。但「連結」並不等於「歸屬」,只是兩者在我們的社會中常混為一談。當我們說自己「有歸屬感」,指的是自己認同特定群體,可能是一群朋友、同事,或因為共同身分(例如種族、族群、性別認同等)而集結的群體。

誠然,假如要真正覺得自己歸屬於某個群體,的確需要和其中成員產生或多或少的親近感;反過來說,我們不需要真正成為群體的一份子,也可以跟其中個別成員建立連結。畢竟,如果我們與人深刻交流的強度是建立在共同的群體上,那就無法與這個群體之外的人產生親密的連結了。

在現代社會中,「部落意識」(tribalism,也就是演化賦予我們向群體靠攏的驅動力)並不會讓人感到更為安全、更有連結或對生活更加滿足。只要看看當今日益對立的政治局勢,就會明白事實正好相反。

即便如此,在一個高度推崇「參與」與「服從」的世界裡,O人往往被視為問題人物,總是遭勸說要「配合大家」、「融入團隊」,也就是將自己真正的「無歸屬者」本性擱置一旁,融入群體之中。偏偏O人在一對一互動時,可以很健談外向,展現社交能力,因此往往讓人困惑:為什麼他們對團體活動興趣缺缺?為什麼不太想參加需要同時跟許多人社交的聚會?

如果你能融入,其他人就不會為難你。因此許多O人花時間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群體的一份子。但對他們來說,設法合群、成為團體的一份子,體會「在一起」的感覺,其實是徒勞無功。因為他們本質上對群體沒有歸屬感,即使獲得邀請或肯定,也無法真正感受到自己是當中的一份子。他們其實也不想如此。

這正是身為O人的最大益處:一旦你能接受、理解自己是誰,就不再被群體成員身分帶來的龐大社會期待所限制。

當你對任何特定群體都沒有歸屬的渴望,你的自我價值感就不會受到群體的認可所制約。你不需要附和多數人的觀點、立場或意見。你可以在個別的人際關係中享受親密與連結,同時擺脫要將群體置於自我之上的社會壓力,也不用犧牲個人需求來滿足群體需求。你會學會分辨,哪些是天生就了解的信念,哪些只是從小被灌輸的教條。最重要的是,你唯一的思考方式就是獨立思考。

不依靠群體決定人生的幸福

這就是本書的主軸,用意在說明一旦脫離群體的框架生活,所帶來的巨大自由與滿足感,同時突顯O人的視角對這個世界貢獻的非凡價值。當然,傳統觀念對於維持穩定實屬必要,然而,若要有進步,突破性的想法不可或缺。與其排斥,我們該學著加以包容,正如佛洛伊德所說:「凡是思想領域的重大決定,以及關鍵的發現與解決方案,往往只誕生於獨自思索的時刻。」

多年來,透過許多個案的療程,我愈來愈清楚意識到:正因為我自己是個O人,所以形塑了一套獨特的治療理念,也讓我更有能力幫助個案。

我格外珍惜多數人忽略的:每個人都有權定義自己是誰。當你多年來不斷試圖依靠群體來界定自己,而最終再次找回真正的自己時,你會開始珍惜並體認:在你的人生裡,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畢竟,當你發覺自己根本無法成為其他人,那麼喜歡和珍視自己才是最有意義的選擇,這份體悟能帶來難以言喻的自由。

當你逐漸了解本書說明的O人特質,以及他們在世界上獨特的生存方式時,也許你會驚覺自己其實就是O人,或你生活中非常重要的親友原來是O人。

無論你是否在書中看到自己或熟悉的人,我都希望本書能幫助你理解:O人的生命經驗可以為既有的群體智慧注入全新養分,讓我們對「如何存在於這個世界」有新的認識。

無論你是否為O人,這輩子最持久的關係,永遠是你與自己之間的關係。藉由強化這段關係,你同時也能夠獲得更多內在心理空間與能量,更加深刻地理解,並且與其他人建立連結。

把人生交給群體來審視,最終只會讓你失去主導自己幸福的能力,正如哲學家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所寫:「自由,就是願意為自己負責。」我衷心希望,本書會幫助你擁有屬於你內在的自由。

※ 本文摘自 《非群是種天賦》,原篇名為〈引言 脫離群體的審視,喜歡自己原本的樣子〉,立即前往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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