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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犯控訴| 被抓板、性器官塗冬青膏 主動求體罰示服從 懲教:申訴機制行之有效

集誌社

發布於 02月05日08:39

《集誌社》早前報道壁屋懲教所一名還押人士疑遭懲教職員襲擊,涉案的二級懲教助理及四名囚犯,在1月19日提堂被控有意圖而傷人罪;案件揭發懲教助理涉多次以木棍捅事主肛門,導致其肛門撕裂及直腸受傷,造成永久性傷害。

事件引起公眾關注,14 至 20 歲少年犯在懲教處所內的處境,特約記者陳零訪問了曾在懲教所服刑的少年犯,包括「賢學思政」前秘書長陳枳森,以及三名不願具名的少年犯。他們憶述在處所內被「抓板」(打腳板)、性器官被塗冬青膏、被肆意加監……他們稱,為求自保只能旁觀種種暴力、性侵,甚至有人主動「求體罰」以示服從。

《集誌社》向懲教署查詢過去五年,署方共接獲幾多宗涉職員或囚犯,向少年犯襲擊或性侵的投訴?有幾多宗報案、涉及多少職員或犯人被捕、被控?如何回應受訪者指控等?署方未回應相關問題,僅重申必依法處理任何人員干犯違法違紀行為,絕不姑息;又重申如在囚人士對待遇有所不滿,可透過不同途徑申訴,「機制行之有效」。

特約記者:陳零
攝影:梁文熙

陳枳森因被指違《國安法》判刑 34 個月,曾在壁屋服刑八個月,他指曾被要求自選「抓板刑具」。
陳枳森因被指違《國安法》判刑 34 個月,曾在壁屋服刑八個月,他指曾被要求自選「抓板刑具」。

陳枳森:所謂懲與教都是「私刑式的教導」

在壁屋懲教所爆出性暴力事件後,曾在壁屋服刑、已流亡的「學生動源」前召集人鍾翰林、已解散的「賢學思政」前召集人王逸戰和前秘書長陳枳森(Sam)先後發文,披露在壁屋服刑的親身經歷,以及獄中性侵事件的存在。

Sam 被指違反國安法「串謀煽動他人實施顛覆國家政權」罪,判監 34 個月,當時未滿 21 歲的他,先在壁屋懲教所服刑八個月。在壁屋的日子,他形容常感到無形壓力:「懲教職員像是隨時都可以對自己進行暴力的行為,在不知道做了甚麼觸怒職員下,他們便甚麼都可以對我做;連打你都可以,還有甚麼不可以做呢?所講的懲與教,都是私刑式的教導。」他說眼見同「期數」(囚犯被分配的工作組別)的所員(少年犯)動輒受罰,自己卻只能旁觀,當日既感愧疚、亦憤怒,一直想發聲,望大眾關注少年犯的囚權。

Sam 形容在壁屋日子常感到無形壓力,因懲教職員像是隨時可以對其進行暴力行為,他一直希望大眾關注少年犯囚權。
Sam 形容在壁屋日子常感到無形壓力,因懲教職員像是隨時可以對其進行暴力行為,他一直希望大眾關注少年犯囚權。

被要求「選擇抓板(打腳板)刑具」

Sam 舉例提到還柙期間的一次遭遇,當時他與另一所員因髮型問題,被召到沒有閉路電視監控、俗稱為「三守房」的值日主任辦公室門外罰站。之後,該所員先被命令「踎」著行入房,未幾傳出職員辱罵和囚友的痛叫聲;他腳步蹣跚「踎」出辦公室後,輪到 Sam 被命令「踎]著進房,然後值日主任要求他在鐵尺、木尺、膠尺中選一把,作為「抓板」(打腳板)的「刑具」。他質疑值日主任的做法,其後被命令蹲著 45 分鐘,被用粗言穢語辱罵,最終被鎖「水飯房」(獨立隔離囚室)五天,亦是他們常被職員威脅「唔找身子、找日子」(不接受刑罰就加監)的手段。

