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特寫】那位終極小丑壞爸爸傑克尼克遜到底去哪了？放棄演戲、或是放棄把妹、那是個大哉問

忘記那些拼命秀下限的年輕娛樂圈藝人，傑克尼克遜 (Jack Nicholson) 才是他們追不上的下限。但在那些把好萊塢當成遊戲場的胡鬧之外，傑克尼克遜可是手上有 3 座奧斯卡、6 座金球獎的超級猛人。我們永遠忘不掉他在《蝙蝠俠》(Batman) 的小丑演出、在《鬼店》(The Shining) 的斧頭爸爸等等精湛演出。於是在這個 2010 年代結束的關鍵時刻，我們不免有一個詭異的問題：這位常勝影帝似乎消失了整整十年，他還活著嗎？他已經退休了嗎？我們喜愛的元祖好萊塢壞孩子到底消失去哪了？

「人來瘋」傑克尼克遜

說到惡搞，沒有人能在尼克遜面前自誇。1999 年金球獎頒給他終身成就獎，在這個高雅尊貴的場合，他應該顯露長者風範，微笑地收下影壇對他的致敬，揮揮手就下台。他沒有，他在台上扯些讓我們大笑的胡言亂語，他聊起電視還不流行時的好萊塢有多麼歡樂，說起麗塔海華伴著脫衣舞廳的音樂在台上露屁股，尼克遜喜不自勝地說：

「那片美景！讓老子都濕了！」

對，這是金球獎，而且幾分鐘前，他還在台上露出自己的屁股，試圖模仿當年讓他下面情不自禁的美景。這個露屁事蹟成為當年媒體嘲諷的話柄，但這對尼克遜來說，也不過只是小事一樁──他可沒有真正脫下褲子。

沒人在這種大場面敢把屁股對著台下，旁邊的老朋友華倫比提非常尷尬

人來瘋是玩咖的基本特質，所以尼克遜在頒獎典禮上「失態」是很合理的──那應該不叫「失態」，而叫「本色」。2003 年他因《心的方向》(About Schmidt) 榮登金球獎影帝時，他在台上抱怨妮可基嫚 (Nicole Kidman) 在《時時刻刻》(The Hours) 裡的假鼻子實在太倒胃了。但是當時是誰把影帝獎座頒給他的呢？正是妮可基嫚。

沒人在舞台上這樣虧妹：基嫚被尼克遜虧到彎腰

基嫚有點尷尬地急忙揮舞食指，告訴老前輩這發言實在太母湯了。基嫚搞錯了，尼克遜在頒獎典禮上胡言亂語，或是擺些搞笑的拍照怪姿勢，其實也不算母湯。尼克遜的私生活那才叫母湯，不但超越我們最狂野的幻想，而且他能夠實現這些幻想的體力也很驚人。

2 千位女性，這是尼克遜自認蓋章的生涯成績。他與 2 千位女性上過床，其中也不乏許多影壇女神。但是他並沒有將把到女神視為目標，他很明顯地想要與天下美女共度春宵，而這位稱不上好萊塢最帥氣的男人，往往能靠他優雅不羈的風度與一張利嘴得逞。頒獎典禮這種影壇年度盛事當然是他的狩獵場，當珍妮佛勞倫斯 (Jennifer Lawrence) 在奧斯卡獲獎時，尼克遜已經無法抵擋這位年輕影后的魅力。

當勞倫斯接受採訪時，尼克遜可是毫不介意地失禮了：

「我知道我打斷了妳的採訪，但我實在太喜愛妳的演出了。」

這還不夠，尼克遜直接表達他的愛意：

「妳看起來很像我的前女友。」

而勞倫斯也挑逗地回擊：

「真的嗎？我看起來像是你新的女朋友嗎？」

尼克遜露出他那邪氣的笑容說：

「我考慮考慮。」

派對動物、愛情玩咖、壞孩子，這些標籤讓好萊塢被掛上「糜爛」的社會觀感，而傑克尼克遜當然出了一份不小的心力。傳說李奧納多狄卡皮歐 (Leonardo DiCaprio) 原本是個乖孩子，但自從他與尼克遜自 2006 年合作《神鬼無間》(The Departed) 之後，這兩位偉大的演員很快地就在演技之外找到共通的興趣，老少花花公子互相交流與名模和女演員交往的心得，然後出席好萊塢充滿辣妹與美酒的各大派對。誰是最狂的那個？當然是傑克尼克遜。李奧納多已經在《神鬼無間》片場見識尼克遜有多瘋。

