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FT 熱浪之後，然後呢？——以「藝術」為徑的幣圈新手指南

自「元宇宙」成為時下最潮最夯的話題後，大眾對於元宇宙產業圈的 XR（延展實境）、AI（人工智慧）、IoT（物聯網）、NFT（非同質化代幣）等多少都有更進一步的認識。但其實早在更久以前，這些技術與各個產業就有十分緊密的連結，元宇宙浪潮後的相關發展更是一日千里。本系列將以專訪方式，和各領域的前線專家聊一聊 XR 科技是如何運用、產生的影響與轉變，以及科技結合各種「力」激盪出的火花！
而這次我們即將航進 NFT 幣圈大世界啦！由臺灣實境科技創新發展協會（XRA）執行長楊淑鈴（Ann）擔任主持人，與全台首位登上 NFT 藝術殿堂 ArtBlocks 的數位藝術家、同時也是台灣原生 NFT 平台 akaSwap 的藝術總監——王新仁阿亂老師，來跟我們聊聊 NFT 與藝術交織的種種面貌，以及上鏈至今，一路走來的美麗與哀愁。
本篇文章即由專訪內容修整而成。專訪音檔則同步露出於【下一秒製造所】podcast 節目。文章將以 Ann（主持人，XRA 協會執行長）、阿亂（來賓，akaSwap 的藝術總監）稱呼來進行。

Ann：
今年十月，我們 XRA 協會在西門紅樓舉辦「下一秒製造所——XR 元宇宙世代創新創意論壇」，邀請眾多產業先進一同交流實務應用與趨勢。其中某個主題「乘風而起的 NFT 新浪潮」特別受到歡迎，沒錯！就是那個人人都在討論的 NFT！很榮幸能邀請到當天的超人氣講師——王新仁阿亂老師繼續暢聊這個話題。

接下來，就讓我們歡迎全台首位登上 NFT 最高藝術殿堂 Art Blocks 的數位藝術家、被媒體稱呼為「一夜致富的藝術家」、同時也是台灣原生 NFT 平台 akaSwap 的藝術總監王新仁阿亂老師！

阿亂：
大家好，我是藝術家王新仁阿亂，很開心能夠參加【下一秒製造所】這個節目！首先，應該有些朋友很好奇為什麼我叫「阿亂」？原因是這樣的，我大學唸藝術設計科系，某次要交課堂作業，因為已經 3、4 天沒睡，所以發表時精神不是很好，有個來參訪的外聘老師看到我的作品問說「這個東西是誰做的？」我一緊張就回說「阿，亂做的！」後來這個老師打電話來學校問說「你們班有個同學，是叫做阿亂還是什麼名字？我怎麼查不到？」就變成一個烏龍，但因為太好笑了，所以從此就變成我的外號啦！

Ann：
阿亂這個名字取得很好耶！因為創意不就是要不按牌理出牌嗎？大家也知道，Blockchain（區塊鏈） 技術是越來越成熟，去中心化加密貨幣更是帶動了 NFT 的蓬勃發展，很多人對 NFT 是似懂非懂、既期待又怕受傷害。阿亂老師是否可以幫我們簡單介紹一下NFT ？以及常常聽到的「生成式藝術」又是什麼？

阿亂：
要討論什麼是 NFT 的話，首先得知道 FT 就是 Fungible Token（同質化代幣），也就是「加密貨幣」啦。

「加密貨幣」這種數位貨幣理念大概是 2008 年在中本聰（Satoshi Nakamoto）所發佈的比特幣白皮書所提出，假如淑鈴姐有 1,000 塊的比特幣、我如果賺了一塊給淑鈴姐，他就變成 1,001 塊，那淑鈴姐有辦法分辨說哪一塊是我的、哪一塊是他原本的嗎？其實是沒辦法的，因為是同質化代幣，就像你的 100 塊存到銀行再拿出來，不知道拿回來的是不是原本的 100 塊；後來有一種新的技術出現，也就是 Non-Fungible Token（非同質化代幣），做了什麼事情呢？很像是在你那張鈔票上寫名字，因此雖然它還是 100 塊，但假如我是 Andy Warhol，我在上面簽名之後，這 NFT 就截然不同，這讓任何一種數位資料都能夠被賦予意義，而這也是 NFT 之所以風靡全球的重要原因。

至於什麼是「生成式藝術」呢？很多人都說「生成式藝術」很可能是目前唯一在 NFT 原生的藝術種類。其實很像是，假設我們邀請藝術家寫一段程式碼、這段程式碼很可能是放在區塊鏈上面，區塊鏈的一大特色就是每筆交易都會產生 hash 碼，生成式藝術家可以將這個與眾不同、不可能有任何重疊的hash 碼當作數學程式碼的種子，然後回到原本寫的程式架構裡面，作為最重要的出發點。之所以有趣是在於每一次都不可能重疊；也因此，如果藝術家寫了一個好的系統，這個 hash 丟進去之後，就可能產生超出藝術家所想像的畫面。藝術家只寫了一個規則，但不知道確切會產生什麼；然而，藉由藏家的「收藏購買」動作能夠 trigger（觸發）它去產生新的東西，變成藝術家跟藏家的共創共構，因而讓作品變得更超乎想像。

