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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財

工作時需要身穿「盔甲」嗎?我曾靠精品包、套裝來展現地位,直到...

經理人月刊

更新於 23小時前 • 發布於 23小時前 • 瑪妮莎.塔克爾

一個旅遊記者朋友曾告訴我,當他參加媒體採訪團、抵達飯店時,其他同團記者差不多都會同時抵達。一次,等著報到進房時,他注意到另一名記者從寄放處提領行李。就在這時,他才發現其他同行記者都有漂亮的銀色硬殼手提袋,和各種高級品牌、做工考究的行李箱。忽然間他覺得他紅色布料、輪子笨重、接縫磨損的大型手提箱(寒酸但可靠的百貨公司商品)顯得非常突兀。

我朋友回家後立刻買了新的行李箱,不是昂貴品項,只是時髦的黑色硬殼箱,讓旁人一看就知道他也過著四海一家、活躍忙碌的生活。就像鳥會用羽毛展示不凡,他也希望這只手提箱能展露他如何看待自己,以及他希望其他記者怎麼看待他。

我曾用昂貴的皮包來證明身分

他的故事讓我想起我在高淨值金融業工作時擁有的皮包,我那些「四位數」的手提包(我這樣稱呼任何膽敢要價超過一千美元的皮包)就是我向我的客群展現價值的方式。

二十八歲時,我買了我第一只四位數皮包─經典款香奈兒單肩包,用米黃色、黑縫線皮革製作,有摺疊式口蓋,和意外沉甸甸的金色鏈條肩帶。走進會議室拜訪準客戶時,我會一臂夾著刻意垂懸的香奈兒包包,另一手拿著簡報資料,大步進入。

當然,在這些會議,你必須顯出你是最佳人選才會被認真看待,而身為忠實的工作狂,我向來準備得非常充分,但我的皮包讓我更加耀眼。正如我的朋友注意到在他開始拿比較好的行李箱後,飯店侍者變得更加恭敬,我也注意到當我把那聖像般的四位數包包放在會議桌上,全會議室裡的人都會坐挺起來。如果接待人員看到我帶著它走進來,他們把咖啡杯放在我桌上的方式,也跟以往我帶那個品質優良、只是頗舊的百貨公司大提包走進來時略有不同。

說來諷刺,雖然我在生命那個階段愛買身分包,但一般而言,奢侈消費卻讓我非常不自在。我平常的作風是在邊緣徘徊,不引人注目。當那些和我同時期在金融、法律和管理顧問界工作的人紛紛在休士頓的高檔社區買「起家厝」,我卻搬到鐵軌另一邊的舊廠改建住宅區,遠離身分地位的象徵;當大家開始蒐集上流畫作掛在牆上,我卻在網路找有趣的黑白照片,並支付攝影師權利金翻印成較大的尺寸,裝進精美相框構成惹人注目的作品,成本只有同事買價的十分之一;當同儕在二十八、九歲一絲不苟地規劃鋪張的婚禮,不久就開始物色保母,我卻到三十五歲才穿上漂亮的 J.Crew 緞子洋裝,在僅八個人見證下,嫁給比我大二十歲的男人─他不想要更多孩子,也不介意,起碼剛開始不介意,我一直在工作。

這就是為什麼我羞於承認,我一下子就從那些所費不貲的手提包得到閃閃發光的力量。在家,我會穿藍色牛仔褲和 T 恤;但工作時,我會著戰鬥服裝:權力套裝、名品高跟、奢侈包包。我那位旅遊記者朋友買了一只行李箱就停止,我卻買了愈來愈多戰鬥服裝來增強防禦力。我的衣櫃裡有皮革大軍和黃金戰士:為黛安娜王妃 36 設計的迪奧「黛妃包」(Lady Dior)、菲拉格慕(Ferragamo)經典款手提包、古馳(Gucci)晚宴包、大到塞得下我的筆電和工作文件的普拉達,當然還有各種大小、形狀和樣式的香奈兒手提包。軍力鼎盛時期,我最多同時擁有十二件象徵身分的女用手提包。

但在我離開公司世界後,有趣的事情發生了。那年我三十九歲,正準備進入事業的創業篇章,我當時的丈夫和我決定從休士頓搬到新墨西哥州聖塔菲 37 陽光普照、極簡主義的沙漠住宅。我們新家的主臥室有兩座壁櫥,因此我在我那座進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牆面釘入鉤子,像掛盔甲一般掛上我的包包,方便我因應每一天的戰場挑選要隨身攜帶哪一只。

人們常犯的錯誤:用身外之物衡量內在價值

然而,其實我已經不再打仗了。在我的新生命裡,我寫書、教個人財務研討會、上媒體亮相。拎著昂貴的手提包上台發表主題演說,不會令觀眾驚豔,他們想要真實世界的財務建議─而非提醒他們我有辦法浪費多少錢買一個包包。

我在聖塔菲遇到的人呢?他們沒有像紐約或洛杉磯金融界高級女性主管那樣拎包包。如果我穿著我的馬諾洛.布拉尼克 38 高跟鞋、拎巴黎世家 39 手提包走進一片牛仔靴、綠松石首飾和波列羅(Bolero)短上衣 40 的城鎮,會是多麼可笑。於是,我的戰鬥服裝就擱在壁櫥裡積灰塵了。

一年一年過去,我愈來愈清楚它們代表我浪費了多少投資機會。偶爾,我會看著壁櫥,財務齒輪在我心裡轉動,我會想:有價值近兩萬美元的手提包在這裡積灰塵。如果我把這些錢拿去投資標準普爾五百(S&P 500)41 而非這些掛在壁櫥的愚蠢皮件,現在我賺多少錢了?我開始稱它為我的「羞恥之壁」。

最後,我把我大部分的套裝和高跟鞋捐給「成功衣著」(Dress for Success)─一個提供低收入女性正式服裝、助她們謀職的組織。我留下幾個包包在週期性顧問工作拜訪企業高層時使用,其他則分送給事業上仍需要軟質盔甲的女性朋友們。

我好想告訴你,那些手提包對我不再具有耀眼的力量,但真相是,當我拎著它們時,仍會感到微微一點飄飄然,因為當我看到其他人的反應,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特別。差別在於我現在知道,那些感覺稍縱即逝,閃光不會持久。現在,我能以這些皮包的真實面目看待它們了: 它們就是身外之物,就算我曾拿來衡量內在價值。 給身分物品注入這種意義,是我們很多人每天都會犯的錯誤。

(本文摘自《心富》,平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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