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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

電影是假,邪教是真?《咒》闖進Netflix全球前十:關鍵人物是「他」!

Cheers 快樂工作人

更新於 2022年12月29日07:36 • 發布於 2022年12月29日07:21 • 高士閔

恐怖片《咒》之所以能寫下台灣電影在Netflix世界排名的最佳紀錄,關鍵在它塑造了一個席捲全球的邪教,但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弄假成真」?誰又是靈魂人物?

一句「火佛修一,心薩嘸哞(編按:禍福相倚,死生有名之意)」,讓《咒》寫下台灣電影在Netflix全球排名的最佳紀錄,並獲得第59屆金馬獎的13項提名。

牽猴子共同創辦人王師指出,《紅衣小女孩》以降,台灣有太多成功的恐怖片,這培養了堅實的觀眾基礎,卻也讓他們的口味更加挑剔。不過,《咒》的發想和嚴謹程度,「等於虛構一位邪神,憑空創造一個世界,」獲得多數圈內人的讚賞。

《返校》美術指導王誌成解釋,一般人對邪教的理解:神是沒有形象的,負責跟人溝通的是教主。然而,《咒》是沒有教主的,因此更難拿捏與觀眾的距離。「但他做得很好,既讓觀眾感到熟悉,卻不特定指涉某一宗教,」讓信徒感到冒犯。

這個「他」,正是《咒》美術指導陳若宇。

心中有觀眾,片才會爆紅

陳若宇出生在印刷廠,大學的班導師是朱賢哲,曾以《白蟻》入圍金馬獎「最佳新導演」,但真正促使他走上拍片這條路的,其實是姊姊:陳若雲。

「我姊很愛看文藝片,以前都會帶我去光點看電影。」但陳若宇其實更愛看港片,所以大多時候是姊姊看完電影,回家描述劇情給他聽。「我的腦子裡會有畫面啊,就想看看電影跟想像,誰的更美。」

不過,陳若宇入行之後更常在拍廣告。「早期有幾次拍電影都不快樂,廣告收入又穩定,就沒再去想這件事了。」直到柯孟融找他拍《咒》。

長年在廣告所累積的視覺經驗,也成為《咒》賣座的關鍵之一。

作為電影美術指導,王誌成觀察《咒》指出,好的美術能營造出一種氛圍,不只讓觀眾看了感覺陰森,連演員都會捲入那個場域,「不用怎麼醞釀,情緒也會直接湧出來。」

「朵朵(女主角女兒)是素人,又只有4歲,為什麼能演得像是鬼真的蹲在天花板一樣?」王誌成給予陳若宇的恐怖美學下了極正面的註解。

此外,《咒》能席捲全球,讓不同國家的人入教,也跟懂得把力氣用對有關。王師解釋,台灣只有2300萬市場,很難製作科幻、活屍等大預算的電影,因為成本很難回收。

「能拍的只有恐怖片、愛情片和黑幫電影。」其中,鬼片最容易出海。「全世界都有宗教、迷信,跳脫符號上的差異,詭異的行為、氛圍是所有觀眾都看得懂的。」

建立好文化,行為會自己改變

是什麼因素,讓《咒》的氛圍如此跨國觀眾?關鍵之一,在於陳若宇從視覺上,成功定義了一個邪教所需的所有陰森、好奇元素。

▲在電影《咒》中,蔡亘晏飾演女主角李若男。(圖片來源:《咒》劇照、牽猴子提供)
▲在電影《咒》中,蔡亘晏飾演女主角李若男。(圖片來源:《咒》劇照、牽猴子提供)

「與柯孟融討論最多的是宗教,甚至在開拍後的幾個月還在瘋狂整合設定,」陳若宇解釋,腳本裡對大黑佛母的描述只有幾行字,這給他非常多發揮空間,「明明感覺被柯孟融凹了,但卻做得很開心!」

「大黑佛母這個神從何而來?為何而生?」他必須定義出神的起源,「自己心裡過得去,觀眾才會相信。」為了達成目的,美術組梳理了亞洲宗教的歷史,從起源婆羅門教,到印度教、佛教,以及這些宗教如何在臺灣落地深根。

「大黑佛母還算有在腳本裡,手勢、儀式和符號,根本沒人知道長怎樣。」陳若宇自嘲,不能因為手勢很酷就做這個、儀式好看就用那個,設定一旦自相矛盾,觀眾馬上知道是假的。

「有時甚至必須改腳本,讓設定更加嚴謹。」舉例來說,地道一開始其實是山洞,而且得要往上攀爬,但劇組找不到心目中的山洞,好不容易有一個符合標準的地道,又沒有滿意的出口。

陳若宇研究了好幾天,突然想到「如果把地道口設定成墳墓的樣子,會不會很有趣?」只要把墓碑換成門,主角就能破門而入(闖入禁忌),又符合台灣文化,因為只有華人才有那樣的墓。

細節很難被發現,卻是成功的條件

由於《咒》是偽紀錄片,觀眾必須站在女主角李若男的視角去觀察,因此很多細節容易被忽略。比如村民把小仙女放入洞內,轎子上其實有請一尊泥童回來,象徵村民對犧牲者的感謝。

這個畫面不到一秒,但還是得拍出來,因為「這部片之所以美,在於它很真實。」

只要觀眾產生「電影是假的,但邪教好像是真的?」他們就會自己嚇自己,恐懼感就出來了。

「有一些設定,觀眾可能永遠不會知道。」舉例來說,《咒》裡面其實還有一個隱形的宗教,畢竟佛母的信徒就是承受不了力量才會被反噬,又怎麼可能有餘裕封印祂呢?勢必得藉助別人的力量。

「鐵皮小屋上掛的唐卡和銅製、被肢解的佛像,都是受高人指點,為了封印而佈置的。」每一個小設定會提供一點恐懼,累積起來就會成就毛骨悚然的氛圍。

當《咒》沒有美術,美術才算成功

設定如此嚴謹,除了讓觀眾信以為真,也是要讓美術夥伴知曉,自己為何而戰?

電影的美術分工很細,有負責把文字轉換為視覺概念的美術組、搭建場景的陳設組,以及確保每天片場道具(比如咖啡)都有到位的現場組等等。

陳若宇必須讓同仁知道,「自己的設計在劇本中扮演什麼角色,跟《咒》這個世界有什麼聯繫?」不然分工零碎,容易讓人變成聽令行事的傀儡。

尤其「宗教這種東西,除非有熱誠,否則一般人多半是敬而遠之。」王誌成解釋,片場人員經常得加班,一天睡4小時很常見。但「一樣4小時,是為了工作,還是創作,」決定了工作熱情。

「美術指導必須先展開一個世界,讓夥伴找到自己的位置,他們才可能願意主動了解、研究和發想可能性。」只要做到這一點,組員自己就玩得很開心,「因為作品值得,創作起來有爽感。」

好在,《咒》都做到了,「難得看到大家都想把一件事做好,」柯孟融笑道,連劇組會計都主動投資了50萬,代表成員都相信這部片會成功,想參與進來。

「不論是做雕像的特化師,或畫佛像的繪師,大家辛苦了!」最後,陳若宇要特別夥伴,沒人為了炫技而設計,反而刻意「讓人感覺不到這支片有美術!」否則,只要有一個人追求自己的「美」,《咒》或許就不會像今天一樣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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