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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鐙輝專訪|為了音樂不顧一切,從諧星到演員都是為了能開口唱歌

劇夠

發布於 2022年12月16日08:11 • 陳曼忻

拳擊選手在比賽中,用堅定意志苦撐的三回合,背後盡是訓練多年的血淚,人生也是,每回合都有著不同的使命與挑戰。在《拳職人員》中,黃鐙輝飾演一位將希望寄託於學生身上的拳擊教練,不顧一切阻力,只為拿下金牌榮譽,在熱血之下卻也迎來殘酷又矛盾的結局。

「我蠻相信『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過了四十之後特別有一種,很多問題豁然開朗的感覺,但也是因為前面累積很多失敗經驗。還有一句,『五十而知天命』,好期待我可以知道我要幹嘛,現在可能有個方向了⋯⋯」黃鐙輝豁達地說。

曾以為是風,遍體鱗傷後才發現自己是草

就如同劇中不擇手段,為了讓學生拿金牌的教練一樣,年輕時的黃鐙輝,可以為了急於達成目的而無視規則,「小時候的我就覺得,不守規矩可以比較快,像是闖紅燈。」他引用了《艋舺》台詞,來形容自己的年少輕狂——「在還沒經歷失敗跟挫折之前,都會以為自己是風,發現遍體鱗傷之後,才發現我們都只是草。」

黃鐙輝大學時也曾為了樂團演出,放棄參加期末考,差點被教授當掉,「以前覺得自己要當搖滾歌手,四處唱歌表演,覺得這樣過一輩子就很爽,不顧一切,沒去考慮太多別人的感受,只為自己的目的。」隨著年紀漸長,他才理解到,其實要成功都可以慢慢來,去做一些自己喜歡,別人也舒服的事情。

黃鐙輝大學時期完樂團照片。
黃鐙輝大學時期完樂團照片。

歌手的初心從三歲開始,年過不惑始終沒變

為了音樂不顧一切的衝動,其實可以回溯到 3 歲時阿公帶著他唱歌開始。而想當歌手的初心,即使過了不惑之年至今都還在,「其實我一直都想唱歌,一路走來跌跌撞撞,但都沒有離開『唱歌』的中心思想。」諧星、戲劇演員,到近期挑戰首部音樂舞台劇《我是天王星》,無論在哪個身份中,黃鐙輝的人生始終圍繞著音樂。

黃鐙輝和外公合影。
黃鐙輝和外公合影。

「去當諧星,是因為可以在綜藝節目模仿康康唱歌,後來去拍戲,在過程中就一直跟劇組『置入』。」比方說他為《失父招領》寫下主題曲〈不孝子〉,為《綠島金魂》演唱片尾曲〈寶島金夢〉,近年更與好友阿 Ben 組成「板凳樂團」,新歌〈殞落也帶不走我的勇敢〉就是為《拳職人員》量身打造的創作,而訪問當晚,正巧就是樂團的線上演唱會首播日。

與阿Ben合組板凳樂團。
與阿Ben合組板凳樂團。

嚮往金剛經所描述的境界,表演無需執著

因為唱歌而間接影響的演員身份,也帶著他一步步突破自我,從入圍金鐘獎,到 2019 年憑藉《奇蹟的女兒》奪下金鐘獎迷你劇集男配角獎。「第一次入圍,真的是我繼續走下去的強心針,但拿獎之後,反而心虛,壓力更大。」害怕讓大家失望的心理壓力,讓他迎來生涯的重要關鍵——「人類學」。

因遭遇瓶頸,回到校園潛心學習的黃鐙輝,講起當時所學,只見他眼神堅定,滔滔不絕的聊著那些學術知識,他將其所聞,套用回影響他甚深的佛學領域,領悟到要進入「最佳表演狀態」,「一是基督教的『聖靈充滿』,就是全然相信、完全投入;另一個是禪宗的『入定』,就是減法,把所有東西拿掉,什麼都不要想。」

「到現在,我還是想做到金剛經的『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句話打破所有表演藝術的奧義,就是不要刻意執著去想要表演,應該放鬆自然地讓他產生。」

演戲就像打拳,最後才出全力

《拳職人員》中提到「出拳時需放鬆,最後才出全力」,其實演戲就跟打拳一樣,如果始終緊握著拳頭亂揮,那稱之為王八拳,不痛不癢也沒層次,「必須先放鬆,把力量用在對的地方,情緒才自然,肢體才流暢,如果一直很緊繃,反而顯得遲緩又生硬。」

《拳職人員》劇照。
《拳職人員》劇照。

如今能放鬆自在去演戲的黃鐙輝,每次開拍都當作在玩,進入角色去體驗他今天要發生的一切。「人生之所以精彩,是因為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拍戲時如果知道自己等下要演什麼,你就是知道自己要幹嘛了,那會被看破手腳,會有痕跡。」

「一個好的演員,用心去感受的演員,一定善良又充滿愛,他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投入。」他說。透過演戲,黃鐙輝穿梭於 365 行,成為過所謂三教九流,帶著體驗各式人生的同理心,再回到生活後,他笑著思考「五十而知天命」的天命究竟是什麼?「一開始就沒想做那麼多事,我只想坐在這裡,拿著吉他唱歌,這樣而已,我的夢想就是唱歌,然後,普渡眾生。」

採訪撰稿/陳曼忻
責任編輯/朱予安
核稿編輯/李羏
圖/黃鐙輝提供

台語有影《拳職人員》公視+線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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