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N：俄軍入侵烏克蘭一年來倒退至殘酷專制 普丁統治出現模糊裂痕

Newtalk新聞

俄羅斯挾優勢軍力侵略烏克蘭，原本預期本應幾週內速戰速決的閃電戰，卻演變成近1年戰事，甚至不得不進行全國動員維持戰線，引起俄羅斯舉國動盪。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入侵烏克蘭這一年來，俄羅斯倒退至黑暗、殘酷專制的過去。美媒指稱，隨著普丁可能再度動員、傭兵頭子普里格津（Yevgeny Prigozhin）名氣提升、俄羅斯與歐洲漸行漸遠，普丁統治正出現模糊裂痕。

根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報導，過去12個月來，普丁的政府鎮壓俄羅斯殘存公民社會，並發動二戰過後俄羅斯首次軍事動員；諸如納瓦尼（Alexey Navalny）等政治異議人士不是入獄就是逃到國外。對於民眾抗議和國際制裁，普丁不屑一顧。獨立媒體與人權團體則被列為外國代理人，或是徹底關門。現在俄羅斯正處於不確定的新階段，而且顯然未來不會回頭。對百姓來說，日子已不復返。

現在俄羅斯國內關於新一波動員的流言四起，首都莫斯科（Moscow）開始浮現菁英互鬥跡象，同時一些俄羅斯人逐漸看穿國家宣傳構築的厚牆。普丁2日造訪俄羅斯南部伏爾加格勒市（Volgograd，原名史達林格勒），紀念蘇聯在當地戰勝納粹德國80週年，成為俄羅斯「偉大的衛國戰爭」（Great Patriotic War）的關鍵轉捩點。當天普丁將史達林格勒戰役直接連結到烏克蘭戰事，警告俄羅斯正面臨來自西方集團的類似威脅。

知名俄羅斯政治學家羅戈夫（Kirill Rogov）認為，普丁造訪伏爾加格勒市有為他的政策披上英勇歷史外衣的成分。俄羅斯政治觀察家與評論人鮑諾夫（Alexander Baunov）最近在通訊軟體Telegram發文提到，2022年開戰之初的閃電戰失敗後，俄羅斯適應局勢，並押注於長期作戰，仰賴自身更龐大的人口、資源、軍事工業，以及超越敵軍空襲能力的領土面積，這種消耗戰不用太多人就能打贏。

然而德國、美國與其他歐洲盟邦最近決定運送主力戰車給烏克蘭，可能對普丁從長計議構成考驗。鮑諾夫寫道：「回歸運用戰車的迅速作戰，摧毀了俄羅斯剛決定運用的新戰略，也可能需要新人力來守住前線，這有風險。」第一波動員已讓俄羅斯社會大地震，數十萬俄羅斯人用腳投票離開俄羅斯，達吉斯坦（Dagestan）等少數族裔地區爆發抗議，且眾多城市都出現反動員示威。社群媒體上，被動員者缺乏裝備和處境惡劣的影片與公然抱怨的發文，數量激增。

動員後的幾個月，俄軍在烏克蘭東部頓巴斯地區（Donbas）取得若干緩慢且艱辛的進展，而這些戰績多由權貴普里格津領導的私人傭兵公司「瓦格納集團」（Wagner Group）帶頭達成。瓦格納集團以高昂代價在戰場成功，已提高普里格津的名氣。儘管他沒有正式政府職位和行政權力，他有能力取得若干成果，加上他大搖大擺的公關行動，都讓他的地位更接近普丁。至於這個距離有多近，仍是各界激辯的問題。

俄羅斯作家與新聞人濟加爾（Mikhail Zygar）告訴CNN，普里格津的野心「是莫斯科最夯的臆測話題」；普里格津正在累積政治追隨者，使其有可能挑戰普丁。濟加爾強調：「他是多年來第一位民間英雄，是最極端保守派、俄羅斯社會最法西斯派的英雄。由於俄羅斯社會多數自由派領袖都已離開，只要我們俄羅斯社會沒有任何自由派，他就是普丁總統的明顯對手。」而外界對於普里格津的想像，與普丁直到一年前仍獨攬大權的情況部分相關。

俄羅斯當局善於鎮壓街頭抗議，任何有意義的政治反對派實際上都已被消滅。這令人猜測、或期待普丁主義倒台可能會是由菁英內部裂痕所引發。雖然普丁小圈子裡的死忠專制派人士表面上仍然忠心，但在烏克蘭遭遇進一步挫折，可能衍生出一場權力爭奪戰。在這種情況下，一些俄羅斯民眾選擇遁世、對政治漠不關心。CNN最近跟一些莫斯科民眾討論去年以來他們的生活有何改變，47歲的商業出版人員伊拉（Ira）坦言：「（俄羅斯）改變了很多，但我真的沒辦法改變情況。」

伊拉說：「現在我們似乎習慣新事實，我開始跟女性朋友聚會和出遊，還有買更多葡萄酒。」並透露，現在餐廳都客滿，但人們的「臉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了，你知道什麼是趕時髦嗎？那種人變少了」。CNN指出，去年2月以前，俄羅斯剛萌生的中產階級能從普丁與社會的默契獲益，遠離政治，就能在歐式的莫斯科或聖彼得堡（St. Petersburg）享受生活。現在這種交易已不復存在，俄羅斯離歐洲更加遙遠。俄羅斯民眾是否可以持續支持無止盡的戰爭，目前仍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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