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很真實地面對自己,會不舒服嗎?」這是一個很尖銳的問題,尤其是必須將創作交付給大眾聆聽的演藝圈。但創作歌手持修ChihSiou沒有逃避,在第三張專輯《受》裡面,他選擇更坦誠。
持修表示,當你真正直視內心時,確實會感到極大的不適。但如果你想成為一個能夠說服、打動別人的人,就必須先打動自己、說服自己。
這種真實,是解脫,還是更深的掙扎?
「其實我逃避過,後來才選擇接受。」
坐在麥克風前的持修,看起來輕輕鬆鬆、可愛討喜,語氣溫和輕緩,但話語裡有一種篤定。那種篤定,又和既定中的篤定不一樣,不是聲調響亮,也不是話語持續不斷,說得頭頭是道。他在訪談時的回答,偶有停頓、思考,卻絲毫不影響每一句話的重量。
「一開始我會逃避啊!」持修說,「但後來發現,當你真的想創作出能夠打動人的作品,你必須先讓自己信服,否則別人怎麼可能相信你?」
這個道理很簡單,但過程不容易。我問他,是否有某件事或某個瞬間,讓他突破這個「對創作坦誠」的枷鎖?持修說:「也不是什麼一念之間的事情,但回頭看,會發現自己慢慢變了,然後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可以坦然承認一些事情了。」
《受》:承受、接受,還是純粹的感受?
「受」這個字,除了是專輯名稱,在這張專輯中,也像是一則寓言。
「『受』字拆開來是『愛沒有了心』,」持修解釋道,「因為愛一個人,就是會一直失去自己的心,因為你在不斷地掏出。」
這個解釋或許殘忍,但聽起來又很真實。他把愛的過程形容為「切下一塊心給對方」,但對方回給你的卻不一定相同,「這樣愛就會變得不純,拼回來就不像是自己的初心,但我們還是會持續試著去愛。」
所以這張專輯,並不是單純在說「承受」或「接受」,而是更深層的「感受」。
聽到這段解釋,我心裡面默默覺得超有趣,這樣的專輯巧思,既天馬行空,又帶點童趣,或者更精確地說,是一種對世界與感情的透徹觀察——看似銳利,卻又扎實而純粹。持修的話語與音樂,總會讓你被刺到一下,但這刺,無關企圖與立場,更像是純粹的感受,就如痛、悲傷,沒有好壞,但就是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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