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女性末日─淺談代理孕母草案的倫理與法律問題

2024年11月1日，法務部拋下震撼彈：預告修正刑法墮胎罪，……，及調整罰金級距，通盤檢討罰金刑等。

原初，我以為法務部只是懲罰密醫進行修法，完全沒想到是為衛福部的代理孕母草案打前哨戰，令人髪指。如果台灣的進步，必須靠犧牲窮人以及女性的權益，那我寧可不要這個進步。

對於法務部所提出的草案，我先前就已經表明：「一、如果墮胎罪真的像貴部所講的，十年來起訴十件，那你今天完全沒有必要動他。

二、優生保健法實質架空墮胎罪，問題是配偶享有最後決定權？這是實質嗎？

三、刑法照理來講應該是我國刑事實體法律的基本原則，你拿優生保健法說嘴，卻不改優生保健法，反而加重了刑度；這難道不是告訴所有人：原則上我們重罰墮胎行為，例外才不罰。

四、我不太懂墮胎罪的哪一個要件寫了墮胎罪規範的對象是密醫？意圖盈利嗎？有執照我今天就不是意圖盈利了？你決定有沒有意圖盈利的標準是以有沒有執照而言嗎？」

沒想到這個千年不動的老法，是為今天這個局而佈。即便不是為了這個局，透過嚴刑消滅密醫也是一件「欠缺思慮」的事。

早在民眾黨不分區立委陳昭姿當選前，就引發了一陣關於代理孕母是否可行的辯論，多數民意是持反對意見的。

沒想到如今民進黨昏招頻出，先下了一步法務部修法的棋，來為下一步代理孕母草案的討論進行鋪墊。可以說是完全無視民意。

甚至身為女性、身為醫生的民進黨籍政務次長面對民眾的質疑，還打著官腔在threads說：「草案是我上任前預告，目前主責司署非我業管；我的職責是在部內會議提出看法，對外必須尊重部長決策」；「以後被cue 被tag，我就當死人不回應如何？」實在很難想像到底作為一位女性醫師，代表人民的官員，怎麼會說出這種荒腔走板的話。

試想，如果按照目前的版本：合意進行代孕之後，就禁止終止妊娠；如果非法定事由而造成流產，將可能受法務部新修的條文懲處。而法務部修法的真實理由也招然若揭！

並且，法務部修正的條文理由也漏洞百出；時代力量王婉瑜也在同日抨擊法務部，根本不符合國際規範（CEDAW；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甚至是背道而馳！

墮胎罪沒有除罪化，反而還要讓墮胎的人被加重處罰，配合民進黨版本的「不能終止」，環環相扣，根本是草菅人命，視國際法與民意為無物。

這樣涉及國本的事，民進黨居然只是把責任推卸給國民黨與民眾黨，說是兩黨端屎，因此他們也只能端屎來抗衡。

那我反倒想問：你們當時反對國會擴權法案的氣魄呢！我是真心不理解這件事明明攸關的是女性的權益，你們卻選擇「退一步，廣納各界意見，不讓藍白得逞」。

借子宮代孕就是No，這個問題沒有另一個答案了，沒有什麼更周全更嚴謹的法律規範。「我們」就是不要這個制度。

然後現在你們硬推說是藍白提案，才使得你們不得不背黑鍋？不是啊，你們釋憲啊？你們佔領立法院啊？你們發起街頭運動啊？你們發起罷免啊？

怎麼會是什麼都不做，還讓法務部先打一個前哨戰，最後責任推給其他黨？啊？你要讓人民與你的支持者怎麼相信你的說法？難道衛福部跟法務部也被藍白操控了嗎？

以上種種，就已經很清楚的表明了政府的態度：「子宮是可以作為被交易的客體」。

並且，我認為就算民進黨要反，也不應該是丟一個同意但更嚴謹的法案，反而應該要強力杯葛，如同國會擴權法案一樣。

那些聲稱民進黨是在擋藍白的人，拜託不要被顏色遮蔽了眼睛。就算你是個支持代理孕母的人，也請你好好的跟大家討論你為什麼支持。

法務部的提高墮胎罪罰則只是幌子，根本沒有要處罰密醫。可以想見未來因代理孕母涉訟的人，已經超越了密醫的範疇；而是為富人們保駕護航，窮人只能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選擇幫富人生孩子，由富人享受天倫之樂，窮人卻只能看著眼前的紙堆和遺留的後遺症，繼續不顧一切的生孩子賺錢。

我不喜歡也不希望台灣是一個靠壓榨窮人來獲得幸福的地方，印度已有前車之鑑，為什麼我們還要步入後塵呢？在2024的今天，優生保健法的配偶同意權仍未被拿掉，「優生」具有貶義的詞彙仍出現在我們的法典，甚至墮胎罪這一早該被廢除的罪，居然有復辟的一天；我們還有臉稱自己是人權先進的國家嗎？我們還有臉稱自己是尊重民意的國家嗎？（推薦閱讀：代理孕母「代孕費」上看百萬？衛福部長邱泰源否認：根本沒這回事）

＊作者畢業於國立高雄大學法律系、目前就讀於中正大學法律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