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立春,也是農民節,我們會頒發年度最佳小農獎給前一年有卓越貢獻的小農。今年我們將這項殊榮頒發給台東縣鹿野鄉永安村的阿山哥無毒小棧張桓瑞先生。
張桓瑞1983年生,9歲去台北讀小學三年級,但每年來來回回,後來在機車行當黑手,不滿台北煩躁缺乏人情味,很想台東,30歲就回鹿野,重返鄉12年一直兢兢業業,樂觀上進。目前唯一缺賢內助,希望這次得獎能夠幫他找到真命天女。
其實阿山哥無毒小棧參加鹿野紅烏龍茶比賽12年,2021開始得獎,一年比2次,已經累積了近30面金牌。
張桓瑞表示,他本身就十分重視土壤管理,參加種碳以後,學到系統化的觀察土壤和環境、生物的變化,他發現一直都有改變,除了小葉綠蟬外,目前沒什麼變化,蚯蚓、微生物多土壤鬆軟,昆蟲,土要養好,茶葉風味才有深度。
受夠了台北,阿山哥回家從頭開始務農去
2020年5月初認識張桓瑞,一個精力充沛的小伙子,出生於鹿野,小時候舉家搬到台北,後來學機械,從事修機車,快到30歲時,他感到台北不是我的家,就想回到老家鹿野務農。
「如果我不能成功謀生,再回城市做工。」憑著一己的信念,想到回老家開始務農。
一開始什麼都不會,從頭開始嘗試,什麼都來種種看,除了要看天、看地,還要看野生動物。張桓瑞回家,就本著要「無毒」,在城市中要忍受污染的空氣,有怪味的自來水,吃不知怎麼種出來的「漂亮」食品,張桓瑞已經受夠了,回到鹿野就要避免這些污染,所以就取名「阿山哥的無毒小棧」,阿山哥是排行老三,所以就諧音為「阿山」。
在鹿野永安村可說是地靈人傑,永安村是第一屆(2018年)金牌農村獎的得獎農村,主打社造和社區永續發展經營模式,位於鹿野高台,每年夏季的熱氣球節成為當地特色,這也產生極好的觀光價值。張桓瑞也藉地利之便,舉辦一些農村體驗活動,在好山好水中,也不會太無聊。
小綠葉蟬是紅烏龍茶自然花香風味不或缺少的小伙伴
茶是一個有地方特色文化底蘊的產業,一方水土養一方茶,種出好茶不容易,再加上製茶師的功底,才能把茶葉的特性發揚光大。可是在市場上主導的都是茶販子,透過商業包將炒作,把某些茶葉炒成天價,例如雲南普洱,台灣的東方美人茶,已經失去了茶原來給庶民消費的本質。
鹿野地處台灣邊陲,種茶起步晚,在80年代前總統李登輝任省政府主席時,將當地的茶命名為「福鹿茶」,一種半發酵的烏龍茶,後來受到花蓮瑞穗蜜香紅茶的影響,就把烏龍茶深發酵,接近紅茶,因為永安村也「盛產」造就東方美人茶特有花香、蜜香、果香的「小綠葉蟬」,經過小綠葉蟬叮咬(著涎)嫰芽後,茶葉就會像人皮膚被蚊蟲叮咬起疱,茶體內部的生理變化,產生特殊芳香物質,經過適當的焙炒後,就會產生特有的香氣,而且每一泡的風味都有所不同。所以2008年鹿野才把這裡的半烏龍半紅茶的茶命名為「紅烏龍」茶,這也是台灣眾多茶品中的新品種。
張桓瑞是半路出家的種茶農,又有無毒的理念,所以他的茶園充斥著小綠葉蟬,與製茶師蕭先生配合,烘焙研製成紅烏龍、金萱等鹿野當地的特色茶葉。
修機車黑手經驗加持,張桓瑞技術每年精進獲獎無數
製茶是一個有文化、經驗和天賦缺一不可的技藝,因為茶是生物,會隨著風土氣候而改變每季、每年所產出來的茶葉品質,5年前初識阿桓瑞時,坦白說他的茶葉品質尚未穩定,缺乏自己的特色,也還不太有自信。其實紅烏龍本身就是一個新茶種,定義還不甚明確,把烏龍深度發酵,還不到紅茶程度,其間又有無數的工藝細節,又要配合當季茶葉特性。
張桓瑞有修機車黑手的經驗加持,所以對於機械維修、操作他比較在行,比較能夠駕御敏複種茶、採茶、製茶工程中所用到機器設備,並能掌握個中火候,所以他的技術每年精進嫻熟,製出來的茶葉品質也可掌控、穩定。
因為紅烏龍的特色是要有小葉綠蟬叮咬後才能產生,如果以目前台灣最受歡迎的東方美人茶為標竿,花香、果香、木香這三種風味是在泡茶過程中特有迷人風味,其中又以花香最為難得,這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搭配,才能產生最佳的花香味。
要有好的茶,先要有好的土壤
土壤對於茶葉的品質至關重要,因為土壤中的微量物質,是所有茶的風味主要來源,特別是有機質,決定了茶樹體內芳香物質的多寡,土壤有機質多,就能轉化為更豐富的有機質到茶樹中,其風味就越吸引人,因為人的味覺會喜歡對身體有益的風味,在喝下茶時,也會產生多巴胺使人高興。不過近年食品化學發達,科技與狠活兒的發明,各種人工香料充斥在食物中,就是要欺騙我們的五官色香味的神經元,甚至讓我們上癮。
好的天然茶葉需要先天土壤、微生物、昆蟲、蚯蚓、氣候、當年的天氣的等天地萬物造化,和後天種茶、採茶、製茶的文化傳承,才能產生,是一份有數千年的技藝,化作各種不同風味的茶。
我研究過2年多的茶葉原產地溯源穩定同位素分析,發現真的宣稱原產地茶葉還不容易在市場上買到,因為茶葉的生產供應鏈可以很長,市場上一般能買到的有名的茶,都是經過茶販子的收購、包裝、標籤,好的茶販子會明確標示產地、品質,但在利益趨使下,「以假亂真」、「以低報高」是無法避免的事,茶好不好喝,靠的是茶販子的話術,所以很多人在茶葉店裡喝的茶,回家泡起來風味就變了,不是因為茶葉改變或是水質、水溫、泡茶技的差別,而是當下的語境暗示沒有了。
而茶葉市場中能夠從頭到尾都是自己親力親為的茶農、製茶、販茶一身的人不多,而且茶要安全無毒是第一要件,還要能保證基本的穩度度、可靠度。所以這幾年我都以張桓瑞的花香紅烏龍作為自己家人喝的,送親友的禮品;一方面喝得安心,送朋友也不寒磣。
我最推薦張桓瑞的紅烏龍最好是冷泡茶,只要1克茶配100㏄的冷水,放入冰箱過夜即可,第二天就有可口的茶液可以飲用。如果常溫泡,大約2小時就可以了。
因為紅烏龍是經過反覆用蓮花壓實的球型烏龍茶的工藝製作,所以很結實,可以泡多次,而且每一泡都有不同的風味。
對茶葉風味也有影響,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有特殊的味道,花香和土壤有關。
如果要看到張桓瑞的耕作履歷,可以使用「努力小農App」,從他的「小農日記」看到他辛勤種茶、採茶、製茶的全過程,或是張桓瑞的臉書,可以直接向他購買他精心製作的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