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健邦做了二十多年演員,什麼角色他也會付出百分百努力。
霍健邦二十歲入行,他笑言數數手指,現在已是四字頭的中佬,阿邦最為人熟悉是兒童節目的邦哥哥,跟一班小朋友度過他的「黃金十年」,他坦言做演員這一行,並非個個都咁好彩,「大家都是捱出來,這一行是鬥長命。」邦哥哥離開兒童組後,近十年開始拍劇,最想接拍有挑戰的角色。
霍健邦01年眼見同學在無綫做主持,感覺新穎又好玩,於是膽粗粗填表格寄去無綫參加藝訓班,怎知成功獲選,「小時候的我,沒有表演慾,性格比較文靜和膽小,但入行後,年紀愈大愈知道不能夠冇膽,當正式要去做時,就要做到,要不然下次不會起用你。」
訓練班時,阿邦只有二十歲,數數手指現在已是四字頭中佬;他說當年一班年青人很有幹勁去做一件事,大家為了一個劇仆心仆命,即使睡不夠,看見身邊的夥伴在拚搏,自己都變得有決心,一定要做得比對方好,「以前朝早六時通告外景再接拍廠景,曾經試過六日都對住那數十人,冇乜返屋企。」與阿邦同期的有黃嘉樂、何綺雲、鄭世豪、潘冠霖及蕭徽勇等,「以前訓練班朝十晚五,課程一個半月,每天都見面,在公司吃足幾餐,有很多老師如羅冠蘭、李成昌、廖啟智及詹瑞文教演戲,基本上訓練班是濃縮班,你要跟老師把學習到的,然後運用出來,其實是追唔切,要時間消化,例如智叔會教你怎樣入戲,要在眼裏面見到個故事。我好好彩,早幾年有同事跟我說,『阿邦,頭先你說的對白,我在你眼內見得到。』那刻好開心。」
每個訓練班出來的人,許多都要經過做獎品先生這階段,「早陣子我才跟同事說,大家都幾十年了,還記得訓練班初出來嗎?訓練班出來做escort(獎品先生),陪同利孝和夫人,帶她去台中央,或者香港小姐頒獎禮遞上獎座,只要你不介意做這些東西,其實都是一個工作。」
不過做獎品先生也要懂得「執生」,直播時會有蝦碌情況發生,要淡定去處理,「我聽過有次港姐騷帶錯后冠,好大鑊!通常帶后冠是幾位資深舞蹈員負責,有一年帶錯了,但他們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情況下,將后冠調轉,做escort就要臨危不亂。」阿邦訓練班出來後,做了一、兩年escort,如《港姐頒獎禮》、台慶、東華及《勁歌總選》等,當時心態是努力做好手上工作。期間他亦拍了很多《勁歌》MV,一個月拍兩、三個,合作的歌手如Twins、容祖兒、楊千嬅、陳慧琳等,「當時花姐(黃慧君)經常找我拍MV,所以公司以外的歌曲,也有幫手客串,跟花姐一齊出去做。」
在無綫初期,阿邦拍過不少劇集,在處境劇《皆大歡喜》時裝版,可以做很多角色,村民或店小二,「有次我都問劇組,上星期才演完食客,後日又演村民,怕不怕?但劇組說不怕,食客和村民無抵觸,以前有很多這類角色,幾好玩。」之後,他在劇集大多飾演警察或蠱惑仔,因為年青就是演這種角色,不會演大律師或法官,不過去到某一個時期,他不能再演賊人了,「因為我加入了兒童組,監製說我不可以做賊,要不然小朋友對我的身分形象會混淆。邦哥哥是賊?但我沒有所謂,我做兒童組也很開心。」
做三毎月爆一年騷
2003年「沙士」年代,剛巧TVB 開設了Pay Channel,他去兒童組試鏡做一隻muppet(布偶),是一隻黃色公仔,逢星期六、日早上十時拍到夜晚十時,在公司吃足三餐,星期三又有另一個節目,不斷演,「那時很開心,因為一定夠騷,當時簽了九十個騷,份約由九月十六號開始,我做到十二月已出緊爆騷錢,好誇張。基本上一星期穩袋八個騷,所以監製不讓我們再去拍劇,做好兒童節目就得。導演那時經常跟我說,『為何監製找你做?因為你當年似鄭伊健年輕版。』叫我朝住這個方向行就得,我心想伊健方向是怎樣?要重看以前《430穿梭機》,哈哈!他比較文靜,但我又不是,不過不緊要,照做吧!」
