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此生必看的時尚展！《Virgil Abloh：The Codes》：全面解析 Virgil Abloh 的設計過程，帶你走進設計天才的內心世界
近期有在關注時尚圈的人們，除了時裝周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中，還有正在巴黎大皇宮舉辦的《Virgil Abloh：The Codes》展覽，一進入空間看的就是 2017 年歇業、曾被譽為「全世界最具影響力的品牌」——Colette。展場中甚至搭建了一個縮小版的白色店面，配上寬大的落地窗、標誌性的藍色遮棚，以及兩個小圓點 Logo。訪客先需經過此處，才能抵達抵達琳瑯滿目的收藏週邊與滿載品牌符號的紀念品區。
從禮品店進入展覽-——而不是照慣例設在出口——這種經重新設計的裝置藝術，正是 Virgil Abloh 一貫的創意手法。不僅僅是模糊文化與商業之間的隔閡，Colette 是最恰當不過的開場，為這場萬眾矚目的展覽定下基調。畢竟在 Abloh 早期的創作歷程中，這家傳奇店鋪可是擁有關鍵地位的。2008 年，他設計了一款 T 恤，上頭印有以藍色描邊排列的「Colette」字母，組成一枚勳章狀圖樣。這個構想成了 Pyrex Vision 等計劃的前身，更為日後成為 Off-White 的品牌埋下伏筆。
根據 Abloh 妻子 Shannon Abloh 的說法，Colette 就是他們夫婦在 2000 年代初期造訪巴黎的首站。「我們甚至沒有先去飯店，而是直奔 Colette，只為一睹架上最新的作品。」她在展覽開幕前夕這麼說道。這次的展覽時間點，更恰巧踫上了 Virgil Abloh 的 45 歲生日。
《Virgil Abloh：The Codes》展覽是由 Virgil Abloh 的檔案團隊與 Nike 聯合呈現的成果，全面展現他龐大且驚人的能量創作——然而展場中展出的 700 件作品，其實只是總數超過 20,000 件檔案中的一小部分（目前分別收藏於美國中西部的兩個非公開地點）。
該檔案團隊由 Shannon 領導，並與共同策展人 Mahfuz 與 Chloe Sultan 一同主導，兩人皆常駐洛杉磯。十年前，Chloe 邀請 Abloh 為 MoMA 一場小野洋子的演出擔任 DJ，因而結識他。而 Mahfuz 的故事更展現了 Abloh 對於年輕世代的熱情——當時他剛獲哈佛設計學院錄取，在 MoMA 電梯裡鼓起勇氣向 Abloh 自我介紹。之後幾個合作案便一路延續著這場緣分，直到 2022 年 Abloh 因罕見癌症病逝的一年後，他們在邁阿密策劃了第一場《Virgil Abloh：The Codes》。
這次在巴黎登場的大型展覽，是該展首次於歐洲亮相，展場面積達 13,350 平方英尺。一樓鋪上仿石灰華地磚質感的地毯，巨大的 OSB 木屑板柱體與鏡面立柱彷彿拔地而起。展櫃裡擺滿外接硬碟與隨機收集的大量 USB，還有大面牆體，一面致敬巴塞隆納的密斯凡德羅館，一面展示 Abloh 為 Vitra 重新詮釋的 Jean Prouvé Antony 椅。雙層挑高的俐落貨架，則讓人聯想到 Vitra 校園的椅子陳列室，或倫敦 V&A 倉庫，讓「庫存」本身也能成為一種時尚體驗。
另一處名為「Lowe and Grey Abloh Archive」的區域，以 Abloh 兩個孩子命名，設計成淺藍色層架，堆䩞著無數件 T 恤、陶瓷、Chrome Hearts 橘色三角錐、Louis Vuitton 胡蘿蔔與檸檬造型的皮件、Evian 玻璃瓶……還有許多即使看似天馬行空卻被成功實踐的作品。其中最吸睛的是一件被封存在玻璃盒裡的 Supreme T 恤——2019 年為 Chief Keef 設計、卻從未發售，因此被視為世上最稀有的 T 恤之一。
這是一場「視覺饗宴」，不被侷限、反而讓人得以從時間的距離重新審視 Abloh 的作品。Chloe 表示：「我認為現在的時間點，已經足以讓我們用歷史角度來分析這個時代。我們或許偏心，但我們真的相信，整個時尚產業在那個 Pyrex 時刻經歷了一次生成性的轉變……那彷彿就是昨天的事，但如今我們也能感受到某種距離感。」
