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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

【專訪】謝震廷伴癌母催生《愛麗絲》 他說 「愛的本質是疼痛」

KKBOX

更新於 2019年01月23日13:59 • 發布於 2019年01月22日11:00 • hazel

謝震廷 2016 年藉專輯《查理》拿下金曲新人獎,迎來關注的他卻坦言:「那兩年不是這麼開心。」經歷低谷,謝震廷在去年 12 月終於發行個人第二張創作專輯《愛麗絲》,製作期間,他一邊陪伴罹癌的母親做治療,情緒被壓垮,甚至在臉書描述精神狀況:「截至目前為止這是最嚴重的一次。」而像母親生小孩會痛,新作品也是他「痛」出來的,但面對成果,他說:「我還蠻驕傲自己把這個孩子生出來。」

走過空白期的低谷

謝震廷拿下金曲新人獎後,坦言自己當時陷入了非常迷惘的狀態,接踵而來的名、利和各方機會,他足以乘著這個勢頭一躍而上,但是他卻停下來自問:「未來的我會快樂嗎?這是我要的結果嗎?為什麼我覺得我得了獎卻沒有被肯定的感覺?」面對那些沒得獎的人,他反而心懷愧疚,那愧疚來自:「其他人不值得被聽見嗎?」、「為什麼會是我?」加上衍生而來的利益、資金問題,讓他足足花了近兩年時間去消化這個獎項。

直到去年三月,謝震廷找到了讓自己開心起來的方式,他與家扶機構合作,去陪伴那些來自破碎家庭的小孩子,他從而有了新的體悟:「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了意義,我好像可以為世界多做什麼事情。」之後他更去台北車站流浪與街友相處,發文替癌友、精神疾患者撕下刻板標籤,他說:「我希望自己可以站出來,也不是說代替他們發聲,只是我想這是我存在的證明。」

他的愛麗絲

沒想到謝震廷去年才辦完癌友演唱會,便得到了母親罹癌的噩耗,母親住院期間,他就在旁邊的飯店錄唱片,整個人心力交瘁。他回憶那時的狀態:「我也差點在那個(死亡)邊緣。」所以新歌包括〈愛麗絲〉、〈小星星〉及〈不想再失去你〉的歌詞,他都拖到很晚才寫,「我不敢寫,因為要一直回到那個狀態,很痛。」母親對他而言是一個重要的存在,他說:「沒有她就不會有這張專輯的誕生。」

睽違三年,新作《愛麗絲》問世,裡頭寫家人的親密關係,那謝震廷眼裡的愛麗絲又是誰?他回答:「我認為她不一定很直觀的講母親或是伴侶,她有著無私的犧牲奉獻,全心全意的幫助你,付出這些愛的人就是我心目中的愛麗絲。」而在在實體專輯設計上,歌詞本即為拼圖,問及裡頭為何還附上了針線,他解釋:「我不覺得多數人的家庭關係是很健全的,把專輯裡的拼圖縫起來,也象徵把破碎的關係重組。」

聽者自己的回答

謝震廷在專輯《愛麗絲》中藏有諸多語言巧思,比如歌名的英文並不直譯,〈小星星〉像流下來的眼淚,所以英文是「Tears」;〈喧鬧〉裡寫動中藏靜,英文反呼「Silence」。我好奇在〈喧鬧〉之中置入那整整近六秒的無聲,謝震廷笑了笑說:「每個人在〈喧鬧〉那六秒聽的東西都不一樣,你可能會想『是播放器壞了嗎?』、『這人在幹什麼?』,這很有趣,我覺得那六秒才是這首歌的精華。」

不舒適、不順理成章的編寫模式,讓聆聽過程上有了斷裂感,他試圖讓聽者去思考。對〈喧鬧〉的註釋,他打了即時熱門歌曲的比方,「聽完了,爽完了,但真的會在你心裡留下能量嗎?」他在自己的作品裡拋出諸多提問,關於家、關於自我、關於生死,也供了空白讓聽者去想像、去回問,「我覺得這很好,至少你心中有疑問,而不是隨隨便便聽進去。我把作品生出來之後,他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長成每個人心中不同的樣貌。」

最想到達的地方

一路訪談下來,謝震廷講話很慢,話與話之間的頓點很長,但當提到〈兔子洞〉裡那些問題之一:「你的夢想是什麼?」他眼神發光,回答有力,字字鏗鏘敲在我心裡:「我想要改變這個世界。」他重視大家的心靈健康,用〈不想再失去你〉對那些站在生命邊緣的人喊話,「我自己也有這樣子的經歷,我知道那個心裡的恐慌憂鬱有多辛苦。」原先欲找徐佳瑩對唱的這首歌,現在變成人稱對換的自唱自言,唱給受傷的人聽,也唱給自己。

於公益、於作品,他皆身體力行,去一點點滲透改變些什麼。如今母親康復,她也一路陪伴謝震廷的工作行程,談到近期目標,他列舉著:幫助他母親二度就業、幫同為音樂人的伴侶張瑀製作新作品,以及包括自己的下一張新專輯,也正著手進行中。他更補充:「也想讓大家與自己再快樂一點。」

訪談結束後,謝震廷接著做 KKBOX「聽我說」的活動,專心與歌迷聽歌兼聊天,我們一行人就在旁邊跟震廷媽媽聊起天來。不知怎麼地,震廷媽媽向我們聊起了「生小孩」一事,當她以自身經驗講著:「打無痛分娩更酸!」、「開刀的痛都沒有生小孩痛。」我突然有種奇異的感覺,想著謝震廷說的:「愛的本質是疼痛。」愛麗絲與查理的原型就在我眼前,讓我暫且想像生命與愛的代價。

▶︎▶︎ 點我聽謝震廷《愛麗絲 Where Are We G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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