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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際

常覺得意見不同的人「好蠢」?從社群辯論、筆戰看「鄧寧—克魯格效應」造成的偏見

三采文化

更新於 2023年10月23日02:27 • 發布於 2023年10月23日04:00

文/《為什麼你看不到黑天鵝?《悖論》作者帶你用科學思考,突破偏見、無知與真偽的迷霧》吉姆.艾爾—卡利里著

確認偏誤會以許多形式影響我們。心理學家已經找出數種確認偏誤的展現形式,其中一種是虛幻的優越感(illusory superiority)—此時,人會過度感覺能力強大,看不見自身的缺點。

近幾十年來,有一些研究探討為什麼人們不太會注意到自己在理解某個概念或情況時能力不夠或有其他缺點,有時甚至發展成荒謬可笑的局面。例如,銀行搶匪麥克阿瑟.惠勒(McArthur Wheeler)相信在臉上塗檸檬汁就不會被監視器拍到,誤解了隱形墨水的化學原理。但是當有虛幻優越感的人掌權或具影響力,騙到一大票追隨者,後果可能很危險。例如我們知道,在社群媒體上喊得最大聲的人,通常能吸引到最多粉絲,這些人往往也最有可能有虛幻的優越感。

虛幻優越感研究大多出自兩位美國社會心理學家,一位是大衛.鄧寧(David Dunning),一位是賈斯汀.克魯格(Justin Kruger);與虛幻優越感息息相關的「鄧寧—克魯格效應」(Dunning—Kruger effect)名稱就是這麼來的。這也是一種認知偏誤,表現在執行某件特定任務時,能力較差的人會高估自身能力,而能力較強的人會高估他人能力。大衛.鄧寧這樣解釋:「當你缺乏能力,你不會曉得自己缺乏能力……想要提出對的答案所需要的技能,也正是教你辨識正確答案的技能。」我們每天都能在社群媒體上看見鄧寧—克魯格效應的作用,尤其是牽涉到陰謀論和非理性意識形態的時候。相較於未接受特定訓練或不具特定知識,對某個主題只知皮毛的人,科學家、經濟學家、歷史學家、律師和做正規報導的記者等正統專家,往往更勇於承認自己有所不知。社群媒體變得非常兩極化和無濟於事,一部分原因就在這裡。

最有資格評論議題的人,也最有可能是深思熟慮謹慎發言的人。因為他們知道,關於這個議題,有些論述缺乏可靠證據,有些地方他們了解得並不透澈。(面對鐵了心罔顧證據、道聽塗說的人,他們通常會直接選擇不與對方爭辯。)因此他們比較有可能保持沉默,在炮火猛烈、互不相讓,卻都缺乏資訊的極端敵對方之間,留下一塊貧瘠的無人之地。許多研究也發現,比起熟悉議題的人,缺乏資訊的人反而比較不願意、比較無法承認自己的弱點,也更不會承認自己需要多取得一些資訊。

在這裡,應該要提醒大家一下,並非所有人都認為鄧寧—克魯格效應真的存在。那或許只是人為資料操作的結果。但重點在於要記住,面對意見不同的人,不該認為對方「好蠢」,馬上否決掉對方的觀點和提問。我們都應該在對別人品頭論足前,先檢視自身的能力與偏見。

當然,社群媒體上缺乏深思熟慮和冷靜的辯論,不只是因為比較熟悉議題的人較少參與—許多議題確實在掌握和缺乏資訊的雙方之間引發了大戰。也是因為這是人性的一環—即使其中一方客觀來說比較「正確」,雙方都有可能發生確認偏誤。不論我們認為自己多了解情況,都很有可能犯這樣的錯。

確認偏誤和虛幻優越感也受文化因素的影響。例如,有研究顯示,當美國人在第一項任務失敗了,就比較不會堅持完成接下來的任務。日本的受試對象表現則相反:比起第一輪就成功的人,第一項任務失敗的人會在後續任務付出更多努力。

在我們討論如何因應確認偏誤前,先看一看科學是否存在相同問題。科學家受確認偏誤影響的機率,為什麼應該不像其他人那麼高?當然,一不小心,每一個人都會發生這個問題,但卻不是所有科學領域都深受其害。有些學科比其他更容易受影響。希望這麼說,不會讓你覺得我有所偏頗:自然科學領域(例如物理學和化學,以及生物學,但生物學受影響程度稍大一些)比社會科學少出現確認偏誤的問題—對比講求精確的自然科學,研究複雜人類行為的社會科學,有更多詮釋和主觀意見的空間。

話雖如此,身為物理學家,我若認為自然科學家對確認偏誤免疫、能卸下防備,那就說明了我本身也有確認偏誤。其實,社會科學家因為其研究性質的關係,反而對這個現象更熟悉,因此更加留意、做好控制潛在不利影響的準備。

我在前一章討論過歸納推理的問題,也就是到底要有多少證據支持,我們才能相信科學理論是真的。新發現或證據與既有知識不符,這種情況常見。假如不是壓倒性的鐵證,科學家可能會忽略這些證據,或只挑出與自身想法相符的部分。科學家有可能做出錯誤詮釋、誤解,甚至刻意製造特定結果,來支持自身偏好的既有理論,或宣揚自己提出的新見解。科學家只是人,也有跟大家一樣的弱點,所以在個人方面,科學家一定也有可能因為驕傲、嫉妒、野心,甚至純粹就是不誠實而偏頗。

所幸,這種情形在科學界的發生頻率,比你想像的少很多。多虧科學方法本身有一套修正機制,能夠知曉並採取措施減少確認偏誤,例如要求結果符合再現性,不強硬規定,而是透過共識慢慢往前推進。因此科學進展即使遭遇阻礙,大多都是短暫的。科學家也運用其他各種技巧來排除偏誤,例如,隨機雙盲對照試驗(連調查員都要最後才知道哪些實驗對象受到介入,哪些對象接受安慰劑)和出版刊物的同儕審查流程。壞主意在科學世界無法存續太久,科學方法終將成為勝利的一方,引領進步。

可惜,日常生活並非如此非黑即白。有個認識的人曾經告訴我,他曾經相信外星人幾千年前曾經造訪地球,並用先進科技建造出吉薩金字塔。他的理由不是吉薩金字塔的數字密碼(從金字塔構造的幾何比例中,尋找模式或深刻意涵),而是石塊能夠完美密合。他主張,石塊一定經過雷射切割,而人類要再四千五百年才有雷射技術。不論我提出多少理由、如何說服他,都無法動搖他從幾部YouTube紀錄片得來的信念。不管我已提出證據,告訴他考古學家已透澈了解石塊如何切割、運送和放到位置上,也清楚知道金字塔的建造理由;或對他說明外星人不可能在那時造訪地球,卻沒有留下任何可靠證據或可由科學方法分析的蛛絲馬跡,他仍然繼續堅持自己的看法。這叫「信念固著」(belief perseverance),力量非常強大。尤其是當相信的人能夠合理化解釋,證據支持他們的看法而非否定的時候。

延伸閱讀:為什麼講話有時要拐彎抹角呢?哈佛大學經濟系講師:「高階信念」在協調中扮演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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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 1

  • lesane
    比如希望定規則用減少人口去抑制內外衝突,那肯定要查查身分證。
    2023年10月23日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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