Sam 說,暴力事件只是「冰山一角」,而介乎 14 至 20 歲的少年犯大多心智不成熟,在高壓環境下更沒能力反抗。

壁屋懲教所收押 14 至 20 歲男性還押和定罪犯人,曾在赤柱監獄服刑的陳枳森指,規矩比成人監獄更嚴,所員動輒被體罰。
壁屋懲教所收押 14 至 20 歲男性還押和定罪犯人,曾在赤柱監獄服刑的陳枳森指,規矩比成人監獄更嚴,所員動輒被體罰。

刑滿獲釋逾一年仍發開口夢:「對不起,長官!」

輝仔(化名)刑滿獲釋已超過一年,至今仍偶會夢見身處懲教所給職員訓斥,家人曾聽到他發開口夢說:「對不起,長官!」。服刑期間,他被「抓板」過百次,後腦被撞門,長期當「值日」(掃地、抹枱、洗厠所),動輒被「加監」(增加刑期),還親身見證囚友被性侵啞忍,令他長期精神緊張、情緒極度壓抑。他多次嘆謂:「坐監(教導所服刑)的日子實在很辛苦!」

輝仔因社運案件被定罪,曾在壁屋懲教所服刑,連同還柙、前後被囚 14個月。他形容,被體罰猶如日常生活,「小至張氈摺得沒有起角,隨時就抓一、兩板。」被職員用木棍或木刀,掌他們的腳板底。「抓板是個常規,很普遍的,無論犯了小錯、中錯,還是大錯,都會抓板。」即使被打到腳板發紫,亦只會寸步難行,但不見明顯傷痕;除「抓板」外,輝仔也聽聞其他「懲罰」方法,例如吃「忌廉檳」(把提子包切開兩半,中間夾牙膏)、「雞翼」(手踭挫背)等等。

獲釋超過一年的輝仔(化名)至今仍會夢見身處懲教所被訓斥,家人曾聽到他發開口夢說:「對不起,長官!」。
獲釋超過一年的輝仔(化名)至今仍會夢見身處懲教所被訓斥,家人曾聽到他發開口夢說:「對不起,長官!」。

輝仔:被「抓板」、龜頭塗冬青膏、大力推撞、加監

輝仔自言比較「曳」,常因紀律問題被「抓板」,例如頭抬得不夠高、衫燙得不夠直、鞋擦得不夠光亮,前後被「抓板」超過 100 次;更曾被職員罰在龜頭(陰莖頭)塗冬青膏:「要由頭搽到落『袋底』,非常刺痛,與此同時,旁邊的所員和職員看著我困窘的樣子,卻覺得有趣,紛紛大笑起來。」他又試過給職員召見,命其站在一道門前,然後大力推撞,「令我整個身體向後撞,後腦也撞到門上,前後四、五下。」

最嚴厲一次,是他被搜出藏有剪報,「(職員)立刻叫我踎低,那也很常見的,雖然這已是很侮辱人性,但我都不太在乎了;最不忿是兩小時後,他簽了一張警戒紙,加監 20 多日,理由是我儀容不整。」輝仔說那就是服刑最辛苦之處:「刑期任人掌握,懲教處職員地位等同法官,隨他的心情喜好,隨時可以加監,動輒一、兩個月。」

他舉例說,曾有兩位因參與社運被定罪所員,被編配當「值日」,打掃飯堂乾淨後離開,之後另一班所員到飯堂後丟了兩塊橙皮在地,職員發現後卻罰兩位「值日」、各加監一個半月:「他們晚上回到倉,就哭得很厲害,在那麼孤立無援的環境,他們都不知道怎樣自處,也不知道向誰求助。」他強調,所員都不想被「加監」:「覺得多坐一天,都是一種折磨,所以很多時候我們就會屈服了。」

輝仔說自己試過被職員罰在龜頭塗冬青膏,曾被加監;他說在「多坐一日,都是一種折磨」下,很易屈服。
輝仔說自己試過被職員罰在龜頭塗冬青膏,曾被加監;他說在「多坐一日,都是一種折磨」下,很易屈服。

