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溫情脈脈,我岔出心神望著牆上董陽孜的書法,筆力遒勁寫著「野火」2字。1984年,她在《中國時報》闢〈野火集〉專欄,一把火炸開了解嚴前夕,台灣封閉社會的高壓與陳悶。對千瘡百孔的環境,她痛陳是「生了梅毒的母親」,34年過去了,她感性地謳歌土地,「我發現到了屏東之後,最大的事情是心定了,因為心定了,種種生活層面都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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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形容她的改變是魯迅變成沈從文,變得從容了,「那是對於我的書的接觸不是很深的人,會有一種錯誤的印象。我比魯迅溫潤一點,也不大有個人的抨擊,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以,我不會反對你這樣的說法。」她淡然地說沈從文的從容是天生的氣度,但她的從容,來自擔任台北文化局局長、台灣文化部部長,二度進出官場所致,「以前沒有進去(官場),只看到結果和表面,進去再出來,會知道這個人犯的錯,有多少是他個人的能力不夠、用力不足,但也有一定比例,是大結構不會讓他做的,你知道這一層之後,再寫當然會不一樣…」
愛講道理扛責任 求完美
作家龍老師寫信給胡錦濤〈請用文明說服我〉批評中共政權;文化部龍部長備詢,說「太陽花學運的行動力她打100分,但學生的思想非常薄弱」,楊照評論:「馬英九第二任總統的政治環境日趨險惡,龍應台期待的說服效果沒有產生,反而倒過來因文化部長的角色,而明顯損傷了她過去長期建立起的意見領袖地位,尤其是經過了太陽花運動,一度龍應台成了新學運世代年輕人的眼中釘。」余光中、李敖…一個個作家因為意識形態改弦易轍,而喪失了光環,新書寫母親的失智,問她某種程度上,這個世代的文化是否也失智了?她說:「這是訪問的一部分嗎?要不要關掉錄音筆,當作私下閒聊?」
爭議的問題她終究是避開了,面對政治的爭吵,她寧可談生命的自覺。媒體茶敘、讀者見面會、專訪…她始終把責任掛在嘴巴上,她說責任有二種,狹義的責任是,台灣是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開放社會,它飽受挑戰,要崩壞很快,要維護這一個境界,每個公民都有責任。但是她新書寫得並非3年官場現形記,而是《天長地久》,作家對美的追求和實踐,那是更廣義的責任。
留言 2
Ricky
因為遇到中國就開腿。跟北港香爐一樣
2018年06月12日11:44
Elias
牆頭草
2018年06月11日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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