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威廉斯自爆 電影配樂不算音樂、只是工作

身為電影界頂級作曲家，約翰．威廉斯（John Williams）的大名可謂無人不曉，他為《大白鯊》、《侏羅紀公園》和《星際大戰》等經典傑作譜寫的音樂，更是電影史上標竿級的經典之作。

但即便贏得過五座奧斯卡獎，這位93歲的作曲家仍然認為，就藝術形式而言，和歷史上的偉大作品相比，電影音樂無疑黯然失色。

他在新出版的傳記《John Williams-A Composer's Life》發行前，於訪談中坦言，「我一向不太喜歡電影音樂……電影音樂，不管它能有多好——而且除了可能某八分鐘的片段，通常大多不好——我都覺得音樂本身並不存在。人們認為那是寶貴偉大的電影音樂……其實只是大家以某種懷舊的方式在回憶罷了……。」

儘管作為當前獲得最多奧斯卡獎提名（54次）的在世音樂家，筆下不乏為《印第安納瓊斯》系列、《E.T.》、《辛德勒的名單》以及前三部《哈利波特》等一百多部電影配樂的作品，在加強與提升電影的情感和氛圍方面居功厥偉——例如只憑兩個陰森的音符，就捕捉到《大白鯊》中大白鯊的駭人威脅；而在《辛德勒的名單》中，他哀傷的猶太輓歌則表達了大屠殺之令人心碎——但威廉斯仍然認為，在音樂廳裡，電影音樂無法和真正的典範作品相提並論：「很多電影音樂是短暫的。它當然是片段化的，除非有人將它重構，否則它根本不能被當作音樂會的作品來看待。」

這次訪談由格列文（Tim Greiving）進行，內容也收入《John Williams-A Composer's Life》書中。

威廉斯對電影音樂的否定，讓格列文感到驚訝：「他的評論有點令人震驚，而且並不是虛假的謙遜。他是真心自我貶低，也貶低『電影音樂』整體。」

他說威廉斯把自己的電影配樂工作，包括那些備受矚目與讚譽的作品，都稱作「只是一份工作」，他補充說：「但我也不認為我們應該只照字面去理解他的話。他顯然把為電影作曲這件事看得跟歷史上任何人一樣認真。他內心深處帶著對電影音樂的偏見、它是一種功能性的音樂。有趣的是，我認為他最好的電影音樂反而是一種近乎崇高的藝術……這不是謙遜，他只是說這是一種次一等的藝術形式。一般來說確實如此，因為它往往要更快、更經濟地完成。但我認為他的音樂超越了這點，他把電影配樂的藝術發揮到了極致，把它提升到高等藝術的層次。」

雖然聲譽崇隆，威廉斯仍然嚴格自省，他告訴格列文：「如果能重來一次，我會讓它們更乾淨——讓電影音樂和音樂會作品更能表現我自己，不管那是什麼，或至少更統一。但事情從來沒有那樣發展。電影的工作就是一份工作，或說是一個可以接受的機會。」

在書中，他還談到和史帝芬．史匹柏（Steven Spielberg）的合作，他為史匹柏譜寫了《第三類接觸》、《搶救雷恩大兵》等多部電影的配樂。

威廉斯在早期職業生涯中，常因導演不懂音樂而感到沮喪，這是電影作曲家普遍的怨言。

但談到史匹柏時，他表示兩人有一種「非常特別的合作關係」。「他比我合作過的大多數導演更……具備音樂素養。他從小和母親一起成長，母親會彈克雷門蒂、巴赫和蕭邦等等，還帶他去聽音樂會……他也會吹一點單簧管。他非常有音樂性。」

除了電影配樂，威廉斯還創作了數十首協奏曲、號曲及其他音樂會作品。他曾擔任波士頓流行樂團的音樂總監超過十年，格列文說，他啟發了無數孩子走向管弦樂的職業道路，並贏得全球古典樂界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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