主動求體罰以示服從面對暴力鴉雀無聲

輝仔後來長期被編為「值日」,負責掃地、抹枱、洗厠所等厭惡性工作,「最初感到不忿,後期變得很樂意接受體罰,甚至主動接受體罰,希望搏得職員的好印象。譬如當被指衣服燙得不夠直,就馬上說『Sorry Sir,快點體罰我』,他體罰時就會覺得我很服從。」說來荒謬,卻是他們自保的手段:「實情是職員權力過大…很多事情他們都擁有百分百控制權,即使任意施暴,都無人敢反抗。」

無力反抗,親證不公義也只能視而不見。輝仔回憶一名所員曾在步操期間暈倒,兩名職員上前卻指其「扮暈」,所員被送院後約一小時後返回,又繼續步操,「然後兩位職員抓了一堆草塞進他嘴裏,逼他吃草,又拿起水樽將水淋到他頭上,還笑謔為草艾療法。」一眾所員親證過程,但全場鴉雀無聲:「那名所員持續被針對一星期,只見他默不作聲、悶悶不樂,直到出冊。」

另一次,是同一期數所員被同倉所員性侵:「那是一個三人的小團體,地位比較高,其中一個跟被欺凌的同倉,那個比較痩弱。有一晚,他們逼那位瘦弱的『食屎』,再逼他口交。」他指同層共八個倉,被欺凌所員的慘叫聲,全層都聽見,「職員卻當聽不到,不聞不問。」他事後曾就當晚事件向該所員探問,對方默認但未敢作出投訴。「那三個施暴者都頗受職員寵愛,不排除受害的所員覺得投訴都沒有用,那就他去不投訴了。」

輝仔說自己曾主動接受體罰以搏得好印象,為求自保,也只能對其他暴力事件保持沉默。
輝仔說自己曾主動接受體罰以搏得好印象,為求自保,也只能對其他暴力事件保持沉默。

集誌社檔案:懲教署反駁王逸戰、鍾翰林等指控為「抹黑」  

壁屋懲教所一名 18 歲囚犯在獄中遭懲教人員及其他囚犯襲擊,被人以木棍戳肛門致撕裂及直腸嚴重受傷,造成永久性傷害,案件早前在裁判法院提堂,一名二級懲教助理及四名囚犯被控意圖傷人。事件曝光後,曾在壁屋服刑的「學生動源」前召集人鍾翰林、「賢學思政」前召集人王逸戰等在社交媒體發文。

王逸戰發文指,少年犯中地位最高為由職員任命的「B仔」,職員會無視包庇其作為,指自己曾見過「B仔」以遊戲為名,強逼其他少年犯「跪地扮狗喝水」等;更指在2021 年冬天,在其身處期數有一名 15 歲少年犯,被另一名少年犯「用冬青膏搽龜頭,以牙刷捅肛門,甚至強姦非法肛交」,直到他不斷屙血送醫職員才報警處理。流亡英國的鍾翰林也發文指,在囚期間有一名青少年政治犯,被「B仔」不斷施暴、演變成性虐待,事件傳遍壁屋但職員「無反應」亦無行動制止。

懲教署之後回覆傳媒查詢時指,鍾翰林違反監管令正被通緝,鍾及林在網上發佈的言論「全無事實根據」,試圖抹黑懲教工作,予以嚴厲譴責。《明報》之後(26日)根據王逸戰提供資料向警方查詢,獲回應指在 2022 年 1 月底獲相關部門轉介「求警協助」案,到2月中以涉嫌「向年齡在16歲以下兒童作出猥褻行為」及「未經同意下作出的肛交」拘捕一名19歲男子;後經進一步調查及徵詢法律意見後,沒有足夠證據檢控被捕男子。

賢學思政前召集人王逸戰早前發文,批評懲教署職員包庇「B仔」作為,指有少年犯人曾被性侵送院;懲教署回覆傳媒譴責有關言論「全無事實根據」,試圖抹黑懲教工作。(資料圖片,攝影:Paul Yeung)
賢學思政前召集人王逸戰早前發文,批評懲教署職員包庇「B仔」作為,指有少年犯人曾被性侵送院;懲教署回覆傳媒譴責有關言論「全無事實根據」,試圖抹黑懲教工作。(資料圖片,攝影:Paul Yeung)

