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海賊王》作者尾田榮一郎都視其為偶像:「我一直認為這世上沒有天才,而且認為不管是哪個成功的人,都是因為比別人更加努力的關係。但是在看到《乒乓》這部作品時,很吃驚的感覺到『這世上有天才』!而且是光靠努力還無法畫出的那種作品呢。」
日本漫畫家松本大洋於 1996 年創作漫畫《乒乓》,故事貫穿著角色之間的友情及心境上的成長與蛻變。他點出不同人物的心事和掙扎,不論對才華的欣賞和嫉妒,或選手間的惺惺相惜,那些男子情誼都是寫實的人生縮影,令人動容。有人形容大洋與藝術家奈良美智很像,都常以小孩為主角;兒童澄澈而銳利的目光,才能打開因長大而漸漸麻痺的感官。大洋20歲出道,至今製作了多套人氣長篇漫畫,包括《ZERO》、《花男》、《惡童當街》、《NO. 吾》、《SUNNY》、《羅浮宮的貓》等等。上年他更與媽媽工藤直子一起創作珍稀繪本《有人在嗎?》(下稱《有》)。
工藤直子是松本大洋的母親、日本知名詩人及童話作家。二人難得合作,出版時大洋說:「對於直子小姐的文字我從以前開始就有種『好熱情啊!』的印象,不知是不是血緣關係的原因。」由於是母子,大洋在畫面的詮釋上有另一種不受限的自由。以往他就漫畫中「神之分鏡」為人所知,例如《乒乓》有著非常驚人的時間和空間張力的分鏡,畫面有時切割、滿版或留白無聲,壓迫感和速度感十足。但今次他卻以溫暖又細膩的線條繪畫,搭配溫和且克制的色調,慢慢地穿插著寬廣安靜的平和風景。不同熱血感動,《有》的感覺較接近直子平時的風格,從溫柔的眼眸看見充滿活力與生命力的世界。繪本裡的詩是直子先寫好了,大洋才動筆配圖,因此圖成了一種回應,一種對詩的詮釋,大洋對母親的回話。
沒有用圖畫亦步亦趨地延伸直子的文字,大洋反而畫了一些較抽象的意象;字與畫的節奏不一,時而遠,時而近,讀者看畫時可以對應文字,也可以不對應。這種若即若離的圖文關係賦予了繪本偌大的空間與留白,有無限大的詮釋可能。這種手法也十分貼合《有》的主題,以地球開端的空無與寂寞作為引題,它慢慢一頁接一頁地認識無限的生命⸺動物、植物、城市建築和生活靜物。小小的孩童張開眼睛感受,小孩子學大孩子,稚嫩的口吻溫馨又可愛。學會與自己為伴是《有》最想發出的溫柔力量:感到難過或孤單時,想像地球上的生命與自身對話,萬物有靈。直子曾說自己不怕失眠,因為喜歡幻想:「沒關係。地球會抱著我一個人啊。我一點也不痛苦啊。」直視生命或許真的可以拯救自己的生命。
翻開繪本後,不需要心急尋找圖文邏輯上的對應意義,只需要用心感受,讓直子和大洋最窩心的圖文治癒痛苦和寂寞就好。
「蚯蚓現在 正在思考中。
那一邊 才是我的頭?」⸺《有人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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