某場他與尼克遜合演的片段裡，道具組準備了一支槍、一盒火柴、威士忌與一瓶滅火器。李奧納多不知道尼克遜會拿什麼道具來跟他演戲，但很快他就被嚇到了。

「尼克遜最後拿著那支搶對著我的臉，然後他還在整張桌子上放火。」

後生小輩自然很快地對尼克遜五體投地：

「演戲的傑克尼克遜完全是腦洞大開，幾乎猜不到他的下一步要幹嘛，你只能期待在很多方面被他嚇到。」

《神鬼無間》

尼克遜放棄演戲 也放棄把妹？

2013 年，英國衛報的報導光是標題就嚇到大家了：《傑克尼克遜因為記憶衰退而引退影壇》。指出 76 歲的尼克遜已經記不住劇本台詞了，導致他只能放棄表演。事實上尼克遜最後一次登上大銀幕，是在瑞絲薇斯朋 (Reese Witherspoon) 與保羅路德 (Paul Rudd) 2010年的浪漫喜劇《愛在心裡怎知道》(How Do You Know)，但是尼克遜在這部電影裡只是配角。如果要說起他擔任主角的電影，那已經要算到 2007 年的《一路玩到掛》(The Bucket List) 了──這部電影很有趣，但是在這裡提起實在不太吉利。

《一路玩到掛》

不過，這篇報導裡也提到了權威媒體 E! Online 的查證，指出尼克遜「並沒有罹患任何與記憶機能相關的疾病」。

好萊塢當然還在等待傑克尼克遜，這讓他的消失更加令人好奇。2003 年尼克遜因為《心的方向》而拿到不少大獎肯定，這讓他與編導亞歷山大潘恩 (Alexander Payne) 建立了好交情。潘恩在十年後執導了電影《內布拉斯加》(Nebraska)，想要找尋一位適合演出劇中酗酒易怒父親角色的演員，這看來會是個非常適合尼克遜的角色，但是他仍然拒絕了。

在《內布拉斯加》接替尼克遜的，是他的多年好友布魯斯鄧恩 (Bruce Dern)

導演馬修范恩 (Matthew Vaughn) 曾想改編漫畫《黃金年代》(The Golden Age) 成為電影，描述一群屆齡退休的超級英雄，被迫重新執起拯救地球的任務。范恩的夢幻組合是找來克林伊斯威特 (Clint Eastwood)、華倫比提 (Warren Beatty)、以及比提的老鄰居傑克尼克遜，不過，看來尼克遜也沒點頭。

尼克遜也推掉過這兩個角色

不過傳聞看起來雖然很真實，卻仍然是傳聞。尼克遜很快地澄清了這篇新聞，他表示自己有個「數學家的大腦」，並沒有老人癡呆的傾向。但是，為什麼他不演電影了呢？答案其實也不難猜：他發現自己需要出門的理由越來越少了。

「電影業仍然是一門很棒的工作，但是現在我只想演那些能感動人的電影，那些跟人們與情感有關的電影。」

但是，尼克遜是真的放棄另一件他的畢生志業了：把妹。

尼克遜與「滾石合唱團」主唱米克傑格 (Mick Jagger) 相見歡：兩大玩咖聚首

尼克遜告訴記者，他在挑選獵豔對象時無不小心挑選、大膽追求。這點我們也很清楚，看他對珍妮佛勞倫斯出手就很清楚了──事後尼克遜寄了大把花朵、一瓶香檳、還有一張寫著「我已經開始思念妳」的卡片，給比他小 53 歲的勞倫斯。但是距離把妹事件不過半年多，尼克遜的這些話已經令人感到極度的憂傷：

