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政治不難！回到福國利民的初衷就好！

立法院上會期結束不久，柯文哲2024年總統選舉政治獻金申報就被監察院查到申報不實短報二千多萬，另爆出所設木可公司所報單據有諸多不合情理，民眾黨雖召開記者會並將責任推由所委託之會計師及財務長，但問題越爆越多，後來亦傳出其使用選舉補助款四千多萬購買商辦做為個人辦公室及其太太亦頻頻傳出前往洽購上億豪宅，柯文哲被迫召開記者會，表示選舉補助款2/3供己使用，但以買商辦做為個人辦公室他覺得不恰當並為此道歉。惟這樣的說法並不能制止大眾對其人誠實、清廉人設的質疑，而後檢調單位並搜查中央黨部及木可公司。案件並延燒到京華城容積率放寬至840%不符法規之弊案，住處並遭檢調蒐查柯並收押禁見，並差點羈押禁見，整個案件仍在進行中。

本文關注點不放在該等案件之發展，而是企圖用政治學角度借此案件觀察台灣民主政治的特有文化、政治運作的道理、政治詐術横行的原因、政治粉絲與宗教信仰的共通性，及整個事件中是否司法與媒體已成為政治服務者，偵查不公開與民眾知的權益如何兼顧、且檢調及法官辦案仍應為社會公評等角度陳述自我觀察，並期待立院新會期開始應就上述現象及隱憂予以關注，尤其握有國會多數的在野黨應構思符合民心向背的倡議或策進作為。

政治是社會性生物第一個難題

個人、家庭、朋友、團體、社會國家，國家是一地人民對自已所屬的抽象性認同。而人是社會性動物，透過釋放及拮取各種不同訊息進行認知、交流、連結、策劃、判斷與進行一連串個人或團體的決策及動作。從而崛起的意見領袖或政治人物，因他能反射特定人群的想法及被期待有能力成就渠等想法就很自然成為渠等之代表，人民也會因情事所迫或其利益所趨委託政治人物處理政事。政治在解決利益分配及眾人之事，是社會性動物首當面臨解決的難題，有純以DNA方法解決如密蜂螞蟻，有以鬥爭解決的如狼犬，有以更複雜鬥智鬥力過程解決如人類，惟總體而言，往往是強者的天下。人類社會個人能力有限，但為成就更大宏圖，自然聚集理念相同者透過集會發展組織，成立了各式各樣的社會組織，一般分為營利組織、非營利組織、社團組織、財團組織等等，其中為拮取政權而創設之組織就是政黨，它是屬於社團組織的一種。

現在民主國家受多數人民愛戴者方有機會羸得選票取得政權

政治就是治理眾人之事的，人類最原始的政事可能就是一種利益與義務分配，如部落中要如何分工打獵、打回來的獵物要如何分配，讓部落持續發展壯大。隨著社會的發展政事越來越龐雜繁複，領域範圍也越來越大，當為國家等級時，政事基本上即含蓋行政(含內政、國防等)、立法(刑、禮樂等典章)、司法(執行約法論處)從三權不分的極權統治，逐漸過渡至現今民主國家三權分立，這過程人類走了千萬年。同其他社會性生物類似，政治在常態下，經一連串奪權、固權、擴權及集權過程，德厚不足以止亂，威勢方能制暴，恩威並濟的強者始能得天下，有人更直白說得天下者的心經，就是要修練到臉皮夠厚，心要夠黑。直至民主國家藉助人民自覺革命，借助民主法治及言論自由，實現民有民治民享的社會，受人民愛戴者方有機會羸得選票取得政權，但細數其被愛戴的原因其實為政者道與理與是否民主似無太大關係。

騙是低成本有效率的維生工具

在人群中能體察時局變化及人心向背，適時發表看法當聲量為社會特定人共鳴，即可能為這些人所關注，甚至追隨，若這意見領袖號召力夠，又有群眾魅力，更進一步成立政黨，新政治明星於焉誕生。人是智慧生物，新君王論者承襲過去經驗並發揚光大，為達目的總會謀劃、偽裝、察言觀色、投其所好，而且越聰明者花樣越多。其中欺騙是生物生存本能，偽裝、仿冒、欺敵成為重要的維生技巧，戰時為求生存古來即言兵不厭詐，其至在日常生活中要適當偽裝，不要太直接被視為有禮貌。它被運用在不同的目的上，有人騙婚、騙色、騙錢、騙名、騙東騙西，專精此道個中好手，就是江湖大老千，能洞悉其詭計不上當被稱為智者，不幸受騙變成笨蛋。但大騙者人不知其騙，善藏者終生不為人知其所騙，不知凡幾。

