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人畢業引起的廣泛討論 — 台V現況是如何？畢業又代表什麼？

VTuber是2018年才流行的詞彙，整個行業的發展僅僅五年，VTuber是什麼，有什麼特色，之後發展又是如何一言難盡。因為僅僅五年，就有不同類型的VTuber出道和畢業，例如大談過往風俗、色情經驗的VTuber，主打神秘路線的VTuber，喜歡通靈然後各種炎上的VTuber，中之人與皮不斷切換的VTuber，養「真愛粉」的VTuber，走搞笑藝人路線的VTuber，甚至還有AI VTuber的出現，族繁不及備載。

Codemiko是以建模和捕捉動態技術玩到出神入化而聞名的實況主，「中之人」會露面，話題也與其他VTuber截然不同，有時會被稱為「V-Streamer」，不過大多情況都會被稱為「VTuber」(來源：Codemiko)

他們的共同點可能只有「皮」這回事，直播風格、行為、對中之人對觀眾的意義亦有所不同，不能一概而論；同時VTuber在不同區域有著截然不同的發展，在起步最早、市場最大的日本與英語圈的VTuber和起步較遲的台港澳地區VTuber所面對的難題不一，細分之下，台灣與港澳的VTuber在發展方向又有所不同。

(來源：春魚工作室)

三人畢業引起的後續討論 — 台V的現況是如何？

而最近台V大箱「春魚工作室」有三位元老級VTuber同時宣佈畢業，引起廣泛討論 — 是春魚給予VTuber的待遇不太好？還是台V不好當之類的話題因此而起，就此，不少圈內人士跳出來回應，講述行內秘辛和台V的現況。

延伸閱讀：台V大箱春魚工作室一次三人畢業，平平子、15號和歐貝爾畢業告知直播內容整合

如果要講述行內秘辛和台V的現況，就要從VTuber的三大類別：個人勢、社團勢和企業勢開始說起。

根據Youtube 頻道「台灣Vtuber的不思議」和VTuber 中文情報社的說法，個人勢指的是皮、建模、音樂等素材和行銷手段都是由VTuber獨力承擔，或以委託的方式獲得；社團勢則有分成兩種，第一種是眾多個人勢聚集一起的方式進行活動和宣傳，以獲得資源和人脈；

第二種就是VTuber背後有團隊支撐，其皮、建模、音樂等素材和行銷手段都是由團隊提供，也有可能有經紀人，基本上一切都按合約而定，只是團隊沒有實質地址或規模稱不上企業，所以被稱呼為團隊勢；企業勢就資源、人脈上是團隊勢的上位，除了團隊勢上述的支援，也有可能提供相關的才藝訓練，而公司亦會付VTuber薪水，一切都按合約而定。

有人整理了台灣個人勢、社團勢和企業勢的VTuber資訊，相當齊全(來源：金魚子)

在三種VTuber中，企業勢的VTuber被已經畢業的知名Vtuber「桐生可可」稱為金字塔的頂端，而在台灣的圈子可能也是如此。根據「NKshoujo」(台灣Vtuber企業團隊)的一期生「sotis」的說法，如果不算錄音設備或電腦配置，光是皮的價錢就幾萬台幣起跳；而除了基本配置，sotis認為在台灣當VTuber最重要的是人脈 — 台灣VTuber的圈子相比日本與英語圈來說市場小很多，如何在有限的市場中吸引觀眾，其中一個重要環節是初配信的時候有什麼人幫忙宣傳，或初配信時端出的東西能否給予別人好印象，而認不認識好的PV師、繪師、創造者就是其中的關鍵 — 大部分情況下，光是資源與人脈，企業勢VTuber的優勢就能拋離個人勢VTuber一大截。

Sotis在直播中有聊到在台灣當VTuber的心得(來源：Sotis/秋元カイ)

