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的科技爭霸戰，一路從電動車、AI，延燒到人形機器人。NVIDIA 執行長黃仁勳在 2025 CES 演講宣告「機器人的 ChatGPT 時刻即將來臨」，身後螢幕亮相的 14 台機器人，有 6 家公司位於中國、4 家來自美國。
根據外媒數據，截至 2024 年 6 月，全球人形機器人製造商超過 160 家，其中，中國超過 60 家、美國超過 30 家，歐洲約 40 家。有趣的是，除了擁有最多製造商，中國的人形機器人產業還有一大特色——電動車產業正成為這些機器人公司的重要推動力量。
最初，中國機器人製造商如宇樹科技，將機器人帶入了電動車工廠。但現在，中國的電動車巨頭不只在工廠使用這些人形機器人，甚至還親自製造它們，為何選擇這麼做？
盤點進軍人形機器人的中國電動車巨頭
去年底，中國廣汽集團發表了最新一代人形機器人 GoMate，預計在 2026 年投入生產線。小鵬汽車也推出其首款人形機器人 Iron，具有 200 個自由度。以換電技術聞名的蔚來汽車，除了與機器人製造商優必選合作，也自組研發團隊開發機器狗，而比亞迪則宣布向全球招募人形機器人團隊。
更早之前，奇瑞汽車在去年 4 月就和 AI 公司 Aimoga 合作，共同開發人形機器人。
1. 中國電動車市場內卷，急需另謀出路
事實上，中國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電動車市場和製造商，也是第一個年產量達到 1,000 萬輛新能源車的國家。中國電動車企業也因此累積大量資本、技術和聲望，但隨著電動車市場快速擴張，產業的利潤也持續下降。
媒體統計，2018 年到 2023 年，中國新能源車企業的數量從 480 多家驟減到 40 家；2021 年以來毛利率從 6.1 %降到 4.6%。加上中國電動車業者選擇激進的訂價策略、快速迭代的技術革新，市場越來越「內卷」，讓業者不得不另謀出路。
電動車造商迫切需要新的資金來源、成長機會，Aegon Industrial Fund 機器人研究員姚嘉表示，車廠在降低成本同時，人形機器人也成為提振投資人信心的好故事。
2. 汽車製造與機器人技術高度重疊
機器人和電動車技術上有不少共通點，是中國電動車巨頭投入的重要因素。這兩者，都需要強大的環境感知與互動能力，並使用感測器和演算法來解讀外部資訊，進而精準控制機器動作。
舉例來說，過去專為自駕技術打造的 LiDAR 和深度相機，就被應用在機器人身上。小鵬汽車的機器人 Iron，直接沿用了電動車的路徑規劃和物體識別演算法，讓它能夠靈活在工廠裡穿梭、執行任務。
電池技術也是兩者的重要交集之一，例如廣汽開發的 GoMate 機器人，就採用了電動車等級的電池模組，讓它能夠連續運作六小時，適應長時間的工廠工作需求。
3. 中國強大的供應鏈有望降低成本
《Foreign Policy》分析，中國在人形機器人領域的巨大優勢，就是製造規模──中國是製造業超級大國，2024 年產量甚至超過排名在它後面的 9 大製造國總和；中國也在一些關鍵機器人市場擁有優勢，例如無人機；自動駕駛方面，目前中國、美國實力似乎不相上下。
《MIT Technology Review》指出，中國龐大的供應鏈基礎，能支持其發展人形機器人產業。根據摩根士丹利報告，中國控制了全球人形機器人零件供應鏈中 63% 重要企業，尤其是致動器、稀土加工領域。這讓中國製造商，可以用比其他國家更低的價格製造人形機器人。
此外，中國中央與地方政府也透過政策支持研發，目標 2027 年讓人形機器人融入製造業供應鏈，並實現規模化使用。研究員姚嘉表示，當機器人開始大規模生產，供應鏈優勢可能會讓中國佔上風。
誰能在人形機器人大戰勝出？
不過現實是，人形機器人所需的 AI、晶片技術，正由中國以外的公司主導，例如 NVIDIA、台積電、Palantir 和高通。根據美國資訊技術與創新基金會（ITIF）研究，人形機器人的「大腦」，也就是軟體，佔其價值 80%。此外，英國的 AI 研究能量、被引用次數是全球第三。其他工業機器人大國瑞士、德國、日本實力也不容小覷。
北京通用人工智慧研究所研究員 Jiayi Wang 表示，中國人形機器人研究集中在硬體和應用場景，對於控制軟體的成熟度、可靠性還不夠重視。
《Foreign Policy》評論，目前看來，中國和美國勢均力敵，但這種情況可能會轉變。尤其是當中國 AI 新創的 DeepSeek-R1 開源模型，正一舉撼動美國的 AI 領先的局面。
宇樹科技執行長王興興在最近接受中國媒體採訪時表示：「機器人現在的發展階段，就像十年前的電動車——這是一個等待開拓的兆元級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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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開放合作夥伴轉載，資料來源：《MIT Technology Review》、《Just Auot》、《NIKKEI Asia》、《Electrek》、《South China Morning Post》，首圖來源：AI 工具 Image Creator 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