阿壹:所員企圖吊頸自殺 全倉「負責找數」 

刑期較短、在沙咀懲教所服刑的阿壹(化名),深知院所内品流複雜,一直盡量減少與其他所員交集。他說體罰如抓板、雞翼等是司空見慣,甚或做掌上壓不達標,職員隨時一腳踩在所員背上,亦只屬閒事。

阿壹在所內步步為營,但有同倉所員因被評表現差一直受針對:「他本身不吃果醬,有一次要求不吃,結果被職員粗言穢語大罵,最後要他用手吃飯。」那名所員因受不了種種私刑,企圖吊頸自殺,職員卻認為有損形象而罰全體所員「負責找數」(被罰全日踎跳):「有個位叫沙池,一格格的,限時在沙池内踎跳,跳不完就重新計時再跳,那天就一直跳、一直跳。」

他又指所員中有獲職員寵愛的「B仔」(地位最高的所員),負責倉内日常事務,因擁有特權而經常欺凌弱小所員。阿壹自言幸運,同倉有同為政治犯的所員,能互相照應、避免受罰:「沙咀『打爆』(最長刑期)都只是六個月,另可以拿『戰書』,就是可以提早一星期走,如果拿『血書』就遲一星期走,正正常常都可以拿『戰書』。」不過,「落山」(刑滿)還要「找數」(過最後一關):「有些阿 Sir(職員)會請吃兩隻『雞翼』,就當找數;有些要求做掌上壓,有的叫吃橙皮,都是視乎阿 Sir 喜好,每個所員都要接受有不同程度的體罰。」

阿壹(化名)憶述曾因同倉所員企圖自殺被罰「集體找數」,要全日在沙池踎跳。
阿壹(化名)憶述曾因同倉所員企圖自殺被罰「集體找數」,要全日在沙池踎跳。

攣毛:弱小被欺凌 權力不公令價值觀被扭曲

曾在璧屋懲教所服刑超過一年的攣毛(化名),也曾因被認為搞事而被職員扯衣服撞牆;深明自保之道而受罰不多,卻旁觀不少欺凌事件:「有個新來的『細路』,被指『唔精神』(表現不達標),常被職員針對;有一天,他在厠所給幾個『B仔』毆打,外面都聽到物件碰撞聲和慘叫聲。」他描述有「B仔」將電視音量調高至100,但仍蓋不過厠所内發出的聲音:「厠所有窗,可以看到裏面情況,有職員看了兩眼,就當無事發生般走出來。」十多分鐘後,新來所員口腫帶血步出厠所,尾隨的幾個「B仔」則手部有傷:「我眼見就是這麼多,但實際上是幾個『B仔』打甩了那『細路』兩隻門牙。」

攣毛直指那是權力的問題:「為甚麼有些所員可以這麼放肆,有些卻會被人欺壓?這些事情是在反映懲教署怎樣管理這個地方。」他認為既然所員都穿上相同的衣服,權利應當也是一樣。「正因為權力不公,有些經常被欺凌的所員,只得14、15歳,會覺得被打就不用加監,大部分會寧願妥協;又慢慢會以為是自己錯,會覺得真的是自己『不精神』(表現差),真的很失敗;他們的是非對錯價值觀,就這樣被扭曲了。」

懲教署未有回覆過去五年有多少宗少年犯被襲擊或性侵投訴,重申必依法處理違法違紀行為,申訴機制行之有效。
懲教署未有回覆過去五年有多少宗少年犯被襲擊或性侵投訴,重申必依法處理違法違紀行為,申訴機制行之有效。

懲教署:絕不姑息違法違紀行為 申訴機制行之有效

《集誌社》向懲教署查詢,如何回應有關人士的指控?過去五年,署方共接獲幾多宗涉職員或囚犯,向少年犯襲擊或性侵的投訴?有幾多宗報案、涉及多少職員或犯人被捕、被控?署方未有具體回應查詢,回覆指十分重視懲教人員的行為及操守,不時發出個人行為、道德及紀律指引以作規範,又指若任何人員干犯違法違紀行為,「定必依法處理,絕不姑息。」署方重申,如在囚人士對在囚期間的待遇有所不滿,可透過署內或署外不同途徑提出申訴,「相關機制行之有效」。

