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課 30 多年的法律系教授,將應對癌症治療的思想流動寫成一場嘉年華式的吃喝玩樂,一段對於身體、心靈、生死、生命意義的哲學沉思──可以活多久,是命運;活得好,是我的自我,我的意志,我的價值。
如何看待生死?
一個人的生死命運,是上天給他最大的考題,讓他去回答,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而一個人是用他在生命一路上的摸索與實踐在回答關於我是誰的考題,同時呈現他的存在意義。就此而言,罹癌是一個讓人填充自我意義的機會。
未來會怎麼樣?
面對生命難關,人唯一應該負責的事情,是過好當下的生活,也就是找出自己面對未知之路的基本哲學。因為唯有如此,我們才可能和以往一樣繼續快樂過日子。
要用什麼方式活著?
人到最後勢必是用自己全部的哲學去面對自己專屬的人生艱難。如果快樂是人生最後的原則,那麼面對形形色色的人生艱難,我可以想像得到的不二法門,只可能是堅持用快樂的態度來度過不快樂,用無懼的態度來度過恐懼,否則這世界上無數身陷痛苦而無法翻身的人,還能依靠什麼來脫離痛苦?
關於罹癌這件事
遭遇癌症,只要人理性以對,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是最大的遺憾,因為人生本來就是如此。
關於生活與思想
我不接受癌細胞對我生活根本性的干擾。這樣的選擇給了我生活最大的自由,與自在。
關於運氣問題
這世界運轉的道理是很微妙的,微妙到我們沒辦法看懂的地步。對於我們看不懂的結局,最後的解釋方式就只好說這是運氣。因為如果不是如此,我們要如何消化人生中的「沒道理」呢?
關於該不該發生
如果我們看不懂一件事情為什麼會這樣發生,那是因為我們看不懂,而不是不應該發生。
關於好事或壞事
這世界上的事情,什麼樣的因會帶來什麼樣的果,或是什麼樣的果來自於什麼樣的因,往往很難事先被預言清楚,也很難事後被追究清楚。因此對於這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你要說它是好事還是壞事,也往往是羅生門的事。
關於癌症治療
就癌症的治療而言,在資訊清楚的前提之下,關於價值取捨的問題,我們很難去爭議說怎樣的價值取捨才是所謂的對或所謂的錯。重點在於,自己可以明白自己所做的選擇,和安心接受自己所做的選擇。
關於安慰陪伴
面對一個艱困中的人,如果不知道要怎麼辦,尤其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問候才好的時候(其實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如此),或許靜靜的陪伴著就好。自己陪伴別人是如此,自己陪伴自己也是如此。
(本文節選自《我32次的放療,與吃喝玩樂:一段罹癌者的自我探索之路》,作者:台灣大學名譽教授黃榮堅,商周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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