除了那件 Colette T 恤，幾乎每件單品都誕生於 2013 至 2021 年間。換句話說，Abloh 是個難得一見的多產創作者。Mahfuz 補充：「他的創作速度非常非常快。他總是同時製作多件作品。在同一個工作室裡，為不同的品牌和多種媒體創作。因此若只看某件單一作品，你其實只看得到整個故事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在展廳樓上，Abloh 的 Pont Neuf 工作室被重建，他的橙色不規則桌子上散落著紙張與樣品，而相鄰的桌子上則擺放著他的音響與 DJ 設備，包括 Pioneer 特別製作的透明機殼版本。四周的衣架上掛滿著他的私人收藏，還有一整面比任何店舖陳列都驚豔的 Nike 球鞋牆。兩百多雙鞋款（其中不少從未正式發售），注定將被收藏家們仔細研究、讚嘆與渴求。
「我們這些和 Virgil 特別親近的人，都會以為自己已經了解他的一切，但他的創作產量真的永無止盡、永遠驚人。」曾與 Abloh 合作無數企劃、負責 Louis Vuitton 秀場音樂的 Benji B 如此回憶。「只有在回顧的時候，我們才真正理解到：第一，這一切其實都有其內在邏輯；第二，這些作品都屬於同一場對話。」
比起展出的實體物件本身，更打動人心的，其實是 Abloh 留下的筆記——那些清楚呈現的「Code」。草圖讓人感受到作品仍在孕育時的瞬間、螢幕播放著他 DJ 時的影像，提醒著大家他那永不耗盡的能量。展覽並不刻意營造感傷，但它確實喚起了敬畏之心，甚至帶來情感的觸動。
Abloh 對於設計與時裝的熱情，就像日本次文化中的御宅族（Otaku）——對於擁有各種形式流行文化的癡迷——一樣。舉例來說，Shannon 身穿的 Chanel 黑色斜紋軟呢外套就是他尋覓而來的。Virgil 不只是一位設計師，更是忠實的檔案管理者與文化歷史學者，總覺得自己有責任去收集、保存並記錄文化物件與時刻。於是團隊都會很自然地問起：「What Would Virgil Do（Virgil 會怎麼做）？」這其中包括 Virgil Abloh 基金會創意總監 Athiththan Selvendran，以及與 Mahfuz 共同負責設計的 Michael Abel Deng。Chloe 說：「我們會去想像他會怎麼回應。但我認為，他從來不希望你照著他做的去做……他希望你做出屬於你的東西。」
這場展覽只到 10 月 9 日，，策劃時便有意將它打造成一場時裝週般的社群聚會，延續 Virgil 曾創造的那股群體能量，成為一場大型的重聚。現場規劃的論壇、工作坊、表演與廣播節目，通通以《Virgil Abloh：World's Fair》為名，將帶來多元對話與對他個人興趣的探索，例如巴黎特有的 Ofr 書店、Castor Fleuriste 花店，或 Wild & the Moon 的餐飲空間。
「過去四年來，這個完整的社群其實從未真正聚在一起過。這次我們能夠召集大家，參與其中，感覺很特別。」Shannon 說道。「每個人對悲傷都有不同的經歷與轉折，而我們現在更想去擁抱愛，並將那份愛傳遞出去。」
與此同時，對於想要更深入瞭解這些「Code」的人來說，展覽中途設置了一個亮紅色的電腦終端站，名為「Nike Media Lab」，參觀者可以在這裡存取、混用 Abloh 的原始設計檔案——容量將近 1TB。不論是帶走一件限定版衛衣，或是 VAA 與 Colette 合作復刻的 Braun 鬧鐘，最令人難忘的「紀念品」或許正是這些設計檔案。觀眾可以選擇將其列印，或存進隨身碟帶走。這種 Chloe 所謂的「徹底透明」精神，構築出一個完全不同於其他展覽的禮品店，也是真正屬於 Virgil 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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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改自：《Vogue》美國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