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雀歌聲的演化顯示達爾文特徵分歧理論的新證據

山雀不只會唱歌，現在科學家發現牠們的歌聲還在演化，這證實了達爾文的理論！看來連鳥兒都懂得與時俱進，不斷創新。博爾德的山雀為了避免和牠們的近親黑頂山雀（Black-capped Chickadee）「搞混」，竟然發展出自己的專屬歌聲，這就像是鳥類世界中的「自我品牌塑造」！這項研究結果於10月9日發表在《演化生物學期刊》上，為達爾文「特徵分歧」理論提供了活生生的即時證據。

山雀是生活在北美西岸高地森林和落基山脈中的常見鳥類，牠們經常發出「嘟嘟嘟嘟」的鳴叫來吸引配偶或捍衛領土。黑頂山雀是它們的近親，兩者外觀非常相似，但山雀在眼睛上方有一對白色「眉毛」般的條紋。而在科羅拉多州的博爾德縣，這兩種鳥的棲息地有部分重疊。

科羅拉多大學的生態與演化生物學系副教授史考特·泰勒（Scott Taylor）好奇這種共居會不會促使牠們演化出不同的特徵。根據達爾文的「特徵分歧」理論，當兩種近親物種棲息地重疊時，牠們會逐漸在外貌或叫聲上產生差異，以減少競爭或避免雜交的風險。加拉帕戈斯群島上的雀鳥就是經典例子，牠們演化出不同形狀和大小的喙來適應各種食物，好比「一鳥一喙，一喙一絕技」，從而減少彼此間的競爭。

為了檢驗這個假設，泰勒與西安大略大學和康奈爾大學的研究人員合作，收錄了超過兩千段山雀和黑頂山雀的歌聲，這個過程本身就像一場鳥類音樂會，充滿趣味和驚喜。研究團隊對比了博爾德的山雀和黑頂山雀，並對比了加州的山雀與紐約的黑頂山雀，這些地區只有單一物種存在。

結果發現，博爾德的山雀歌聲和加州的相比變得更為多樣，不再是典型的四音節「嘟嘟嘟嘟」，而是加入了更多的音節，有些甚至有五到六音節，讓牠們的歌聲變得更加豐富多變，好似「鳥界的交響曲」。博爾德的山雀還在歌聲中加入了一到兩個開頭短促的鳴叫，而這些特徵在加州山雀和黑頂山雀中較少見。

改變歌聲能辨別朋友與敵人，避免雜交風險

「人類的耳朵其實聽不太出來這些開頭音符，我們是在錄音並分析後才注意到的，但鳥類的聽力比我們好得多，牠們當然能分辨出來。」泰勒說道。

先前的研究顯示，在共居的情況下，黑頂山雀比山雀更具優勢，經常驅趕山雀，迫使牠們等待黑頂山雀吃完再靠近餵食器。儘管這兩個物種可以雜交，但由黑頂山雀和山雀生下的雌性混血後代大多不具生育能力。

對山雀來說，改變歌聲就像是「開心辨別朋友與敵人」，避免雜交風險，畢竟誰想和自己不太合拍的對象共度一生呢？「雌性混血後代的不育，對繁衍來說是死路一條，而混血雄性可能也會面臨一些我們還不清楚的生理問題。」泰勒解釋。

幾百年前，博爾德的針葉林中棲息著山雀，但黑頂山雀的數量相對較少。隨著定居者進入並種植白蠟樹和楓樹，這些植物為黑頂山雀創造了理想的棲息地，導致它們的數量激增，兩物種的互動也因此更加頻繁。

「觀察這些物種如何應對人類引入的壓力，真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彷彿牠們也在上演一齣「演化生存大戲」。」論文第一作者奧利維亞·泰勒（Olivia Taylor）說，「記錄和理解我們對野生動物的影響，以及牠們如何適應與我們共存，這一點很重要。」

這項研究於10月9日發表在《演化生物學期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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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圖來源：Paul Danese/Wikimedia Commons(CC BY 4.0)

圖片來源：Evolutionary Biology (CC BY 4.0)

參考論文：

Chickadees sing different songs in sympatry versus allopatryEvolutionary Bi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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