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頑強、我生存、我等死後再退休：艾爾帕西諾（一）：全世界只有一個人認為他是《教父》
好萊塢演技最好的男演員是誰？給你 3 秒鐘回答這個問題，而很多人的答案當中，可能都有艾爾帕西諾 (Al Pacino) 這個名字。他似乎已經化為演技的代名詞，如神一般的崇高地位讓人景仰──當然也讓你對他近十年沒有亮眼表現感到疑惑。但是事實上，艾爾帕西諾也是人，還是一位眼光不太好的演員，他的故事也許可以告訴你一條好萊塢真理：擁有善於選片的精準眼光，在這個圈子裡是很珍貴很珍貴的能力。
如果你以為以艾爾帕西諾的優異演技，能夠拿到任何一部他想要的電影角色，這個想當然耳的想法是錯誤的。就拿讓他揚名立萬的《教父》 (The Godfather) 來說好了，其實當時沒人想要艾爾帕西諾。
「電影公司不要我、沒有人要我──也沒有人真的認識我，但是法蘭西斯導演要我！他只想要我來演這個角色（麥可），但我壓根搞不懂為什麼……」
兩部《教父》電影的成功，奠定了帕西諾的名聲。但是回頭看看《教父》，馬龍白蘭度 (Marlon Brado) 是巨星，無庸置疑；勞勃杜瓦 (Robert Duvall) 在《梅崗城故事》 (To Kill a Mockingbird) 裡的演出已經一鳴驚人；詹姆斯肯恩 (James Caan) 先前在電視電影《挑戰不可能》 (Brian’s Song) 的表演讓他贏到艾美獎入圍榮耀，這些優秀的演員都比帕西諾有名多了。
《梅崗城故事》：勞勃杜瓦（左）的電影處女秀極為亮眼
熱愛表演 從劇場走到片場
就在演出 1972 年的《教父》之前，帕西諾的父親還得資助這個一心想演戲的孩子生活費。但帕西諾並非一事無成，他的事業在舞台上：他的第一份薪水是從舞台劇演出掙來的。每晚不同地方的地方巡演，一年可能要表演高達 170 場以上的演出。帕西諾堅持著這份薪水實在不高，但痛苦絕對很高的工作。
他熱愛舞台劇，他熟識所有出名的舞台劇作家──透過熟讀他們的作品，帕西諾認為自己與他們心靈相通。在帕西諾為數不多的訪談中，你會意外這位電影天王，出口引喻不是莎士比亞、唐彼得森 (Don Petersen) 、就是伊斯雷爾霍洛維茲 (Israel Horovitz) 等名劇作家寫過的台詞。因為他熱愛舞台戲劇表演，而這些偉大劇作家的作品，他都在舞台上搬演過無數次了：表演的記憶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肉體與心靈中。
舞台劇扮相
但是那是舞台、不是電影片廠。不管帕西諾拿到了幾座東尼獎──早在演出《教父》之前，他已經獲得了一座劇場最高榮譽東尼獎。這些都跟好萊塢沒有太大關係，電影公司不願意讓一個菜鳥成為黑幫史詩的重頭主角。派拉蒙影業很害怕導演法蘭西斯柯波拉 (Francis F.Coppola) 惡搞《教父》的成本──他花錢不手軟，而《教父》是部史詩劇，如果不控制預算，它可能會變成財務黑洞。最糟的是，柯波拉又一意孤行讓艾爾帕西諾成為麥可。這個黑幫教父的小兒子，其實才是這部名為《教父》電影裡的主角。柯波拉與派拉蒙光是為了讓白蘭度成為教父，已經勾心鬥角到了極點，現在導演竟然又要做出錯誤的選擇，這讓電影公司非常非常不滿。
天王中的天王：白蘭度是不屑試鏡的，導演還得用騙的
縱身一躍 他成為了影壇搶手貨
雷恩歐尼爾 (Ryan O’Neal) 、華倫比提 (Warren Beatty) 、勞勃瑞福 (Robert Redford) ，他們都是當時的票房巨星。而對電影公司來說，選擇一位年輕的票房巨星與白蘭度這樣的天王巨星演父子，才是票房與口碑的最好投資──數十年後劉德華與郭富城在《五億探長雷洛傳 II：父子情仇》裡大剌剌地「致敬」《教父》，但他們至少做到了當年派拉蒙影業希望柯波拉導演做到的事。連勞勃狄尼洛都來應徵麥可一角，但柯波拉就是鐵了心，他就是要艾爾帕西諾。
《五億探長雷洛傳 II：父子情仇》：這場戲把《教父》醫院戲改得子彈亂飛
而既然連導演都死心塌地，帕西諾卻沒有辜負這片真心──儘管他必須要與一大群好萊塢硬底子演員共演。對沒本事的演員來說，《教父》片場宛若一座活生生的修羅場──馬龍白蘭度對他不認同的對戲演員會擺臉色、甚至讓他難堪。但是帕西諾性格中那股怪脾氣，卻促使他縱身一跳：
「如果我有一個往前邁進而不是原地不動的機會，那麼我甘願選擇冒險與挑戰，反正大不了我就是一敗塗地，而後我還是會爬起來。」
《教父》：「誰叫你去和談，誰就是叛徒」
這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倔脾氣，讓他獲得了一個發光發亮的機會。而演完派拉蒙心驚膽跳的《教父》後，這部電影公司深怕無法收回 6 百萬美金預算的電影，卻在全美票房上獲得了超過 1 億美金的驚世成績──換算今日幣值是超過 7 億美金的鉅片。
「當時的我，就跟現在的珍妮佛勞倫斯 (Jennifer Lawrence) 一樣」
乏人問津的艾爾帕西諾，突然一朝躍上枝頭成鳳凰了
「我變成影壇大哥大了，演出機會開始主動來找我。」
《教父》：（從左至右）白蘭度、帕西諾、柯波拉導演
一夕間帕西諾成為好萊塢所有監製亟欲攬入的千金珍珠，但是這卻不代表，帕西諾會停下腳步，謹慎選擇對自己最有助益的角色。相反地，就跟我們提到的，帕西諾並不是選片眼光很好的演員。而偏偏他的倔強脾氣在此時讓情勢更加落井下石：他看不上眼的角色，說什麼他也不願意接。
問題是，不是每個導演都是慧眼識英雄的柯波拉。現在沒人厚著臉皮為他爭取了，這導致了令人惋惜的未來：整個好萊塢原本都會是艾爾帕西諾的囊中之物。結果這個未來並沒有發生，原因全是他自己拱手讓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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