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看我今天怎麼說》音設 鄧學麟：最成功的聲音設計就是觀眾察覺不到
鄧學麟和關惠心憑《看我今天怎麼說》，先後入圍台灣金馬獎最佳音效設計、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音響效果，兩人從事聲音設計工作十幾年，從收音、混音到後期剪輯，乜都要做，走上這個冷門行業，源於興趣和工作的滿足感。
關惠心小時候學小提琴，對音感比較敏感，日常生活中，喜歡聽和留意不同聲音的變化。大學讀電影，主修 sound design，因她覺得這個科目很有意思，可以幫電影加上色彩，畢業後在電影公司做後期聲音設計。
鄧學麟畢業於演藝學院電影電視學院及香港中文大學視覺文化研究碩士，曾參與音效的電影包括《一念無明》、《低俗喜劇》等。2021 年，他創立公司 Wabi Sabi Media，除了接電影工作，還幫電視劇、MV、廣告做聲音設計，如 ViuTV 劇集《十七年命運週期》、《940920》、陳奕迅〈社交恐懼癌〉劇場版、柳應廷〈約齊靈魂在墳墓開生日派對〉MV。
■ 音效師的日常
鄧學麟覺得聲音很有趣，一部電影主要是聲音和影像構成，而一部電影的聲音和影像所佔比重是50:50，其實同樣重要，「但有趣的是，聲音是一個部門負責，影像部分需要不同崗位負責，例如攝影、美術等等，我們在電影講故事或表達的份量都很重，這一點滿足感大。」
作為音效師，日常工作首先要處理對白，現場錄的聲音比較 raw，會有噪音，他們要抹走這些噪音，並視乎需要抽走多餘的呼吸聲。
其次是環境聲、擬聲音效（foley），即子信的手語的碰撞聲，其他 effect 如潛水的 bubble，「所以一部電影你聽到的聲音，大部分都是後期做出來的。然後我們做混音，再去判斷戲劇上，究竟觀眾聽幾多，聽邊種東西。」
問兩位音效師，聲音設計最重要的元素是什麼？鄧學麟認為，創意是其一，有些情況他都會想做很 original 的聲音，或者未聽過的聲音，《看我今天怎麼說》這種質地的聲音，在過往的港產片未必聽過，團隊反覆試了很多次，比如人工耳蝸的聲音，「但對我來說，最主要是找一個適合的方法，或適合的聲音去講故事，因為在電影世界，我們做的事，都是為了故事本身去做，所以不一定每次都要原創，或者全新未聽過的，我覺得最重要是適合故事本身，每一部戲或故事都有它的調子或者 mood（氣氛），可能一部動作片或文藝片，簡單到我拿起一隻杯、放低一隻杯，可能聲音用的力度都不同。」
關惠心則說，要看那部戲的戲種，找適合它的聲音配入電影，這一點比較重要。鄧學麟最後補充：「最成功的聲音設計就是觀眾察覺不到。」
觀眾察覺不到的意思，是音效師做的聲音，跟觀眾看到的畫面幾乎是吻合，此時大部份觀眾不會特別留意到聲音的存在，因為那件事太合理地存在於故事或電影世界中，「我覺得成功的聲音設計或電影，是觀眾不會刻意留意鏡頭、燈光、聲音，可以專心看這部電影，代入同進入故事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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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於音樂網站：music-te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