除此之外，行銷手法、企劃需要支付的費用也是由企業承擔，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 3D化、宣傳活動或活動場地等所需的費用對個人勢或團隊勢的VTuber來說可能難以負擔。更不用說相比不少「用愛發電」的個人勢VTuber，企業勢VTuber的收入比較穩定，至少確保可以依靠VTuber行業來賺錢，從興趣變成了職業，理論上不需要額外打工或正職來支持VTuber活動。

不過在VTuber行業尚有不少發展空間的台灣，企業勢VTuber的處境或許並沒有國外VTuber那麼吃香。根據同為漫畫家、插畫師的VTuber「櫻野露」的說法，依他在圈內與不少企業或企業勢VTuber中之人接觸的經驗，台灣 VTuber沒有底薪，直播贊助抽成先由直播平台抽餘7成，再加上稅務扣除才是公司與VTuber收到的金額。

(來源：櫻野露)

根據櫻野露的說法，公司與VTuber再7:3分成，有些甚至9:1分成 — 假設VTuber收到10萬台幣的「Superchat」，到手的可能只有一萬多甚至更少，而在台灣VTuber的情況，收到10萬台幣「Superchat」的機會大多是舉辦大型活動時才有。

不過櫻野露的影片播出之後，引來曾經是個人勢與團隊勢，現在是企業勢的VTuber周默作出澄清：在櫻野露的影片提到的「大多企業是9:1分成」這件事不是事實，雖然沒到普遍5:5分成這種佛心情況出現，但是大多都是7:3分成或更多。

周默也有說出台灣VTuber的個人勢、團隊勢和企業勢的優劣(來源：周默)

周默列出了17項VTuber會涉及的範疇，從開台、社群帳號管理以至大型企劃的執行、軟體應用學習、廣告事務和週邊設計都有。如果是個人勢VTuber就要一手包辦或僱用幫手負責相關業務，然而企業勢YTuber往往「只需」負責開台、社群帳號管理、封面與直播畫面設計，以及企劃的規劃與執行，其餘事務都是由公司處理，就業務上減輕了不少VTuber的負擔。

不過作為公司的員工，自然就會有公司給予的壓力 —為了確保公司能夠獲利，公司會有其方針或做法需要VTuber去跟隨，此外也要注重形象，不能有太多爆言、開車，甚至政治不正確的言論。

6月9日，身為「比鄰星域」二期生的企業勢VTuber「佐藍」邀請到周默、灰妲、個人勢VTuber「妮卡沃爾」和自家運營「佐藤S」做一次關於Vtuber經營秘辛的訪談，也說出自己對VTuber的所見所聞。

(來源：佐藍)

佐藍指企業勢VTuber雖然沒有底薪，但是薪水依然有「保底」，如果他們賺的錢少於某一個數字，公司就會按照合約給予一定的薪水；就直播贊助與會員的分成，佐藍與公司是五五分帳 — 也就是周默那貼子所說的佛心公司 — 不過Superchat，也就是透過Youtube 平台給出的超級贊助會先被Youtube抽走3成，即使他們是五五分帳，佐藍也只能拿到35%的金額，因此反應快捷和明顯的Superchat雖然可以令直播的氣氛變得更好，但是讓VTuber和公司獲利最多的是抽成較少的實況主收款服務平台「綠界」 — 當然，不論是哪一種贊助都是多多益善。

佐藍說明他作為企業勢VTuber的收入來源，從底薪至工商委託都有(來源：佐藍)

不過週邊的分成是九一分帳，原因是週邊絕大部分的成本都是由公司所支付，公司要回本就要九一分帳；而根據自家運營佐藤S的說法，由於VTuber在台灣算是剛起步，所以工商委託比較少，VTuber的議價能力也會比較低，所以企業勢VTuber的主要收入來源來自直播贊助和會員，週邊和工商所獲得的金錢其實很少。

