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影評|舒淇首部自傳式執導作,富感情但未必得到大眾共鳴
由舒淇自編自導的電影作品《女孩》一鳴驚人,首作已經殺入威尼斯影展競賽單元。這齣自傳色彩濃烈的作品,主題清晰,感覺真實,攝影、美術與剪接具有高水準藝術程度,加上幕後名氣甚大,也許注定就是影展作品。但論劇情,太個人、太情感向,結局太突然。《女孩》是很富感情的自傳式劇情片,但論主題、追看性,以至演繹上,都有可進步的空間。
舒淇自傳式作品,細探家庭與女孩的關係
近幾年女導演的作品,都喜歡以少女成長的故事作主題,也有很多來自自身經歷。美國的有《不得鳥小姐》、香港有《但願人長久》,而《女孩》就是舒淇的自傳式作品。《女孩》以 1988 年台灣基隆港為背景,林小麗(白小櫻 飾)在一個壓抑、充滿家庭暴力的環境中成長,內心充滿迷惘,又感到無力。
小麗的童年充滿了不安,是導演舒淇半自傳式的投射,她話不多,一向壓抑又沉默地應對家中貧窮、暴力問題。但自小麗遇見新同學莉莉(林品彤 飾)後,出現了很大變化。莉莉勇敢又和自在地生活,讓小麗看見了另一個世界的可能性。然而,小麗的一次出走,卻觸動了媽媽阿娟(9m88 飾)深藏的過往創傷。阿娟當年也曾對未來充滿憧憬,卻最終被可怕的命運壓倒,如今只能飽受酗酒丈夫(邱澤 飾)的惡劣對待與暴力。
《女孩》有兩個女主角,分別是小麗與阿娟,兩代女性命運在那個年代都是無可選擇,無能為力又充滿創傷。導演舒淇以 10 年時間寫起這個故事,包含著很多個人回憶,描繪了女性在破碎家庭中尋求改變、擺脫的歷程,也是舒淇透過創作誠實面對自我、勇敢剖析內心的過程。
邱澤演出傳神令人恐懼,母親或由舒淇親演更適合
《女孩》有兩個女主角,有主視點的「女孩」小麗、與媽媽阿娟,分別由白小櫻與 9m88 飾演。至於這個父權家庭中的爸爸,則由邱澤飾演。主視點的「女孩」小麗是一個天真無邪的角色,好純粹又簡單,面對生活上種種的壓迫與對待都選擇沉默忍受。不得不說白小櫻的演出非常自然,很傳神地表達到角色的心理。
有趣的是小麗有個妹妹,但妹妹則活潑多話,當觀眾看到後面了解到兩者的背景,就明白她們的個性為何不一樣。至於 9m88 飾演的阿娟,同樣是默默承受命運的角色。觀眾一開始就知她被老公虐打,又要辛苦賺錢,壓力極大之時,甚至發洩到女兒小麗身上。這個角色的設定與描寫很完備、立體,到中段揭曉真相時,更讓人感到悲痛。
論到演員中的 MVP,絕對是爸爸邱澤。他一向是演深情角色,但在《女孩》中卻是個酗酒、情緒不穩,甚至以暴力方式對待妻子的人。戲中透過他突然幫忙做穿膠花,都有「改過」的一刻,但最終都是以情緒發洩去對待太太收場。邱澤演繹非常傳神,令人恐懼,改變了兩個女主角的整個人生,亦是邱澤的重大突破之作。
金獎級幕後團隊,帶來高水準藝術片
《女孩》是舒淇首部執導的電影,即入圍威尼斯影展競賽單元,及獲得釜山電影節最佳導演,對新導演而言是難以想像的高成就。而電影的幕後陣容非常厲害,有監製葉如芬、攝影指導余靜萍、藝術指導黃美清、美術指導涂碩峯、造型指導許力文、剪接張叔平等。《女孩》的畫面非常美麗,巧妙地用了象徵鏡頭表達暴力,令人難忘。
而《女孩》也藏著舒淇對恩師侯孝賢導演的致敬,開場就是二人合作《千禧曼波》裡的基隆中山橋,片中也出現了張國榮的海報,對曾與對方合作過《色情男女》的舒淇而言也別具意義。此外,電影的美術完美呈現出 80 年代,敘事方式含蓄有「高手」味,相信也是電影能獲得國際影展高評價的原因。
結局突然跳轉,電影情感豐富但未必人人有共鳴
《女孩》是很富感情的自傳式劇情片,但論主題、追看性,以至演繹上,都有可進步的空間。她是導演很個人、一個來自台灣女孩的回憶,但講到共鳴性上,未必是所有觀眾都能投入。這也可能是她取了一個片段式的敘事方式有關,追看性並不算高,也不算是個非常獨特的故事。
電影前段的鋪陳詳盡,但到結局卻突然跳轉,女孩離家後突然變了網球手,過了些年日再回到家中。雖然結局形容母女的關係是情感準確的,但卻比較突然。女孩為何會與網球有關、又為何成為了運動員等,都沒有交代。不得不說《女孩》是齣藝術成分頗高的作品,有味道又富感情,但吸引度不算高,敗筆之一在女主角媽媽選得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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