尼克遜左手抱的不是席琳狄翁，是雪兒 阿姨

「我人生中的某些時刻，我感覺在女人堆中無所不利，但我已經遠離那些時刻了，這實在令我感傷……我現在腳上連一根毛都沒有了，這代表小傑克已經老了，」

尼克遜表示，

「反而我的耳毛越來越多了，我的老天，我都搞不清楚我刮了幾次耳毛了……」

尼克遜的確已經遠離情場了，甚至可以說，是他早已割捨了浪漫的權利：他愛過太多美女、但傷過更多美女的心。他當年與安潔莉卡休斯頓 (Anjelica Huston) 的戀情可說是「轟轟烈烈」。這個詞是最寫實的形容：他倆之間糾纏了 16 年，每一年尼克遜都要在外拈花惹草，從未間斷。

尼克遜與休斯頓

但是休斯頓也不是好惹的，這位演過《阿達一族》(Addams Family) 女主人「魔蒂夏阿達」(Morticia Addams) 的影壇個性美女，父親是好萊塢傳奇大導約翰休斯頓 (John Huston)──休斯頓也是好萊塢著名的花花公子，安潔莉卡從小就非常厭惡父親的花心，沒想到自己最後仍然嫁給了花花公子。

安潔莉卡休斯頓

安潔莉卡無法忍受尼克遜的花心，卻更受不了尼克遜的強大控制慾。他甚至命令安潔莉卡不准在家裡電話旁的記事本上寫字──美國市內電話底座經常會安裝便紙條與鋼筆，方便講電話時記錄之用。家中女主人竟然連電話怎麼用都要被限制，火氣大的安潔莉卡當然無法吞下這口氣──況且限制她怎麼用的男主人自己先背叛了夫妻間的鐵則。

安潔莉卡怒火攻心，對尼克遜使出了鐵拳制裁，把他打得處處烏青。尼克遜過幾天跟她抱怨，出門都要穿長袖遮掩家暴痕跡。

「我這樣回他：『傑克你別客氣，這是你應得的報應』。然後我們兩個都笑了，這真是悲劇，真的。」

安潔莉卡回憶。

壓垮感情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某天尼克遜對休斯頓說，

「那個誰要生小孩嘍。」

休斯頓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後來才知道，是尼克遜的小三（或小六小七）蕾貝卡布羅薩德 (Rebecca Broussard) 懷孕了。

後來尼克遜與布羅薩德在一起

休斯頓決定斷絕他們 16 年的勾勾纏，所有人對這段孽緣裡的罪魁禍首都心知肚明，但是尼克遜卻也沒有我們想像中地高唱分手快樂，他聲稱自己「情感上徹底崩潰」，而這段離婚經過也成為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刻，

「我太幼稚了，而且我犯了嚴重的錯誤。」

尼克遜與休斯頓

少時當種馬，老時徒傷悲，現在的尼克遜已經很難在情場上征戰。

「我已經無法在外頭把妹了，這不是我決定的，是我到這年紀還在把妹，實在感覺很怪，我實現了每個男人心中渴望的每件事情，但如果談到一段真實的戀愛，我是失敗的。」

「我希望我能再愛一次，再來一場真正的浪漫，但我已經不期望這真的會發生了。」

尼克遜還沒有放棄表演，但他似乎已經放棄把妹了。曾經睡過 2 千位美女，但沒有一個人留在如今 82 歲的他身邊。

休斯頓最愛的兩個男人：父親（左）約翰休斯頓、還有尼克遜

他有 5 個子女，每個小孩都要他節制飲食、聽醫生的話，但他怎麼可能跟那些乖寶寶一樣？說出「不期望再談戀愛」這種話，一點都不適合傑克尼克遜的本色。果然，他最後還要再補一句，

「但是我不否認，我還是會肖想 (yearning) 啦。」

寶刀不老，只是擱著，好萊塢最豪放的壞孩子，還在等著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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