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現代舞之后碧娜鮑許（Pina Bausch）致敬的 3D 現代舞紀錄片《PINA》，將於 6/3 於台灣上映 10 周年數位紀念版，讓影迷們透過 3D 眼鏡，一同感受碧娜鮑許對於現代舞的愛。
此紀錄片出自碧娜鮑許的好友，德國名導文溫德斯之手，他在初次欣賞碧娜鮑許的演出後，便深深為此著迷，並向她提出電影合作。但就在進入拍攝階段後 5 天，碧娜鮑許因癌症離世。原先打算放棄的導演，在眾人鼓勵之下，與碧娜鮑許創立的烏帕塔舞蹈劇團成員，一同在生活 35 年的城市，拍下這部記錄片。
片中劇團的舞台演出片段，取自 4 齣碧娜鮑許的舞蹈代表作：《春之祭》、《穆勒咖啡館》、《交際場》、《滿月》，並穿插成員們在城市中的舞蹈呈現，這種將環境化為劇場的手法，正是傳承碧娜鮑許崇尚自然元素的精神。
打破舞蹈及劇場，創世紀的舞蹈革命家
碧娜鮑許被譽為「舞蹈的革命家」，因為在 1960 年代時的現代舞，多崇尚瑪莎葛蘭姆的技巧派、及乾淨整齊的舞蹈呈現，但她反而講究內在感受，由心出發而非技巧，更打破了舞蹈跟劇場的界線，創立了烏帕塔舞蹈劇團。大膽靈活的她，編舞時會丟一個主題給舞者們腦力激盪，從肢體找出每個人的特色，創造獨一無二的舞作，如同電影中一名成員所說：「與其說是她造就了我們，不如說我們都是她的一部分。」
碧娜鮑許強調內在感受大於技巧，也要求舞者先從感受出發，在她的舞作中也能看到滿滿的情緒堆疊；舉凡人性的黑暗面、情慾、社會議題等，也在舞台上展現美跟暴力的衝突。如同電影開頭取用的《春之祭》：鏡頭聚焦在女舞者身上，層次堆疊的恐懼、肢體、呼吸上的顫抖都強化了女性面對男性霸權的膽怯。這是編輯覺得在電影中呈現出的特色，那些細微複雜的情緒，或許很難在離舞台很遠的觀眾席掌握到，但卻都被濃縮聚焦在攝影機裡，並立體呈現到觀影人面前，令人怵目驚心。
「我在乎的是人為甚麼而動，而非怎麼動。」
碧娜鮑許有個編舞特色是「重複性」，一套動作舞者可能會重複十幾次，但在速度、力量、情緒上作出堆疊，從原先慢、輕巧，越疊越高到最後的激昂、甚至暴力，彷彿將觀眾勾住，再一把拉入深淵。
《穆勒咖啡館》的經典橋段，男女擁吻、重摔，從原先的緩慢無情緒，慢慢加速到最後急速地重摔、再重來，循環多次且竭盡心力地演出，無不使舞者們身心憔悴。這種重複性的編排，對於追求華麗技巧、畫面流動、隊形切換豐富的觀眾來說，絕對是一大震撼。
碧娜鮑許摒棄大量技巧的排舞，著重在讓舞者的身體與內在情緒結合，也體現了她一直對所有人，以及自己提出的反思，「我在乎的是人為甚麼而動，而不是如何動。」〈延伸閱讀：《西城故事》：奧斯卡入圍 7 項大獎，名導史蒂芬史匹柏翻拍經典百老匯歌舞劇！〉
舞蹈融合自然元素、打破舞台框架
在《滿月》這齣舞作中，舞台上放著一塊巨岩，天花板灑下豪雨，舞者彷彿在自然的溪流中舞動。因為碧娜非常喜歡自然元素，尤其水對她來說，同時象徵成長及毀滅，與她主張美和暴力是同時存在的一樣；另外滿月也影響到海的潮汐，而潮汐也代表人類的情緒起伏。滿月在國外也有著瘋狂的意涵，所以舞作中也不乏瘋狂的情緒及異想天開的排舞。
碧娜鮑許不僅用自然元素做出空間上的層次，更是利用潑水的軌跡，將水化身成舞者，每一道水花的交織，都成了舞台上最純粹、不經意安排，但也是最華麗的畫面。
除了舞作以外，這次紀錄片也讓烏帕塔舞團的成員們，在戶外空間跳舞，有些人在繁忙的都市中舞蹈、有的人則取景自大自然。每個人的舞蹈創作，似乎都在和碧娜鮑許溝通，彷彿能看到她們以前在舞團中，互相激盪、分享、創作的過程。也藉由舞者們，讓我們在這部少了碧娜鮑許的電影中，拼湊出完整碧娜鮑許的樣子；她一直都在，她也成為我們每個人的一部分。
編輯悄悄話
電影中最後引用了碧娜鮑許的名言：「舞吧！舞吧！不然我們就會迷失了。」這也是電影海報上所用的話，這句話讓同為舞者的編輯思考許久。編輯的老師常說「跳舞要回歸到心。」以前我總是在呈現一個符合社會期待、他人喜歡的樣子，但不斷學習舞蹈的過程，讓我更深入了解自己，也在探索中找到喜歡的樣子，藉由舞蹈，我能勇敢地展現真實的自我，也長出一顆堅韌、愛自己的心。
主圖來源：《PINA》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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