接下來佐藍公開自己的收入情況，雖說佐藍出道了一年，訂閱人數截至2023年6月10日為6820人，與大箱VTuber的10萬以上的訂閱有一大截距離，但是佐藍依然是企業勢的VTuber。而他依然要靠著VTuber以外的委託來維持生計，因為出道了一年的現在，VTuber的收入大概是1萬至2萬左右，再加上他外接委託，最高鋒時期有4萬的收入；不過2023年4月休息了兩週，收入就由3萬大跌至2萬。

佐藍的收入就像過山車一樣，順帶一提，台灣的最低工資是26,400新台幣(來源：佐藍)

而收入的背後付出的是難以量化的代價。由於需要時常想熱門、有趣的話題，需要留意可以轉變成自己直播的題材，不然不斷輸出的情況下終有一天會說完；然而花費大量時間鑽研題材的結果就是與現實朋友或其他人相處的時間會變少，變得疏遠；

佐藍也嘗試把企業勢VTuber當成副業，以一般辦公室的工作為正職，但是兩者一同承擔實在壓力過大，所以只好放棄辦公室工作而選擇自己一直想做的VTuber。

VTuber承擔各種壓力的情況下，聊天室有時也會扔一些無法迴避的負面情緒讓VTuber處理，導致壓力百上加斤 — 目前在台灣當VTuber，對精神、身體還是生活都是一種挑戰。

(來源：佐藍)

另外，VTuber也時常被認為是「不被承認的履歷」，如果中之人想轉換跑道，VTuber這個經驗在大多情況都毫無作用；VTuber的發展僅僅五年，未來依然充滿很多不確定，特別是企業所屬的VTuber，他們的角色往往都是公司的產物，一但停止活動就一無所有，所以「未來」也是他們時常考慮的因素。

例如因為演算法而在台灣爆紅的日本企業勢Vtuber「三星ナナミ」就在他大紅大紫的時期決定畢業，理由就是「三星ナナミ」這個角色是公司的東西，不管怎樣成長，畢業之後中之人就一無所有，而自己那時候有機會是30歲然後被視為「家裡蹲」好幾年的阿宅。

三星ナナミ(來源：PRTIMES)

延伸閱讀：閃電畢業！《VTuber》人氣日 V 三星ナナミ「為了未來」毅然停止活動！

三星ナナミ畢業之後，他在2023年5月從企業勢Vtuber轉生為個人勢Vtuber「無日縫 猫」，目前有2.76萬訂閱。雖然目前訂閱數與前世有很大的差距，但是至少這個身分是屬於中之人的東西，不會因為合約等原因而失去身份；同時根據直播內容，無日縫 猫在現實同樣經營一間服裝店和咖啡館，在直播期間也會宣傳自家品牌，讓自己的收入變得多樣。

在佐藍與個人勢VTuber妮卡沃爾的訪談中也有談及個人勢加入企業勢的憂慮，妮卡沃爾提到自己不止一次被公司邀請當他們家的VTuber，不過很多都要求他捨棄目前妮卡沃爾的身份；而他亦認為個人勢遠比企業勢自由，不論是企劃還是定位都是由自己決定，不用別人批准或左右。

身為企業勢Vtuber的佐藍表示十分認同，這樣真的好嗎(？(來源：佐藍)

而佐藍與團隊勢VTuber灰妲的訪談中有提及到未來的問題，灰妲說曾經向觀眾提過自己有定下「止損期」，當時的期限是兩年(而灰妲現在剛好出道兩年，止損期延長了)，原因在於他認為VTuber是否大熱很看人氣，畢竟有不少VTuber很有才能，但是沒有被演算法眷顧就沒人看見 — 例如台灣VTuber「蕉バナ」，出道一年後終於因為受演算法眷顧而受人青睞，現在的訂閱數已到4萬。

從幾千觀看到62萬觀看，除了內容優質，也需要被演算法眷顧(來源：蕉バナ)

經營實況9年，最近一年才轉型為VTuber的しろくま原本在2023年5月只有270個訂閱，被印尼網友介紹後被不斷轉推，現在漲至4.13萬(來源：しろくま)

