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鱷魔》之前，縱橫恐怖電影的那些鱷魚們 (一)：《鱷魚人》《活人生吞》《巨鱷之河》
綜觀地球的萬物生靈，你很難找到像鱷魚這樣古老、強悍又令人望而生畏的生物。無論是頑強的生命力、環境適應力，或佈滿鱗甲的堅韌軀體，牠的諸多特質，彷彿是大自然為埋頭苦思的創作者開啟的大門，讓他們輕易地找到各種恐怖怪物的靈感……近日《鱷魔》(Crawl) 在台上映，但在此之前已經有許多縱橫恐怖電影的水中霸王作品，接下來的文章，就要帶著探員們好好認識這些鱷魚前輩們。
史上第一部鱷魚恐怖片：《鱷魚人》
冒險故事的鱷魚是探險家永遠的阻礙與宿敵；民間譚的鱷魚擁有大自然的神秘力量，而在恐怖小說裡，鱷魚日復一日的躲在水底的暗影裡，靜待貿然下水的倒楣鬼。出乎意料的是，即使鱷魚已在文學及大眾文化佔有獨特的地位，早期的恐怖電影卻對牠興趣缺缺。即使在怪物電影盛行的 1950 年代，鱷魚仍始終與主角寶座擦身而過。
直到 1959 年，才勉強有一部可稱為「鱷魚恐怖片」的作品誕生。假使沒有原始版《變蠅人》(The Fly) 的珠玉在前，我們可能還看不到這部名為《鱷魚人》(The Alligator People) 的科幻恐怖片。它從片名到內容，無一不以 1958 年的《變蠅人》為模傲對象，甚至厚臉皮地與其續集《變蠅人重生》(Return of the Fly) 同台上映。
《鱷魚人》。
片中主角因細胞移植的副作用，變成鱷頭人身的情節，或他的妻子因驚嚇過度失去記憶的安排，皆不難看出《變蠅人》的影子。至於朗錢尼 (Ron Chaney) 飾演的獨臂獵人與鱷魚人的生死鬥，則令人聯想到迪士尼動畫《小飛俠》(Peter Pan, 1953) 裡的虎克船長，以及那隻對他緊追不捨，為電影中的食人鱷立下標竿的巨大鱷魚。
虎克船長與鱷魚。
水中蛟龍不得片商緣的過往
與日後流行的生態恐怖片不同，當時的恐怖片較少描繪自然對人類的反撲，而偏重科學對自然的駭人影響。片中的半人半獸，或因科學災難而變大的動物，皆與此主題息息相關。除了《牠們》(Them!)、《黑蠍》(The Black Scorpion) 及《大蜘蛛》(Tarantula) 等巨蟲電影外，舉凡老鼠、貓，甚至禿鷹，都曾飾演追殺人類的大怪物。
巨大蟲蟲恐怖片們。
《巨爪》。
那何不拍攝巨大鱷魚呢？雖然鱷魚給人被動遲緩的刻板印象，但比起速度，破壞力才是這類怪物電影的賣點。可惜的是，當時的製片公司似乎更中意形象相近的恐龍，使這個在演化路上叱吒風雲的物種，首次在好萊塢鎩羽而歸。直到半世紀後，2018 年由巨石強森等人主演的《毀滅大作戰》(Rampage) 等片，才讓這個概念以更成熟的精緻模樣回歸影壇。
莉茲壞壞。
陶比胡波《活人生吞》推波助瀾了鱷魚的電影夢
《鱷魚人》為 1950 年代的鱷魚電影畫下句點，直到 1970 年代後期，鱷魚才亦步亦趨地爬回恐怖片的懷抱，在陶比胡波 (Tobe Hooper) 的砍殺電影《活人生吞》(Eaten Alive) 擔任殺人魔的跟班。胡柏從外號「鱷魚人」的殺人魔喬波 (Joe Ball) 事蹟得到靈感，利用鱷魚作為湮滅證據的殺人凶器，間接讓牠的獵食本能染上罪惡色彩。
雖然《活人生吞》充其量只是將《德州電鋸殺人狂》(The Texas Chain Saw Massacre) 的電鋸換成鱷魚，但胡柏靈機一動的點子，令不少恐怖片導演開始留意到鱷魚的「潛力」，也使電影的鱷魚形象變得更冷血殘酷。胡波是目前唯一拍過兩部鱷魚恐怖片的導演。他在 2000 年執導的《驚世巨鱷》(Crocodile) 可說是《活人生吞》的非正式續集，鱷魚也終於在他的鏡頭下躍升為真正的主角。
胡波的《活人生吞》與《驚世巨鱷》。
當然，《活人生吞》的創作動機，或許反映了 1975 年的《大白鯊》(Jaws) 所引發的水中生物恐懼。這股風潮促使泰國在一口氣上映了《鱷之牙》(Agowa gongpo，泰國與南韓合拍) 及《巨鱷》(Chorakhe) 兩部鱷魚電影，後者拍攝鱷魚襲擊觀光客時更明顯師法《大白鯊》的運鏡方式；此外，義大利鉛黃電影 (Giallo Film) 巨匠瑟吉歐馬蒂諾 (Sergio Martino) 也不免俗地在 1979 年推出冒險恐怖片《巨鱷之河》(Il fiume del grande caimano) 。
《鱷之牙》、《巨鱷之河》。
1970 年代的生態恐怖片開始聚焦在人類與大自然的衝突，各國的創作者活用家鄉的文化背景與本土物種，試圖營造貼近日常經驗的真實恐懼，泰國電影與鱷魚密不可分的關係即是一例。事實上，泰國至今仍是鱷魚電影產量最豐的亞洲國家。
至於沒有鱷魚的義大利，則將背景放在蠻荒小島或熱帶度假區，以異國風情拉攏獵奇探險故事的愛好者。在 1980 年代後，我們還是可以從《奪命大鱷魚》(Killer Crocodile) 等義大利鱷魚片窺見類似的風格。
《奪命大鱷魚》。
值得一提的是，從《巨鱷》之後，恐怖電影的鱷魚尺寸開始大幅飆升，牠們的掠食方式也從守株待兔轉為主動出擊。《巨鱷之河》由於將片中的鱷魚設定為守護神的化身，甚至出現與人類相仿的智慧與行為。這些革新影響了不少後起之作，讓鱷魚電影的發展更自由奔放。而鱷魚恐怖片更在此後的十年內，締造了第一波的黃金期。這個黃金期的起源，就要先從一則都市傳說開始講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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