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34歲喜劇天王許不了在遺作首映日病逝 朱延平邊看電影邊大哭:他真的沒了
傳奇笑匠許不了曾在短短6年間,創下台灣本土喜劇賣座奇蹟,生前最後遺作是1985年上映的《小丑與天鵝》,終於在今年迎來上映40周年,國家影視聽中心選在10月24日於新莊場館戶外廣場舉辦《小丑與天鵝》數位修復版世界首映,作為電影導演的朱延平提到《小丑與天鵝》上映當天聽到許不了因酒精性肝炎導致心臟衰竭病逝,享年34歲,讓他在首映日一邊看片頭,許不了落寞地為自己化妝的黑白畫面時瞬間痛哭,「我一想到他真的沒了,我們不會再合作了」。
34歲喜劇天王許不了病逝 朱延平大哭:他真的沒了
談到朱延平自己最得意的電影,他直言一定要有許不了,提到他曾被選入台灣影史一百年百部電影的音樂會,結果他被選入的電影是經典戰爭片《異域》以及叛逆熱血青春電影《七匹狼》,讓他難得表現不悅,「怎麼會沒有許不了呢?那是台灣人的共同回憶,應該要取代這兩部才對」。
朱延平的第一部電影便是喜劇片《小丑》,當年預計找來香港喜劇天王許冠文,未料他婉拒演出,而當時許冠文的片酬要價100萬港幣,比《小丑》整部電影成本都高,想改找他的弟弟許冠英也談不成,「這不能怪他們,當時我是第一部電影,沒有人認識我」,後來有人介紹他一個姓許的雜耍演員,他一問名字為「許不了」,當場擔心這名字真的能紅嗎?
不過當晚朱延平與許不了約在財神酒店二樓見面,只見許不了蹦蹦跳跳上樓,一登場就摔了個跟斗,而後又以沙啞的聲音向他表示「導演,我很仰慕你」,讓他擔心對方是不是工作作秀場太操勞,結果許不了立刻更換高亢嗓音,「但是碰到我尊敬的人,我就好了」,反應機敏且充滿喜劇效果,立刻逗得他哈哈大笑,兩人也一拍即合確定拍片。
當年《小丑》上片後,就連瓊瑤、古龍的新片都被打敗,原本要帶班上三十幾個同學去看電影的他,變得只能先去喝咖啡,隨後再請戲院幫忙留票,當時就連老闆江文雄都一改原本的不看好,立刻用雙倍價錢與他簽下一部電影的合約,也讓朱延平與許不了成為台灣喜劇界的最佳搭檔。
許不了染毒癮驟逝 生前曾喊「我要死了」
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許不了因為被黑道脅迫而染上毒癮,最後全身上下都有許多針孔與瘀青,後來拍《小丑與天鵝》有好幾場戲甚至要用衣物、繃帶遮住,但最後一場摔角高潮戲要露上半身,仍會看到不少針孔,他的骨頭也已經纖維化,朱延平提到有一場路邊攤的戲拍攝期間,許不了更是抱著他哭,不停喊著「師父,我不行了,我要死了」,現在想起來還是很讓他心疼。
朱延平表示沒有人可以取代許不了,在片場拍戲時,有時只要坐在那邊,路人一經過看到他就會笑,許不了的喜感總是渾然天成,後來他的片酬暴漲時,得知朱延平的導演費較少,還從中拿出十萬元的支票孝敬他,讓他十足感動。
《小丑與天鵝》是許不了的謝幕之作,也是集大成之作,國家影視聽中心董事長褚明仁雖來不及與許不了合作,但早從學生時期就深深折服於他的喜劇魅力,更為片中的摔角戲哈哈大笑,「在我們那個年代,大家就是喜歡去戲院看許不了的電影」。
無奈伊人已逝,朱延平也曾經在多年戰友的驟逝之後以為自己的演藝生涯完了,結果又立刻遇到《好小子》紅遍全亞洲,讓他十足感謝顏正國等3位小主角,後來又有郝劭文、釋小龍陪伴他歷經九零年代的輝煌期,後來又遇到豬哥亮復出共同打造《大尾鱸鰻》等賣座電影,「我的命很不錯,都一直遇到喜劇泰斗,都是他們照顧我的」,而後歷經許不了、張雨生、陶大偉、孫越以及豬哥亮離世,上周又得知從小看到大的顏正國也病逝,讓他痛徹心扉,但一方面也都感謝他們的表演,「我很高興能用電影紀錄住他們最好的樣子」。《小丑與天鵝(數位修復版)》將於10月24日週五晚間,於國家影視聽中心新莊場館戶外廣場舉辦數位修復版世界首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