可惜在Pay Channel做了兩年後,頻道沒再開拍兒童節目,「我們怎算好呢?很徬徨,我們去了另一個台,跟譚玉瑛姐姐一齊做節目《放學ICU》,年齡層高少少,6歲至10歲。做了四年左右又改朝換代,全部人轉晒,於是又從新來過,再看看有什麼節目可以做?那時有幕後提議我不如做年青人節目《激優一族》,年齡層又再高一點,10至15歲,不過會少一點騷,但不緊要啦,有什麼就做。」直到十年前,年青人節目也沒了,於是專心去拍劇。
十年的兒童主持路,若然重從選擇,會否希望黃金十年做演員拍劇?「我們做演員這行,並非個個咁好彩,可以讓你選擇,當公司給了你這個工作崗位,這個任務給你去做時,你怎樣去做好它?我曾經聽過有些師弟不喜歡做兒童節目,做了不久又跳出來,這並非一件好事,公司會覺得你揀工作來做。這行的流失率很高,有很多年青人做兩、三年就走。我們這些超過二十年的,在公司大有人在,大家都是捱過來的,這一行是鬥命長囉!做到幾多就做。」
他說拍劇也有難忘時刻,剛訓練班出來拍《洗冤錄》,氣溫只有八至十度,「我和Bobby(歐陽震華)拍第一集,我是一個古裝的船夫,要出海又要去很偏遠地方,永遠是在很寒冷時候下水。那時候你會覺得很艱辛,不過沒所謂。我亦試過有場戲化了一個爛面妝,等了一個多小時,然後說『不好意思!阿邦,那場戲拍不到。』吓!」
另外有齣劇跟唐詩詠合作也很難忘,劇中他與另一位同事飾演警察,跟唐詩詠落口供時, 令現場很多人好像不太滿意,「我做警察A,另一個同事做B,做B角色有很多對白,但對方跟我說想做A,我沒所謂,但之後發覺有四、五行對白,算!我也幫他頂了,不過就頻頻NG,令到整個廠的氣氛不太好。有時這些事情,不說出來大家不知道,覺得我為什麼沒有做準備?然後監製會說:『不用了,你看着稿讀。』以為是你本身做得不好,是你有問題,我覺得不要緊,隨便吧!我硬食!」
問他有否想過離開公司?「有段時間有諗過,做來做去沒什麼起色,但當你每次有這想法時,公司又會給你一些工作。我曾經試過兩次想放棄,公司又找你開劇,雖然不是很重的角色,但也是一個機會。我比較幸運,多年來沒試過undershow,我對所有PA同事都是客客氣氣,大家都是工作,我幫到手一定幫,將心比己,過得人過得自己。」他稱期間也試過挖角潮,當時沒想過離開,繼續在這裏磨練,當時挖角的薪金多幾倍,但要預計不能回頭,其實最緊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心,哪間公司都沒有所謂。
除了在港工作,阿邦十多年前已經返內地做商演唱歌,不過自從有了家庭,生了三個小朋友後,想留多些時間在家庭上,從而減少了北上。問他跟小朋友拍節目後,與子女溝通有沒有問題?「小朋友是自己的,基本上他們行第一步,之後第二步已經估到,尤其大家姊已十一歲,怎會不了解她,拿手冊給我簽名,就估到她欠交功課,要不然一定找媽媽簽名。二仔性格比較活躍,我不在家時,會欺負工人姐姐,細女又一樣,妹妹知道哥哥錫她,一定是最惡。」
場地:PHENOMENON WINE·DINE ( The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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