在藝術史上，我們通常想要追求所謂的「靈光（aura）」，這個詞源自班雅明《迎向靈光消逝的年代》，講的是攝影術出來之後，我們對藝術的認知可能有所不同。但 NFT 上面的生成式藝術，透過 hash 的 trigger，彷彿又讓我們相信藝術品可以是獨一無二。如同我們不可能讓達文西再畫一幅《蒙娜麗莎的微笑》，生成式藝術也是，被 trigger 後所產生出來的東西沒辦法重複，藝術的唯一性因而產生，這也是為什麼生成式藝術在整個 NFT 歷史及市場上最被重視及成為投資標的的主要原因。

Ann：
也就是說，作品最後會變成怎樣是大家不可預期的嗎？

阿亂：
假設我是作者，我可能寫了十種不同的主要場景，例如火星、土星、水星，每個場景有獨特的物件，像是房子、山川、河流、風等，有非常多變數。藝術家可能知道一開始怎麼發展，但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藝術家不知道、藏家不知道⋯⋯同時一個議題也就出來了，有這麼多變數可能會造成作品的質量無法符合藝術家需求⋯⋯因此有個新名詞「馴服隨機」出現，透過不停地迭代、控制程式碼，程式碼必須能夠將每一次的 output（輸出）都維持一定的 quality（品質）。

也就是說，藝術家不可能讓藏家沒有任何規則地去 trigger 作品，還是有個框架、有個氛圍，可以想像是我們走到一團迷霧當中，遠方有一隻怪物，但不知道是什麼怪物，只知道迷霧是潮濕、朦朧的，這個氛圍其實就是生成式藝術家所在意的，他們做出了一個氛圍，這個氛圍不會超出範圍，可是迷霧當中的怪物是什麼？我們不知道。

我以前常常引述一句名言：「Logic sometimes makes monsters.」就是邏輯有時候會製造怪物，生成式藝術有個很重要的表徵──對於未來不可預知，所以會引起更大的好奇心。NFT 其實還有很多必要條件，包括智能合約。

「智能合約」又是什麼？我們誕生一定有爸媽嘛、在不同地方誕生也會產生權利義務，例如接受國民義務教育、當兵等，智能合約就是對 NFT 的出生地、賦能、分潤，福利和義務等進行規範說明，確保這個 token 不停被轉手交易時，我們永遠都知道誰是一開始的創造者、最終被交易到哪裡⋯⋯最近有一個新顯學，就是我跟唐鳳部長一起做了個「靈魂綁定」的 NFT 新專案，顧名思義就是，當這個 token 發給持有者後，就沒辦法做任何轉移和買賣，永遠活在持有者的錢包，也因此不會有商業價值。為什麼要做沒有商業價值的 NFT？因為我們相信，就像人的靈魂一樣，當人的靈魂沒辦法離開自己的軀體時，我們會更反覆來確認人格價值跟內在思考，不讓商業交易去影響這個 token 的價值，而是讓持有者自己去創造。

所以在討論智能合約時，可以把它想像成是區塊鏈上的機器人自動工廠，每個商品出廠前都必須要經過機器人的獨特加工而綁定樣貌，也可以確保任何人在使用它的時候。都能夠受到公平的對待，透過智能合約來確認數位資料的歸屬權。如果我們沒辦法確認歸屬權就沒辦法衡量價值，因為任何人都可以持有、都可以宣告他是創作者，那這也正是智能合約的威力所在。

Ann：
聽起來很厲害！想再請教一下，其實在進入 NFT 之前，你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藝術家了，為什麼會進入 NFT 市場呢？還有「一夜致富」的滋味如何呢？

阿亂：
之所以會進入 NFT，真心得感謝好朋友的大力幫忙。我有很多幣圈的好朋友，他們知道我是數位藝術的創作者，所以當發現區塊鏈是一種新的媒體時，就在想，身為一個新媒體的創作者是否可以在區塊鏈上產生一些有趣的藝術作品？一開始我沒有找到好的出發點來建構作品⋯⋯後來，我加入的平台找到一種新規則，能夠將生成式藝術跟 NFT 綁定在一起，可以說，「生成式藝術」是我加入 NFT 的起源，有別於 JPG 型的 NFT 或者是音樂類型的 NFT，我是被生成式藝術型的 NFT 所引導進來。

