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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迷睡裡再體驗時空

虛詞.無形

發布於 2022年09月27日14:45 • 吉暝水

節目名稱的後綴寫上「裝置 | 歌劇 | 迷睡」,每場參觀(而非演出)時間為三小時。時段內,觀眾可以隨意進出劇場和展廳。裝置是視覺藝術的品種,歌劇則為表演藝術的分類。更何況,劇場是演藝的空間,而展廳是視藝常用的場地。初看資料,我不禁疑問《桑莉吟》的形式該如何定義?展演界線似是清晰,但未能分類的「迷睡」,作為一種沉浸體驗,將會怎樣串連起整個作品?

去年,No Discipline Limited 邀請視覺藝術家踏足劇場,聯同編舞家創作演出《躺在桌上的物件》,經已露出探索跨界形式的端倪。《桑莉吟》似是再下一城,進一步鬆動視藝與演藝的觀賞框架。跟監製黎蘊賢說起,她認為向來策劃的展演節目傾向參考視覺藝術前衛流派的行為藝術(Performance Art),透過串連表演藝術(Performing Arts)的劇場元素,整合而成混種的藝術形式,策劃框架上確實有意測試不同形式的邊界。今次製作,她更是一開頭就建議租下劇場和展廳兩個場地,與創作團隊一同實驗,「能不能做到一個 performative 的展覽,又或者 exhibitive 的 performance?」

《桑莉吟》的團隊成員來自不同藝術訓練的背景:Nerve 和廖端麗聯手譜寫歌劇的骨幹,再由媒體藝術家黃智銓搭建裝置,共構多媒體的跨界作品。作品分別於劇場和展廳呈現,挑動觀眾對於白盒子(white cube)與黑盒(black box)的既定印象。團隊特意不在劇場講故事,反而透過裝置構造體驗場域;展廳則以錄像歌劇為重心,藉著不同角色的唱詞,交代故事。

「觀眾對展廳有一定想像,覺得是比較 neutral、minimal、timeless 的空間,但進入劇場又會有另一套想像。大家進入一個空間時,本身帶著的期待會影響接收內容的模式。這非刻意,但無形地存在。」黎蘊賢預料觀眾在參觀時段內,將會不斷遊走於兩個場地,同時也不斷調節觀賞模式,「我們在兩個空間製造的經驗,跟觀眾一般的期待也有所不同,希望從而刺激觀眾思考自己平日不為意的期待」。

監製的策劃構思圍繞空間,關注觀眾「對空間的預設概念與經驗塑造」;而執導和作曲的 Nerve 則集中思考時間,通過作品結構的安排, 嘗試「扭轉時間的經驗」。

歌劇本意是唱歌講故事,但《桑莉吟》碎片式的呈現打破傳統歌劇的觀賞經驗。傳統歌劇雖然有人物有場景,但故事全都在台上搬演。觀眾不能進入舞台空間,觀賞經驗比較抽離。《桑莉吟》並非鏡框式舞台作品,而是通過設置讓觀眾去沉浸體驗。當一首首歌變成一個個錄像裝置時,觀眾遊走其中,自行選擇收看,組合出個人版本的故事脈絡。

裝置歌劇的形式不但改變觀眾經驗,同時也影響創作的方式。Nerve 一改平日創作歌劇的結構,「雖然都有時間線,但我不是由零分到三小時去規劃,亦不會設計出一種結構讓觀眾去直接接收」。今次創作框架較為近似編寫程式,由時間的重複發展出結構。不像作曲,安排甚麼人物在甚麼時段出現;而是每個人物每隔多久出場一次,不同人物出場的時間和頻次都不同,有時相遇合唱,有時各自獨白;結局也不會留到最後才出現。

「今次最想做到的是,觀眾真的會入場『睡覺』。」Nerve 一臉認真,鼓勵大家進去「睡覺」,然後發夢,「用『睡覺』的方法參與,從而得到『迷睡』的經驗。」所謂「迷睡」有別於純粹進場找個地方躺下來睡覺,而是通過裝置、燈光、聲音等塑造整個空間,提供介乎夢與醒之間的沉浸體驗。夢,大部分情況都無法控制,像一齣自行排演的戲。而,夢也有很多種:睡覺造的夢,理想又叫做夢想。要觀眾放下種種思想框架去重新體驗睡夢,無怪 Nerve 說「這是最簡單但也是最難的」。

1960 年代,人們研製「睡夢機」(Dreamachine),透過特定的光頻刺激,營造似夢又不是夢的視覺幻象。2020 年代,我們又能藉著《桑莉吟》睡個好覺、發個好夢嗎?—— 或者,稍稍抽離現實時空就是這趟「登月之旅」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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