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神華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創辦的控股公司波克夏．海瑟威（Berkshire Hathaway），今年8、9月陸續售出中國電動汽車龍頭比亞迪（BYD）的部分股份，為波克夏14 年來首度減持比亞迪股票，引發市場關注。《Barron’s》推測這次動作，應該是針對該公司股票獲利了結，此次出售獲利估計超過 33 倍。然而根據港交所資料，波克夏目前仍持有該公司近 20% 的已發行股票。
這間受到股神「獨具慧眼」挑中的公司，近年表現確實能用「如日中天」形容，《日經亞洲》（Nikkei Asia）整理 2022 上半年度全球純電動車銷售數字，比亞迪共賣出了 32.4 萬輛，躍升為全球純電動車銷售量第二高，僅次於特斯拉。如果也計入充電式油電車的銷量，比亞迪已成為全球電動車銷量最高的公司。
究竟這間企業，是如何在全球車廠爭相投入的電動車市場，殺出一條自己的路？
打造垂直整合鏈，疫情下銷售持續成長
比亞迪的成功故事中，有 3 個不可忽視的關鍵。 首先最多媒體、分析師都認同的，就是一條龍的研發與產製鏈。 一間同時投資比亞迪與特斯拉的創投業者告訴《彭博社》：「不論是否在汽車產業，比亞迪都是我們見過垂直整合最好的公司。」除了車輛本身，包含電池、各種車用電子零件的製造，比亞迪皆一手包辦。
近年的疫情更體現出比亞迪垂直整合的巨大好處，不像其他車廠，因為封城、貨櫃塞港等情況使產量不穩， 比亞迪藉著「自給自足」的穩定供應鏈，可說是過去一年，銷量增長最為穩定的汽車製造商。 從財報數字來看，今年上半年比亞迪共售出 64.1 萬輛汽車，已經超越 2021 的全年加總，與去年同期相比則成長了 315%。
不僅在電動車市場追趕特斯拉，比亞迪也不受限於「賣汽車」，反而能成為其他競爭對手的供應商。《路透社》報導比亞迪執行副總裁廉玉波在今年 6 月的受訪提及，他們即將開始向特斯拉等車廠供應電池，而日本車廠豐田（Toyota）也在名單內。
瞄準中階客群、大眾運輸，攻下比特斯拉更廣的市場
再來，站在與多數車廠不同的定位，也帶領比亞迪打下更多市場。《彭博社》表示，比亞迪創辦人王傳福最初就鎖定製造「中產階級」也買得起的產品。 以特斯拉作為比較對象，兩者的產品同樣接受中國政府補貼之後，前者最便宜的款式要價近 30 萬人民幣，比亞迪卻只要花不到 10 萬人民幣。 即便在款式、動力來源等硬體上有差異，親民的價格仍可以接觸到更廣大的開車族群。
布局購車族外，比亞迪也跨足大眾運輸市場，已經在包含澳洲、印度、日本與台灣等 70 多個國家和地區銷售純電動公車，截至今年年初，已有逾 7 萬輛比亞迪純電動公車實際上路。《日經中文網》認為這是比亞迪相當擅長的跨國銷售策略，從公車這類型的交通工具站穩腳步，一來能證明其耐久性，二來也能提高曝光，作為拓展該地市場的突破口。
符合當局發展方向，政治關係良好
《金融時報》則特別指出王傳福在中國當地的政府關係良好，也是他能打造出比亞迪的因素。專精於中國政治風險的顧問公司 Cercius Group 在報導中說明， 王傳福在地緣政治愈來愈緊繃的情況下，大量投資中國工業、尤其是高科技領域，符合中國政府的期待。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近年持續想降低對主要進口產品的依賴度，包括石油、筆電晶片等，加上比亞迪作為中國第二大電動車電池生產商的重要地位，該報認為，這些因素都促使比亞迪成為中國「雄心」裡重要的一份子。
面對比亞迪的高速成長，市場還在觀察它是長跑選手，或只是曇花一現。其中一項擔憂，是儘管他們近年積極拓展海外，卻不一定像是在中國境內同樣順利。在今年 6 月，比亞迪就失去了智利政府原本答應的鋰礦生產合約，衝擊其垂直生產鏈的穩定性。此外，在面向大眾市場的情況下，相較特斯拉的利潤比率為 10%，比亞迪僅不到 2%，能否靠收服中國以外的市場持續發展，仍存有不確定性。
資料來源：Barron’s、Nikkei Asia、Bloomberg、Financial Times、日經中文網、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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