非常非常感謝當時引我入門的朋友，現在換我拿起號角來鼓吹大家，讓更多人知道它真的能改變很多事情、甚至創造出全新的商業模型，讓年輕藝術家可以不受過往以畫廊為主體的行銷模式所限，都可以透過 NFT 自行鑄造作品，然後直接對接 Web 3.0 的全球市場。當藝術家沒有畫廊經濟的時候，必須要更自主地去拓展自己的人脈，這也造成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我目前觀察，現在的年輕藝術家比起過往更想要出圈、更想要往國際走，因為他們都知道台灣的藝術市場沒辦法支撐這麼多作品，但是全世界有六十多億人口、整個經濟市場更大，這也是我之所以投入 NFT 的原因，因為它的確可以讓創作者在找到正確方法後跟國際市場對接，進而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然後，我其實沒有一夜致富啦，雖然鏈上這麼多交易數值，但其實 NFT 分成一級市場跟二級市場的買賣，二級市場的藝術家只會拿到一些微薄的回饋，所以當作品如果在二級市場受到擁戴時，交易紀錄也許看起來很可觀，但其實只有少部分會回到創作者身上而已；不過，如果說我是心靈上的一夜致富，那肯定是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讓我對自己的做事方法甚至人生開始充滿不同的想像。

另外一提，在台灣的現行法規是，當你要將加密貨幣兌現時，國家就會來跟你收稅。跟股票很像，股票在還沒有賣掉前國家不會跟你收稅，那如果我是加密貨幣的長期持有者，甚至是所謂的「信念者」，沒有要將加密貨幣兌現成法幣的話，我在真實世界的身份就還是那個很一般的藝術家、很一般的年輕人，等哪一天區塊鏈可以跟真實世界等價的時候，也許這些事情才會有不一樣的轉變，但在此之前，我都還是當時的那個我。

Ann：
了解，很謝謝阿亂老師的精闢解說。記得聽老師講過關於 Working Holiday 的生活，覺得很有趣，可不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

阿亂：
因為少子化，新老師目前是越來越難進入台灣的高等教育體系，但其實藝術相關科系畢業後的一大出路就是到學校當老師。所以過往十年我就在各大專院校當流浪教師，我在清華、北藝大、北科大等或是當代美術館、北美館等美術館都教過，就在全台跑來跑去，沒有要上課時我可能就到某某公司做些藝術相關的案子，就是「工作」。

等工作結束或口袋還剩一點錢的時候，我就回來原本的藝術生涯。對我來說，藝術生涯其實就是寫日記，沒有任何藝術家會覺得寫日記可以賺到錢，但是對很多人來說寫日記是一種習慣、創作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非得要做的事情，不做就會全身發癢。那也因此，每當我賺到生活費，我就又回頭去寫日記、去創作，就這樣持續了十年⋯⋯但是 NFT 的出現讓我確切感受到，這一切也許可以被改變，在認真做藝術的同時也能夠維生。

Ann：
所以我們說「十年磨一劍」，很開心老師找到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前面有提到，阿亂老師是全台第一位登上 NFT 頂級藝術殿堂 Art Blocks 的數位藝術家，聽說這個平台的審核機制非常嚴格，不曉得是什麼原因讓老師的作品受到 Art Blocks 的青睞呢？

阿亂：
其實我還是不太清楚確切的原因是什麼，但想跟所有聽眾朋友分享，我認為最重要的就是「行動」，假如你沒有任何行動，那機會就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其實早在 2021 年 2 月、甚至更早以前，那時候 NFT 根本還沒爆紅，我就已經寫信給這個平台，半年之後、全世界都在瘋 NFT 時我才收到回信，要是在那個時間點才送交申請，別人根本就不會理你，所以當一個先驅者是很重要的，你不能不行動，必須要加緊腳步、勇於跟世界對話；另外很重要的，是雖然一開始沒收到回信，但我還是一直在 NFT 平台創作，所以當別人想要理解你是誰的時候，區塊鏈上就有一大堆作品可以讓他們審核⋯⋯回到加密貨幣和 NFT，有個很重要的真理──區塊鏈永遠鼓勵早期的支持者，想想看在 2010 年買以太幣的人現在獲利多少？我們相信，在新興世界萌芽之際，最早當建蓋者、開發者的人，因為必須要先抵禦現實生活中的困難去義無反顧地擁抱新世界，等新世界長大時當然會回過頭來鼓勵最早期的支持者，所以——不要坐以待斃，勇往直前就對了！

可能會聽到大家開玩笑「賣得掉的叫做 NFT，賣不掉的叫做 JPG」，但是我至今創造了幾千件的作品，都沒有覺得哪件是 JPG，每件作品都蘊含我個人的深刻反省跟思考，因此覺得這句話有點不公平。可能有部分 profile picture 商品是以這種方式來作為會員證，但對於我們藝術家來說，作品所承載的也不只是一張圖像，背後可能是一個應用程式，甚至就是一個密碼學，是能夠帶有指標性意義的。