陳枳森:投訴可能「打得更慘」寧可選擇沉默

「賢學思政」前秘書長 Sam 被判監禁 34 個月,初因未滿 21 歳而先在壁屋懲教所服刑,服刑八個月後因屆滿 21 歳,「過界」(轉到)成人監獄。「最初連飲水、去廁所,都會問是否可以隨便飲、隨便去?因為在壁屋,做甚麼都要舉手的。」成人倉囚友還取笑他是「精英」:「少年倉都捱得過,因為大家都知道規矩很嚴。」他形容,成人監獄亦有要遵守的紀律:「都要摺被的,但又不會要求摺到起角,亦不會有侮辱式的刑罰。」

見證所員動輒被體罰,Sam 亦曾想過投訴:「他們(職員)不會怕被投訴,因為根本就無人理會。就算開到檔案,保安組會來跟你談,提出給甚麼甚麼,叫你不要投訴;又或者用脅逼手段,可能打得你更慘;即使可以去申訴專員公署投訴,但要登記名字和『冧巴」(在囚編號),保安組很快就會找你談,而保安組亦有權力將所有事說成是保安理由。」這樣的循環,令他和其他所員都寧可選擇沉默。

Sam 在壁屋服刑八個月後轉到赤柱監獄,被囚友取笑捱得過少年倉是「精英」;他說犯人害怕被懲教所保安組追究,根本不敢投訴。
Sam 在壁屋服刑八個月後轉到赤柱監獄,被囚友取笑捱得過少年倉是「精英」;他說犯人害怕被懲教所保安組追究,根本不敢投訴。

分享經歷盼令大眾意識問題

Sam 說以自己所接觸,大部分少年犯只因年少無知而誤墮法網:「雖然可能他們和自己的立場不同,但他們都本性善良,我們都會一起打球,個別會叫我教他英文、中文,大家是和而不同。」他希望大眾關注少年犯的囚權:「當日眼見有些所員是活在慘痛中,但自己卻無辦法幫到他們;那天的愧疚、憤怒,令自己很想去幫他們發聲。」

見證種種不公,攣毛說一輩子不會忘記:「見識到世界這個面向,看見懲教署這樣令人道德淪亡,然後合理化一些無人性的行為;最震撼都是看著職員面目猙獰的樣子,覺得他們作惡的時候,都沒有意識自己在做甚麼,但亦同時提醒自己不要成為這種人。」

輝仔形容,那段日子看著自己和其他所員受到不公不義的對待:「理想的懲教制度應該是可以一邊協助在囚者更生,而不是任憑職員的喜好,任意折磨所員。」他獲釋後,精神仍然繃緊:「只要有人對我大聲一點說話,就會讓我回想到以前被長官訓斥的日子。雖然我經歷了這些,自己也要忍氣吞聲,但說出來,是不希望以後的人繼續受到這種對待,希望這樣的分享,可以令大眾意識到這些問題的存在。」

Sam 和三名少年犯接受訪問,說出自身經歷盼喚起公眾關注少年犯囚權,望日後無人再遭受同樣對待。
Sam 和三名少年犯接受訪問,說出自身經歷盼喚起公眾關注少年犯囚權,望日後無人再遭受同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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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 62

  • Simon cheung
    令人發指.英殖餘孽.
    02月05日20:58
  • 🐱總會有喵
    日頭咁有紀律,夜晚咪返屋企打老婆囉,聽都聽唔少啦!
    02月05日18:53
  • 浪漫勇士
    人生真係精彩🙈我等凡夫俗子無法想像
    02月05日17:56
  • 日日行神運
    呢啲咁嘅監獄風雲故事其實全個世界唔同國家嘅監獄都係咁樣講咁樣傳,n年前已經係咁㗎啦,為咗一眾懲教人員嘅清白著想,以後用機械人做獄卒,就唔會有呢啲投訴啦。 同埋如果真係有啲咁嘅情況,施虐者其實都好需要有能量去令佢維持呢一種服務㗎喎,政府請公務員都會有性向測試,只要將特定傾向嘅人先可以做獄卒咁就可以改變好多呢啲情況。
    02月05日15:54
  • Derek
    睇電影太多⋯⋯
    02月05日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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