VTuber等待未知能否開花結果的期間，所面對的是巨大的成本壓力和不穩定的收入，過了一段時間就要考慮是否停止「徒勞無功」的付出。灰妲認為這一段時間考驗的是VTuber的初心，是否能夠清楚明白自己做VTuber的原因 — 因為要「爆紅」就可能需要穩定地輸出，內容一多就會有「這種內容應該會中但就是沒中」的情況，過於追逐流量令自己的心態不平衡。

由此可見，台灣VTuber所面對的是精神、身體和生活的考驗，不論是個人勢、團隊勢和企業勢都會有各自的難題，過得不容易。而能夠在壓力底下嘗試做好VTuber的工作，願意犧牲來換取機會，已經可見中之人對其的重視。

沿用偶像的畢業，VTuber的特殊造就更多圓滿離開的可能？

VTuber停止活動的方式有兩種：「畢業」和「活動中止」，活動中止往往都是VTuber結束其生涯的下下策，引至活動中止的情況各有不同，但它們都是不幸或是災難。

如知名VTuber「潤羽露西婭」因為違反合約要求而被企業「hololive production」單方面直接中止活動，被關閉頻道，刪掉所有影片，不但失去告別的機會，連留下回憶的可能都直接變不見。

儘管擁有最強吸金力，違反合約的潤羽露西婭還是被hololive production光速處理(來源：巴哈姆特)

另一種方式 — 畢業往往是大部分VTuber的終點，而「畢業」這個用語是由偶像過渡而來。因為偶像團體通常被官方設定為大型訓練場所，偶像從團體圓滿地離開就有同從學校中「畢業」— 雖然會永遠離開這個地方或再也不能以該團體的偶像自居，但代表學有所成，可以往更好的方向發展，雖然不捨卻是必然，是淚中帶笑的「結局」。

當然，偶像的畢業未必是這麼完美，他們可能是因為戀愛的「醜聞」爆出而被迫畢業，又或遇到不愉快之事而選擇放棄當偶像，畢業不過是一個漂亮的包裝，然而大部分畢業也是向好的方向發展 —展開新的人生規劃，又或者往更大的演藝圈發展。

女子偶像團體乃木坂46前成員齋藤飛鳥畢業後出演電影，也有在進行演藝活動(來源：朝日新聞)

沿用「畢業」二字的VTuber與偶像的情況類似，但細節截然不同。

偶像的畢業基本上代表其在偶像之路的終止，不是往演藝圈發展，就是回歸一般職業，只有極少數會轉向地下偶像的C位為目標，但是對VTuber的中之人來說可能並非如此。

雖然畢業的皮和人設不會再使用，以往的累積將成為過去 — 當然還是有例外，如原皮原人設沿用只是稍微改了一點名字的森森鈴蘭和瑪格麗特．溫特斯 — 不過中之人可以選擇「轉生」，用不同的皮、不同或相同的人設，飾演另一位VTuber，作為新的開始。

如果觀眾比起皮更著重中之人的魅力 — 如歐貝爾與平平子的粉絲表明會繼續支持兩人的轉生 — 新生的VTuber身份更會吸納這些舊有的粉絲勢力，為其建立基礎，而這是僅出現於VTuber身上的奇妙現象。

森森鈴蘭和瑪格麗特．溫特斯是相當特別的例子，基本上是連人帶皮換公司，也就是「轉學」而不是轉生(來源：森森鈴蘭)

所以VTuber的畢業，代表的除了可以是轉換跑道、休息、遮掩不快的掩飾，還可以是離開以獲得更好待遇的結果。

為什麼VTuber會選擇畢業？現實與理想的拉扯，是解脫還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除去炎上、身體不適等突發因素，VTuber畢業其中一個原因就有如三星ナナミ所說，是為了未來著想，— 企業勢VTuber的身份到最後都不是屬於自己的，VTuber的未來依然不明朗，作為一個需要認真活下去，也要為自己所作所為負責的人類，好好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是必要的。