Ann：
謝謝老師跟我們聊了這麼多！身為台灣 NFT 重要的搖旗者之一，不曉得阿亂老師對於想上鏈的年輕藝術家、或是買家藏家們有沒有什麼建議？

阿亂：
我覺得現在進場買 NFT 的人，很多都是以投資為第一目的。這並沒有不好，但多數人可能會受到市場鼓動、買一些自己根本不喜歡或不了解的東西。我一直在媒體呼籲的一件事就是，千萬不要輕易被市場或利潤驅使──假如有一天商品價格崩盤，你看到它在加密錢包會痛苦不堪。所以，你在現實生活中不會做的事情，例如你不會拿 100 萬去買一隻小熊的話，那為何要花 100 萬去買一隻 NFT 的熊？要買一些你喜歡的、你相信的，不要買別人告訴你的。有些人要買我的作品的時候，我會問你是真心喜歡嗎？這是很重要的，因為藝術家不會保證說這個作品未來有多少增長、這得留給整個市場去判斷，只有真正喜歡我作品的的人，我才希望你購買，因為這才是一種健全的等價關係，整個市場才不會很像充滿詐騙陷阱。

去年 NFT 市場爆紅，今年進入熊市，很多人就覺得被騙、被割韭菜，但其實可以思考的是當初買下這些作品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換個方面來說，現在價格跌到了我覺得比較比較合理的狀況，正好是絕佳的進場時機，市場產生一個全新的公平點讓別人可以合理進來，在越來越多老一輩的藏家加入下，更多資金開始紮根，這些都能讓整個體系在下一波牛市到來之前變得更健全，在熊市時把原本該做的事情做到位，之後才能在牛市一舉到達自己想去的地方。

Ann：
以整個 NFT 市場來說，我覺得交易「平台」的選擇也非常重要。除了是深耕 NFT 市場的知名藝術家，阿亂老師也創建了台灣原生的 NFT 平台 akaSwap！想請問創辦的原因是？有什麼特色呢？

阿亂：
akaSwap 目前是亞洲最大的開放式 Tezos 平台，平台上架是不需要經過審核的，不論你是高中生、大學生、沒有相關背景的人，都可以上架作品，我們堅持 Web3 的精神，希望任何人都可以行使創作的權利。

至於 Tezos，則是廣受歡迎的綠能環保區塊鏈，創建 akaSwap 最主要的目的是幫助整個亞太地區的創作者或博物館、美術館等能夠將珍貴的文物、作品以正確的規格進入區塊鏈世界。這是一種使命，我們創辦團隊衷心相信這些創作如果能透過區塊鏈技術來產生新的鏈接、與世界進行新的溝通⋯⋯不僅能夠留下紀錄，也能讓任何人都有機會跟全球市場對接。我們相信未來 akaSwap 會是一個很像任意門的入口，通往 Web3，至於到 Web3 世界後想去哪裡探險，那就由錢包持有者來決定。我們只是做好把關，讓作品能夠被智能合約所驅動、讓創作者拿到報酬。

Ann：
說到 Web3，大家都知道現在元宇宙時代已經來臨，常常聽大家說 XR 是元宇宙的入口，而這也是我們 XRA 台灣實境科技創新發展協會的主要任務──協助企業 XR 賦能！ NFT 呢，可以說是元宇宙世界裡的所有權狀、資產保證⋯⋯是經濟活動不可或缺的一環。不曉得阿亂老師怎麼看待元宇宙、NFT 或區塊鏈的未來發展？

阿亂：
我認為短時間內這些軟硬體可能還沒辦法像現實 Web2 這麼方便、這麼容易跟現有技術來對接，因為還在如火如荼發展嘛，但已經必然是會永遠留在人類歷史的事情了！未來發展得更加成熟時，例如 VR 頭盔已經是 Retina 顯示器等級、戴了不會頭暈、方便攜帶⋯⋯那全球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如今智慧型手機已經成為我們的數位肢體、大腦一樣，NFT 成為我們腦的一部分已是線上進行式，只是需要時間來證明。

Ann：
的確是這樣！這兩年來真的是工業、教育、醫療、藝文、觀光等各行各業都已經在應用，相信隨著相關科技發展，會更加速推進整個過程，而我們很榮幸地都是其中的一份子。非常感謝阿亂老師這麼熱情地與我們分享，我真的是受益良多，都被圈粉了！跟我一樣被圈粉、想要更加了解 NFT 的人歡迎追蹤王新仁阿亂老師的 twitter，也歡迎多多關注【你今天 AR 了沒？】FB 跟 IG 粉絲專頁，並加入我們 XRA 台灣實境科技創新發展協會喔！我是主持人 Ann，我們下個 N 秒見，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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