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中混合戰術衝擊北約　台灣成美國未來戰爭焦點

美國五角大廈在川普及防長赫格塞斯的領導下，強調以「贏戰優先」為核心，聚焦準備在未來衝突中取勝。不過，俄羅斯和中國透過無人機入侵的混合戰術、不斷挑戰美國和北約的嚇阻能力。近期，俄羅斯派遣無人機入侵波蘭、戰機進入愛沙尼亞領空，以及中國在台灣及菲律賓周邊的行動，凸顯傳統軍力展示的嚇阻效果有限。

路透社報導，在俄羅斯無人機於9月9日進入波蘭領空的6天前，美國1架B-2匿蹤轟炸機穿越北大西洋，並在軍事演習中擊沉靶艦，隨行護航的還有挪威的F-35匿蹤戰機。

美軍首次公開使用精準雷射導引炸彈攻擊軍艦，是在2024年的「環太平洋演習」（Rim of the Pacific）中，當時擊沉作為靶艦的美軍登陸艦塔拉瓦號（Tarawa），這項行動被廣泛解讀為對中國的警告：美國有能力在兩國衝突或台灣遭受侵略時，摧毀中國的航空母艦和登陸艦。

這次演示地點甚至選在俄羅斯的「後院」：大西洋與北極的交界處，美國最新、最大的航空母艦「福特號」（USS Gerald R. Ford，CVN-78）也在該區域進行演練。同期，北約還在歐洲本土舉行一系列軍演，以配合俄羅斯在白俄羅斯舉行的「西方-2025」（Zapad）演習。

傳統軍力展示的嚇阻有限

這類展示力量的行動，長期以來都是五角大廈用來彰顯軍力、安撫盟友、嚇阻對手的手段，但如今這項策略的效果似乎正在漸減。

俄羅斯向波蘭派遣無人機，還在幾天後，讓戰機飛入愛沙尼亞的領空，北約因此面臨外界質疑：是否缺乏意志及軍備資源，無法有效保衛歐洲。這類懷疑還因為丹麥、挪威、瑞典等國多地出現不明無人機，而進一步加劇，也讓歐洲和亞太盟國擔心美國可能不會再全力支持長期夥伴。

中國同樣加大混合戰術的運用，不斷升級在台灣周邊及其他爭議海域的軍事行動。北京稍早宣稱有爭議的黃岩島是中國「自然保護區」，無視聯合國海洋法庭的裁決，該裁決確認黃岩島屬於菲律賓的專屬經濟區。

在與俄羅斯和中國兩國緊張局勢升高的情況下，多數美國主要盟友也在加強戰備。不過挑戰在於，俄羅斯和中國同時透過「略低於全面衝突」的手段追求目標，俄羅斯無人機疑似入侵北約盟國便是最新例證。

分歧顯示「北約運作不正常」

最初，美國及盟軍指揮官認為，9月9日的俄羅斯無人機入侵波蘭領空事件，可用來彰顯北約的團結。部分無人機遭北約戰機擊落，聯盟隨即宣布加強空防任務「東方哨兵」（Operation Eastern Sentry）。

北約歐洲盟軍最高指揮官、美國空軍將軍格林克維奇（Alexus Grynkewich）在訪問立陶宛後表示，這項行動表明北約系統的運作正常，並將「東方哨兵」比作去年啟動的「波羅的海哨兵」（Operation Baltic Sentry）。這項任務由卡沃利（Chris Cavoli）將軍設立，旨在回應2024年好幾條波羅的海海底電纜遭切斷的事件。

不過，在「東方哨兵」行動期間，克里姆林宮也迅速試探北約的反應，派出3架MiG-31戰機進入愛沙尼亞沿海領空12分鐘。俄方否認戰機進入北約的領空，但仍迅速引發北約內部是否採取更強硬立場的公開分歧。

丹麥國安學者、聯盟歷史專家林寧（Sten Rynning）指出，這類分歧可能顯示「北約的運作不正常」。他認為，在川普的領導下，美國不再提供歐洲國家過去幾十年習慣的明確決策及力量支持。

這也加劇外界擔憂：若普丁或其繼任者對東歐發動有限的陸地行動，例如奪取愛沙尼亞東部以俄語為主的納爾瓦市，或波羅的海某些稀有人口的島嶼，北約和美國可能無法有效應對。

歐洲最大威脅可能是中國

部分歐洲官員認為，9月的領空入侵事件反而促使北約各國加強防衛。哥本哈根會議上，多國領導人都提到，面對克里姆林宮的挑釁，他們必須提高防禦能力。

雖然俄羅斯近期的軍事姿態張揚，但其軍力及經濟正因俄烏戰爭而大幅拉緊，歐盟和烏克蘭結合的人力及工業資源仍具相當的嚇阻力。不過，如果德國、法國等主要國家的政權更迭，讓極右勢力崛起，嚇阻力便可能減弱。

上周末，克里姆林宮的相關勢力在摩爾多瓦選舉中大敗，歐洲官員視之為普丁權力有限的明確訊號。

諷刺的是，歐洲最大威脅可能來自太平洋地區，中國在該區的恫嚇行為與俄羅斯不相上下，而美國維持嚇阻的努力仍可能被對手的跨區域戰術所超越。

前丹麥海軍司令尼爾斯王（Nils Wang）表示：「除非美中開戰，否則不太可能爆發重大衝突」。他警告，如果中國入侵台灣，俄羅斯可能同步對北約歐洲成員採取行動，「屆時北約與俄羅斯可能互相交戰」。

阻止中國入侵台灣為首要關注

今年，波羅的海的海底電纜雖然安然無恙，台灣仍表示它的海底通訊遭中方切斷，而中國海軍持續在台灣及菲律賓周邊施壓。川普預計年底將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晤，區域內部分人士擔心，美中可能就貿易與資源達成協議，給中國「自由行動」的錯覺，只要不爆發全面戰爭，就可持續恫嚇。

美國今年的嚇阻措施包括：在日本部署遠程「泰風」飛彈系統、大量投資無人武器系統、舉行多場區域軍演。另外，華府報導還說，美方將繼續推進與澳洲的AUKUS潛艦合作，雖然有多次傳聞宣稱這項合作已取消。這些舉措皆旨在讓北京在採取軍事行動前三思。

今年稍早，五角大廈1份機密政策摘要指出，阻止中國入侵台灣為美國首要關注。然而，這仍不足以阻止中國持續施壓，甚至可能試圖封鎖台灣或其他對手。

川普向高階指揮官表示，五角大廈原名「國防部」始於杜魯門時代，已開始「覺醒化」（woke）。他與周遭人士希望，透過重新聚焦於「贏戰」，能避免未來衝突，但世界局勢仍可能比預期複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