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面世的美術史,提香《最後的晚餐》在英國小鎮教堂被發現!
文藝復興後期、威尼斯畫派開創者之一的藝術家提香(義:Tiziano Vecellio / 英:Titian,1488/90-1576),在他所屬的時代中,被稱作「群星中的太陽」。承繼了前人對於人文精神的體現,在宗教、神話與歷史題材上都留下了諸多代表作。並且以靈活的色彩運用,對於後輩畫家(魯本斯等等)留下了啟發。
藝術史學家羅納德bull摩爾 Ronald Moore,在近三年多以來著手研究英國的赫里福德郡 Hereford所收藏的一幅有著提香簽名的巨幅油畫(1.5 x 3.6公尺)。這件《最後的晚餐》在一個教區的小型教堂中被注意到,根據教堂的紀錄,已經在現址展示了110年的歲月。它讓摩爾想起了另一幅在萊德伯里區 Ledbury / 聖麥克與全使徒教堂中的提香畫作,兩者之間相似的連結也開啟了研究團隊一系列的考究。
摩爾關注到這件作品時,它並非是懸掛在教堂中醒目的位置,而是在側面牆上、偏高的位置。這或許也是它多年來無人關注的原因。而且在教堂中有著許多與提香風格相似的畫作,也讓人目不暇給。但事實是,其他的作品年份都比提香晚得多,很大的機率是學生或後人的作品。這也讓摩爾更加小心地求證種種細節,以求確認這件《最後的晚餐》是否有經過大師親筆。
由於未受到良好的維護,作品不再像過去那樣亮麗。在修復的過程裡,發現作品中部分的藍色顏料已經褪色變灰,喪失了部分的細節與色調。不過清除了泛黃的凡尼斯(保護油)後,提香的隱藏簽名與獨特的繪畫風格更是顯得明確。透過紫外線顯微鏡的掃瞄,即使有所損壞,但大部分字母TITIANVS依然是可以被辨識的。簽名的確認,也讓研究團隊的士氣為之一振。
註:畫中所使用的藍色為大青 / Smalt Blue,材料上並非是穩定的無機色粉,而是由氧化鈷著色的玻璃粉末。它在16世紀被開發使用,但到了19世紀由更穩定的鈷藍取代。@P
左到右,《最後的晚餐》中最左側的使徒 / 提香在1567年的《自畫像》 / 兩者相互疊合的數位合成圖。圖/取自CNN
據記載,提香一生中創作了約400件作品,其中約300件流傳後世。再根據過去三年的考究,摩爾指出這件作品中,一位使徒的側臉與年輕時的提香高度相似。摩爾表示:「若是將提香1567年的的自畫像與《最後的晚餐》最左邊的使徒對照、並使用數位軟體進行五官的分析,會發現臉型、耳朵、眼睛和鼻子都是匹配的。但是依照筆觸的線索,這部份很可能是提香的兒子奧拉齊奧 Orazio Vecellio在父親過世後所畫上。」
摩爾也找到了作品前任主人-藝術收藏家約翰bull斯基普 John Skippe在1775年所寫的信件。內容顯示出這件作品,是由威尼斯修道院委託創作的。斯基普本身是一位受過牛津高等教育的藝術家,他在信中寫道:「作品是從威尼斯修道院、保存了最多提香精美作品的地方購買的。」斯基普的後人在1909年,將這件作品贈送給了小鎮教堂。但可惜在捐贈之時,人們已經遺忘了作品的出處。
性格嚴謹的摩爾雖然確認了作品的出處,但是並沒有因為這些佐證而斷言該作品「完全」是提香的親筆原作。因為在16世紀時,許多的藝術家工作室學徒,都會以師傅的「品牌」做為簽名。或是經常有藝術家完成了畫面重點後,交由學徒們完成次要的部分。但即便如此,摩爾也表示「提香工作室的每一件產出都非常地重要」。
摩爾補充說明到:「我不能斷定提香在這張作品中畫了多少,但是很少有人會以這樣大膽的方式畫這種大尺幅的作品。畫作中的許多線索、筆觸的細微差異,都顯示出它是一個連續創作的過程。而這樣的大畫工程,只能在同一位藝術大師的指導下完成。」
羅納德bull摩爾 Ronald Moore新書《Titianrsquos Lost Last Supper: A New Workshop Discovery》圖/取自Unicorn Publishing
根據團隊的考究,摩爾推論這件《最後的晚餐》繪製的期間長達20年(約在1580年完成)。推測是從提香晚年,一直畫到他過世之後數年。包括了提香在內,工作室中共有五位畫家都參與其中。畫中的兩位使徒,也與提香的兩位藝術家兒子也非常神似。而這些學徒們自然也都會仿效老師提香的風格,甚至很有可能是一件「屬於提香工作室的全家福」作品。即便作品並非完全由提香完成,但就藝術是的研究的角度而言,反倒是提供了更多可供研究的素材。
從提香的風格、接力作畫的過程,甚至褪色的顏料成份。這一件來自16世紀的《最後的晚餐》,揭露了許多文藝復興晚期的藝術史線索,也可以它很大程度地展現出「提香工作室的樣貌」。藝術史學家摩爾,預計將在本月底3/26日發表新書《Titianrsquos Lost Last Supper: A New Workshop Discovery》,分享完整的研究與討論。
新聞資訊:BBC /Daily Mail /CNN /adevarul /onet/Unicorn Publishing Gro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