也有VTuber設下止損期，畢竟持續經歷不斷付出但看不到應有成果的過程實在難以忍受，花費的青春與資源一去不返 — 選擇離開，將之前的留在過去，把「未來」放在其他地方，讓自己過得更好，也是很現實很正常同時很傷感的想法。

因為付出太多卻看不到回報最後決定畢業的不為少數，最近又看到一個(來源：喵控Meow vtuber)

除了人生規劃，依周默的觀察，企業勢VTuber畢業的原因都是公關危機、部門裁撤、收益談不攏 — 也是一般工作會遇上的情況。VTuber團隊「ReLive Project」的一期生「灰妲」則補充了自己的觀點，他認為自己會否選擇離開多半不會是錢的關係，而是著重前景與人生規劃 — 企業有沒有持續成長的可能，或令人從中獲取更多(這裡指的應該不是金錢，而是經驗、人脈、名聲之類的東西)都是簽約前會考慮到的因素 —這些也是一般上班族經常會遇到的問題。

灰妲以自己為例子，認為自家團隊有未來所以選擇了他們(來源：灰妲)

說到底，VTuber裡的「魂」始終是一個活在現實世界的人，需要生活，需要過自己的未來；對企業勢VTuber而言，VTuber也是一份工作，因與公司方理念不合、或公司削減資源而離職，選擇跳槽也是正常不過。

真的只是一份「工作」？中之人與觀眾又是如何看待畢業這回事？

然而筆者認為把企業勢VTuber只視為一份「工作」又似乎過於顯淺，特別在台灣VTuber普遍「用愛發電」，就待遇薪水而言有不少工作都比較好的現況而言，為數不少的台灣企業勢VTuber應該不止把其視為工作而是視為「理想」。

不過理想歸理想，現實歸現實，如果VTuber決定畢業，那可能代表他承載不住這份理想，或決定往更大的理想邁進，也就是畢業的原意 — 代表學有所成，可以往更好的方向發展，雖然不捨卻是必然，是淚中帶笑的「結局」。

鋪天蓋地的祝福(來源：15號)

依筆者的觀察，VTuber可以身為給予愛的角色，也可以是被愛的角色，與觀眾維持了一段良好的關係 — 觀眾得到的是安慰、歡樂與陪伴，而VTuber得到的是愛戴與擁護。

這段關係建基於一個「虛構」的角色，不過這個角色卻不是永遠存在於網絡世界，因為角色的建構有賴「魂」與「皮」的合一，才能稱得上「VTuber」 — 「魂」的存在代表VTuber是以人來維持，而那個人需要過自己的人生，有著自己的打算，再加上VTuber的前景不明朗，角色的生涯可以很短暫。

然而就是這一點，讓觀眾除了得到安慰、歡樂與陪伴也得到了學習別離的機會，而VTuber得到愛戴與擁護之餘也得到成長的機會，如同動漫評論者Altia那個中二到不行但頗為貼切的一句：從不老不死回到人間，成為人類的瞬間 — 學習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也為更好的自己而繼續前進。

(來源：春魚工作室)

正如老到不行的老話，也是不少談及VTuber的人都會說的話 —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能推的盡量推，讓他們可以繼續走下去。

日本有一詞語「やりがい搾取」(熱情剝削)，所說的是雇用者以工作者的熱情為借口，剝削自身員工，這種情況在多個行業出現，其中動畫業界最為嚴重 — 動畫繪師燃燒自己的熱情，呈現美好的世界。

這裡並不是說台灣VTuber行業出現這種情況，而是說「熱情」並不應該是要求別人工作或付出的理由。熱情終究會消退，他們需要的是能夠讓自己持續追尋理想的環境，作為愛人也被愛的VTuber，也是如此。

延伸閱讀：台V大箱春魚工作室一次三人畢業，平平子、15號和歐貝爾畢業告知直播內容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