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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

一顆骷髏78萬!全球人骨交易熱催生新盜屍時代 法醫跳腳、專家籲修法

太報

更新於 11月15日14:15 • 發布於 11月16日00:30 • 簡竹君
全球近年出現人骨交易風,導致不少墳墓被盜;圖為萬聖節示意圖,非販售之骸骨。Pexels

在英國艾塞克斯郡(Essex)開設骨董店的斯克拉格說:「只要是關乎人體的商品,我幾乎什麼都收。」英國《衛報》報導,社群媒體推波助瀾下,人類遺骸的交易熱絡,全球多處墓地遭盜,英國的法醫及人類學者憂心忡忡表示政府應盡快修改法令,杜絕歪風。

《衛報》報導走進斯克拉格(Henry Scragg)的商店「第五街角珍稀品(Curiosities from the 5th Corner)」,彷彿走進維多利亞時代恐怖小說場景,他的商品有骷髏頭、人體各部位骸骨、木乃伊化的身體部位、人皮製品、人骨飾品如骨片項鍊等;一顆骷顱頭售價約2.5萬美元(約78萬元台幣),特殊兒童顱骨售價直逼16.5萬美元(約513萬元台幣)。

英國骨董店「第五街角珍稀品」除了骨董也販售人骨包括骷顱、各部位骨骼,以及人骨製成的飾品。翻攝店家官網curiositiesfromthe5thcorner.com

他說只要東西來源「合乎道德」,所有人遺類遺骸相關物品他都收都賣。他不是唯一販售此類商品的店家,《衛報》指出全球人骨交易熱絡,英國頂尖法醫學專家、劍橋大學聖約翰學院院長布萊克(Sue Black)呼籲政府嚴打此類交易。

全球墓穴傳盜屍

布萊克指出缺乏監管讓這類交易陷入灰色地帶,社群媒體推波助瀾加上網路市場壯大,可能催生新盜屍時代。《衛報》指英國乃至全球墓穴、墓地都傳出盜屍事件。

布萊克說:「有人闖入墓地,盜走遺骸,賣給喜愛哥德風格、古怪或超自然現象的買家。」糟糕的是在英國只有褻瀆墳墓是犯罪,《衛報》指在英國盜墓、掘出屍骨是非法,但骸骨非財產,不能合法擁有,所以偷走骸骨不算盜竊,交易買賣不算犯罪。

布萊克對此大表不滿:「如果買賣鳥巢都屬非法,人體買賣當然也可以屬非法。用人的牙齒做成的項鍊,是不可接受的。」

近年交易大幅增加

劍橋大學人類學學者比爾斯(Trish Biers)負責協調「英國生物人類學和骨考古學協會(BABAO)」一個特別工作組,負責調查人類遺骸交易,她表示,近年來英國的人類遺骸交易大幅增加,在過去5年中,BABAO已經阻止了超過200起交易,其中包括來自拍賣行、商店和線上賣家的銷售。

英國骨董店「第五街角珍稀品」除了骨董也販售人骨包括骷顱、各部位骨骼,以及人骨製成的飾品。翻攝店家官網curiositiesfromthe5thcorner.com

比爾斯說過去市場上交易頭骨,長期是醫用或博物館等單位淘汰,但近年交易中多了許多被稱為「考古頭骨」,這些頭骨具有地下掘出或從棺材中取出的特徵,「社群媒體徹底改變了市場,而這並不違法,問題就出在這。」

在英格蘭雷丁(Reading)販賣「恐怖藝術品和奇異珍品」的交易商鮑爾(Mattaeus Ball)也說,「市場越來越混亂,到處都是贓物、盜墓貨、太多不對勁的東西了」,他近期宣布不再從事人類遺骸交易。

議員:國家恥辱

《衛報》找來3名法醫學專家,審視網路上販售的10具待售骷髏頭,專家指出有些有泥土或人體組織痕跡,有的明顯遭齧齒動物啃咬過,至少3具頭骨有軟化痕跡,這是在棺材內浸泡在(軀體分解產生的)酸性物質的特徵。

英國克蘭菲爾德大學法醫人類學家馬爾克斯-格蘭特(Nicholas Marquez-Grant)說這些顱骨,有些可追溯到19世紀,可能來自英國以外的地區如亞洲或非洲。

英國上議院議員博阿滕(Paul Boateng)接受《衛報》訪問表示,將與文化大臣南迪(Lisa Nandy)見面,敦促政府修法,「這種行為令人深惡痛絕,也是國家的恥辱。」

學術嚴管、商業自由

英國《人體組織法》規定了關於同意、儲存持有和使用遺體的準則,但僅涵蓋100年以內,且用於特定用途的遺體,如器官移植、科學研究和「公開展示」(博物館)。也就是說用於醫學研究的遺骸受法律監管,但收藏家等可自由買賣,只要他們不是透過非法途徑取得、只要不用於移植等醫療行為。

英國骨董店「第五街角珍稀品」除了骨董也販售人骨包括骷顱、各部位骨骼,以及人骨製成的飾品。翻攝店家官網curiositiesfromthe5thcorner.com

劍橋大學人類學學者比爾斯點出了其中的荒謬:「我必須持有許可證才能管理遺骸,如果你去巴特病理學博物館(Barts Pathology Museum),你不能拍攝任何100年內的人類遺骸照片。但把(死去)孩子的脊椎骨做成手提包提把卻沒問題。我無法理解。」

「第五街角珍稀品」老闆斯克拉格(Henry Scragg)最近接受網路媒體訪問時承認,他某些較古老的骸骨商品應該是近期被挖出的,他猜測可能是墓園空間不足,挖出舊墓給「新人」騰出空間之類的合法手段取得。

很少賣家提供確切來源

他說當挖出骨骸,博物館又不想收拾怎麼辦?不如賣給「會照顧它、欣賞它、把它放在架子上並愛護它的人」,因為這樣「比埋在6尺之下更尊重它」。有賣家曾表示,他們手中顱骨來源是建築或污水處理承包商挖出的遺骸,但很少人能提供確切的來源。

英國文化媒體暨體育部(DCMS )發言人表示,「所有人類遺骸都應受到尊重和尊嚴對待。我們希望拍賣行嚴格審查其活動,並希望任何從事人類遺骸交易者仔細考慮此類活動的倫理影響。」

英國人體組織管理局(Human Tissue Authority)發言人表示,任何使用人體組織者,凡從事該局監管範圍內的活動應遵循「同意、尊嚴、品質、誠實、公開」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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