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設強化玻璃可立刻降下保護店員,日本有超商因人手不足提前打烊;台灣大夜職場仍危機四伏。
「指認遺體、簽死亡證明書、做筆錄提告…處理告一段落後,想起『沒有弟弟了』,眼淚就不自覺掉下來。」蔡文豪大姊說,每每想起弟弟都會鼻酸落淚,想問老天爺「這個社會到底怎麼了?社會病了。」多麼希望弟弟不會白死、惡人付出代價、社會有所改變,但能辦到嗎?
存錢開超商 夢想未圓人走了
蔡文豪從小受父母與兩名姊姊疼愛,但相當獨立自主,高中畢業就開始自己打工存錢,希望能開一家超商;他幾乎都上大夜班,理由是薪資多一點,可拉近現實與夢想的距離,早日開超商當老闆,「他為開店付出許多,可惜夢想還沒實現,人就先離開了。」
「蔡文豪出事了,人在醫院。」蔡大姊回憶,那天清晨父親接到警方電話,急忙趕到醫院才知弟弟遇害了,一家人腦袋一片空白,她忙著處理相關事宜,等有時間靜下來沉澱思緒,才驚覺弟弟已經走了。當凶手蔣嘉凱一審判死刑後,她曾祭拜告慰弟弟「這是個好開始,但這條路還很漫長。」
蔡大姊說,過往很多命案一扯上凶手精神方面的問題,案件通常都會拖很久,罪刑也總能減免,但「凶手還活著,有機會跟家人通信見面,我弟弟卻走了,永遠沒辦法再跟我們聊天說話,這對被害人來說,太不公平了,法律不應該這樣,這個社會也不該這樣,萬一精神病患利用疾病犯罪怎麼辦?」
三年過去 夜班安全立法無著
「弟弟遵照國家政策,勸導客人戴口罩就遇害,若勸阻不要抽菸,是不是也會被怎樣?」蔡大姊說,她曾花一個月追問勞動部職安署官員「職場夜間工作安全衛生指引」能給超商店員什麼具體保障?官員答不出來,把問題歸咎社會治安,但員警也無奈回應「準備辣椒水自保」,「三年過去了,大夜班安全沒任何改變」,政府一度討論立法卻「雷聲大、雨點小」,疫情過後就漸被淡忘。
「業者、中央、警政應該三方合作,不是互推。」蔡大姊認為,任何人都可進出超商,難保沒有宵小覬覦財物或醉漢、精神異常者鬧事,這些人對店員人身安全都是威脅,尤其大夜班大多一個人上班,威脅程度大幅提升,職場安全不能只由勞資雙方處理,政府應透過立法給店員多點保障。
為了提倡改變大夜職場環境,做過不少研究的蔡大姊說,解決超商職場安全問題除了調高薪資、多招聘員工,更可從硬體設備著手;韓國有超商在收銀機旁設計緊急按鈕連線保全公司,還有強化玻璃能立刻降下罩住收銀台、保護店員安全,日本有些超商因應人手不足而提前打烊,但在台灣,大夜職場安全環境仍舊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