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沒死，只是變形——Meta為何併購AI穿戴裝置新創Limitless？
曾經將公司名稱押注在「元宇宙」（Metaverse）上的科技巨頭，Meta執行長祖克柏（Mark Zuckerberg）近日預告，將大舉刪減元宇宙部門開支，同時卻悄悄出手買下了一家名為Limitless的AI穿戴裝置新創。
Meta幾乎是在ChatGPT爆紅沒多久後就投入AI，不過距離改名也不過2年左右的時間，現在的Meta似乎看不到什麼「元宇宙」的影子了。
另一種可能是，Meta已經將元宇宙的概念併入AI，企圖打造「個人超級智慧」（personal superintelligence）。
AI穿戴裝置新星紛紛殞落，Limitless不同在哪？
先從Meta收購的Limitless這家新創說起。
在Limitless進入戰局之前，AI穿戴裝置這個賽道已經有兩位聲勢浩大的選手：Humane AI Pin和Rabbit R1。Rabbit R1號稱能用語音控制完成所有手機功能；AI Pin則被賦予顛覆智慧型手機的使命。然而，這兩款產品在問世後，卻迎來了滔天的負面評價。
知名科技YouTuber Marques Brownlee曾毫不留情地直言，AI Pin是他評測過「最糟的產品」，痛批其速度慢、續航力不足且AI準確度堪憂。Rabbit R1也被詬病為「只是一款Android應用程式」，部分功能在其他手機上安裝APK也能達成。Humane最終放棄了AI Pin這個項目，在2025年2月被惠普（HP）以1.16億美元（約新台幣35億元）的價格收購。
Limitless的「跑法」則相對務實。創辦人Dan Siroker因為聽力受損而開始配戴助聽器，他希望透過科技減少「聽」的壓力，所以Limitless的產品Limitless Pendant的核心功能是專注於單一解決方案：會議助手，幫助使用者記憶、理解對話，並在會議後進行摘要。
延伸閱讀：Rabbit R1與AI Pin負評不斷，Limitless選擇「只專注一件事」加入AI裝置戰局
這種務實也吸引了頂級資本。Limitless已從包括Andreessen Horowitz （a16z）、First Round Capital和NEA等重量級投資者那裡募得超過3,300萬美元的資金（約新台幣10.6億元），在2023年的估值曾達到3.68億美元。更有意思的是，曾經投資AI Pin、OpenAI的執行長Sam Altman也投資了Limitless，等於一邊看著自己支持的AI Pin胎死腹中、一邊又押寶另一家新創。
儘管Limitless成績不錯，它的兩位老前輩們也都經歷過類似的風光時期，所以不能保證Limitless的產品就一定能通過市場的考驗，那Meta為何還要出手收購Limitless？
Meta的盤算：用「會議助手」敲開「超智慧」大門
答案藏在Meta的長期策略中。
Meta執行長祖克柏將AI視為公司的首要任務，並公開表示目標是實現「個人超級智慧」。過去Meta在穿戴式AI的重心放在智慧眼鏡上，例如與EssilorLuxottica合作的Ray-Ban智慧眼鏡。收購Limitless，可以解讀成Meta正在探索其他替代性的外形設計，以深化穿戴科技的互動體驗。
Meta的公開聲明也證實了這點，收購Limitless是為了加速Meta在建構AI穿戴裝置方面的工作。Limitless在即時記錄、轉錄對話並通過加密雲端存儲數據方面的技術，將直接強化Meta的AI穿戴產品線，特別是在需要線上聆聽的設備上。
Limitless創辦人Dan Siroker在LinkedIn上表示，對於Meta「個人超級智慧」的願景相當贊同，也期待Meta能帶來的資源與銷售管道。
另一方面，其他科技巨頭們也並未停下AI穿戴裝置的佈局腳步：Amazon收購了開發AI手環的新創Bee；OpenAI正在與前Apple設計師Jony Ive合作開發類似的語音響應設備，雖然目前碰到了一些商標方面的問題。無論如何，Meta這筆收購，也是為了鞏固在這個新興領域的江湖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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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放棄元宇宙了嗎？
Limitless的收購發生在Meta大戰略轉向的關鍵節點。
此前不久，祖克柏才透露Meta正在考慮將其Reality Labs（RL）部門的開支縮減高達30%，作為2026年內部預算規劃的一部分。當Bloomberg傳出Meta考慮削減元宇宙支出的消息後，Meta的股價應聲上漲超過5%。畢竟自2021年以來，RL部門的累計運營虧損自2020年起累積超過770億美元，堪稱科技史上最大規模的燒錢實驗。
Meta決定減少對元宇宙投資的原因也很好理解：虛擬實境的普及速度太慢，元宇宙產品缺乏可變現的吸引力。上從硬體、下到內容，元宇宙似乎一直給人一種空虛的感覺。
然而，Meta收購Limitless似乎都迎著這兩個痛點而去。首先，Limitless本身就是硬體裝置，再來，生成式AI可以整理、創作出內容。所以Meta真的放棄元宇宙了嗎？根據Meta內部的戰略規劃，更精確的說法是「戰略再平衡」（resource rebalancing）。
Meta的發言人表示，Meta正在將部分投資從元宇宙轉向AI眼鏡和穿戴裝置。在2025年的投資策略中，RL的資金平均分配給兩大核心領域：50%投入到穿戴裝置（如AR/AI眼鏡），另外50%則繼續投入到元宇宙技術（如VR頭戴裝置和社交平台Horizon Worlds的改進）。
我們可以說，祖克柏現在的賭注，是從過去單純的VR頭盔內部的沉浸式世界，轉變為由AI驅動的、能結合現實世界的設備。
資料來源：《Economics Time》、《Channel News》、《W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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