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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

曾柏文藉職務性騷!《端傳媒》時任總編還原解職過程 發文致歉:沒有局外人

鏡週刊

更新於 2023年06月06日13:48 • 發布於 2023年06月06日12:26 • 鏡週刊

曾任香港《端傳媒》評論總監與國民黨智庫、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特約副研究員曾柏文,近日遭到多名女性新聞工作者點名是性騷慣犯,不僅時常約女性單獨上車,還會出手襲胸等。對此曾柏文的性騷事件,時任《端傳媒》總編輯張潔平今(6日)則在臉書發文致歉,稱自己責無旁貸,更坦言自己當初不該因為受害者不願出面,就放棄去建立一個更好的反制機制,也透露這幾天在搜尋、收集過往資料時,不斷意識到「沒有人是局外人」。

對於曾柏文的性騷劣跡頻爆,端傳媒日前發表聲明,強調持零容忍態度,並表示如有收到性騷擾投訴時,一定會立即採取適當行動。而曾柏文2016年1月至2017年3月期間在《端傳媒》任職,當時的《端傳媒》總編輯張潔平今也在臉書發長文致歉,表示看到這麼多女性被曾邀見面後遭性騷,且許多還是在曾柏文任職《端傳媒》期間被以「討論選題、評論寫作甚至面交稿費」為由邀約,她深感不安與難過。

張潔平指出,這種傷害是從職務建構起的權力空間為基礎發生,自己是當時的總編輯,責無旁貸。她知道對於受害者來說道歉已經太晚了,但還是覺得很抱歉,「那麼多人盡力工作建立起的平台與品牌,卻成為性騷擾得以發生的背景。」

張潔平直言,自己在打出這些字時,深感憤怒和傷心,也反覆思考:「在制度上,我們還有哪裡可以做得更好?」而她認為有義務說明當時公司的處理程序,不希望大家想在一個好媒體上發表文章、洽談合作的初心,從此蒙上令人厭惡的陰影。

張潔平說明,《端傳媒》跨多地辦公,其中曾柏文當時為台北的評論主管,自己則是常駐香港並定期至台灣出差和開會,在2016年底出差台灣時第一次聽聞曾柏文的性騷風評。當時曾柏文已經就職12個月,且工作不符預期,因此他們也開始尋找替代人選。

張潔平透露,當時聽聞曾柏文涉及性騷時,有告知中間人,當事人可以私下找她聊聊,會做出適當處置,只是當時當事人表示尚未作好準備,也不想提出正式申訴與指正。

後來張潔平回到香港,正式啟動曾柏文的離職程序,張潔平坦言,「就事論事地說,這並非公司一開始想請他離職的唯一原因,但我在台灣聽到的性騷擾傳聞,確實加速了這一決定。」張潔平指出,曾柏文2017年3月正式離開《端傳媒》,前1個月其工作業務就已經停止,包括不會要他代表公司出外約稿、聊選題。

儘管如此,過去5年來爆出種種曾柏文性騷案,張潔平仍懊悔「僅僅是加速離職,並沒有讓事實浮出水面、沒有警告提醒、也沒有修正的機會」,疏漏了許多事,讓錯誤的行為在隱蔽的結構裡持續了這麼久。張潔平亦坦承,如果不是這次的me too運動,自己若還是身處當時的環境和認知中,依然可能會重複這些疏漏,直到現在她才清楚問題究竟發生在哪裡,應該做什麼。

張潔平認為,「藏於權力結構的死角」是性騷的核心,以媒體為例,媒體自身的影響力就會形成一個隱形的文化權力空間,加上評論主管職位是少數要與大量自由作家交流,並掌握稿費分配的位置,又會再形成另一個權力空間,兩相交疊就導致反制機制出現漏洞,弱勢的聲音無法發出、沒有程序可以介入,權力就可能繼續傷害他人。

張潔平認為,自己當時身處權力結構中,事實上是有責任去建立反制機制的,她不該糾結於找不到當事人,而是意識到自己的權力位置,去建立一個讓人感到安全的投訴通道,讓當事人不被人際關係的猜忌困擾,而願意、並能夠放心發出聲音。

張潔平最後也表示,儘管自己已經離開總編職位,但是就她所知目前,《端傳媒》內部的調查與處理程序仍在持續當中,在接下來的日子,她也會全力配合調查,不放棄任何可以補救錯誤的機會。

張潔平透露,自己這幾天在蒐集與比對資料時,常常想起「沒有人是局外人」這句話,她認為「結構是有形狀的,權力並不是泛泛而論」,權力應該跟責任成正比,身在其位的人,更該覺察並制衡它。張潔平也呼籲,若有任何受害者如今改變心意願意告訴她或《端傳媒》更多資訊與證據,請務必聯繫她們。

對於張潔平的發文,著名財經網美胡采蘋則留言感嘆:「整個事件下來,最有guts出來承擔的還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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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任《端傳媒》評論總監的曾柏文近日被揭露多起性騷案,受害者多達2位數。(翻攝自曾柏文臉書)
曾任《端傳媒》評論總監的曾柏文近日被揭露多起性騷案,受害者多達2位數。(翻攝自曾柏文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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