政治福國利民，還是高明騙術？還是不難，找回良心而已？

騙術用於政治可能與人類從始不可考，曾有政治名人說「政治就是高明騙術」，但因他說破了，江湖一步訣，說破就不值錢。這位勇敢真心告白的政治人物，從此被視為騙子，在台灣也失去了政治信賴，黯然離開。他的名言現在只能枱面下揶揄，他留給政治人物的驚世警言是，他的名言，政治人物只能做，絕不能說，否則就像騙子說他就是騙子他就無法行騙。於是智商157更聰明人改口說「政治不難，找回良心而已」。厲害！但良心是什麼？良心不只抽象無法衡量，亦無從定性，不能定量，甲的良心不會等於乙的良心，騙子也有他的良心阿！用飄渺不實的無形概念，當成無價之寶！高招！這是將政治信仰轉換為宗教信仰的妙招。

相信多數政治跟從者，如宗教善男信女般的善良

現在從跟風者，追隨者、粉絲者角度來分析信徒與教主的關連性。人因背景、學習認知探索世間道理，理解各種現象，有了我、您、他的意識從本我到超我，也透過各種訊息的交流及不斷學習發展，建立了價值觀、知識論、發現問題時透過思考建立各種方法論。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世間有太多的人情、世理、繁複的社會關係，各種無常天災人禍，稱心如意幾許？於是難免有煩悶、不如意、孤立無助、紛擾困惑之時，需要心靈的安慰，藉助別人排憂解惑。祈求宗教救難救苦，安神定靈。這時宗教的教義道理，若剛好能迎合您的現有認知，又開拓您的期待，讓您共鳴認同。那他的示喻，就會像信認的醫生開出的處方，您會堅信不移奉為神旨，如在茫茫大海找到定海神針，在渾噩人間道上發現改變社會的救星，甚至認為它是世界末日唯一的方舟。也就是說當我們對於意見領袖的人格及倡議如信仰般堅信不移時，越是善良的我們就會越死心塌地地追隨，信他如信已。最純真最堅定的良心，總讓人無怨無悔地奉獻付出，這底氣來自無形的良心，曾經就是造就諸多文明的偉大力量。跟風者，追隨者、粉絲者、信徒皆出於同樣的共鳴心理，價值一致、方法協同，政治人物亦希望利用此道理，在政治領域製造其意識形態，不只扮演人間救世主，更形塑教主地位，並予神格化，並善用各種社群網絡工具進行一波波造神運動。

翻開人類歷史其實見怪不怪，政治人物能否成功，就在其是否能掌握到多數民心向背，成為多數人的代言者，眾人救星。每個人因地緣、種族、職業、政經地位對於政治有不同的期待及看法，政治人物除要表現出強悍、可期待、聰明、堅韌不拔等人格特質，更重要要能抓住多數民心倡議，引來風潮，爭取多數人的認同，所稱時勢造英雄，英雄創造時代，成敗的眉角這是能否抓住這訣竅。

最近柯案尚在進行，其他不談，只就其道歉部分，有人說其人設崩壞，已不可信賴。但從信徒與教主關係，教主最能用心智體察人心，為取得選票而喬裝粉墨登場，口爃蓮花，仁義道德，公平正義，誠信清廉，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察言觀色，總能投人所好。其實他的內心未必如此，但他的信徒除同謀共利者，可能為利益而表裏不一外，多數追隨者其實是真心期待實現被編導的政治幻想。像是公廟善男信女競相膜拜，廟公出事包了，未必跟從者皆如此，他們仍為善男信女。

政權爭霸是耗錢耗人的名利共伴的遊戲

民主社會政權保衛與爭奪戰無一天休止，社會總是充斥著各式各樣的政治議論。這是好事亦是壞事，有人視為內耗，有人認這是讓社會充滿公民正能量。主動倡議這些議題有政治人物、媒體記者、名嘴、評論家、立法委員、公民團體、事件製造者、利害關係者、好事者等等，而被動參與者有媒體、法院、被攻擊者、間接被影響者等等。過去求名於朝，求利於市，現在求名、求權、自然求利。但無論如何求名求利是社會活動的基本動能，而最終頂極掠食者往往是擁有權力的政治人物。而從政必要進行奪權遊戲，這遊戲非打群架不可竟其功，非大把金子不易運作，權力與金錢遊戲也共拌了，於是創黨、策略聯盟，無時無刻創造時機、掌用時機進行損人而利己的政治攻防成為日常。在我國政治活動運作，其實有些運作脈絡可循，政黨仍為主要的遊戲者，全國視為層級化戰場，中央與地方分層運作，各黨主帥可能為最高掌權者，也可能就是黨主席，黨部扮演整個政治攻防總戰略中心，與各執政黨員或重要權位者策劃各種政治攻防議題及戰略戰術，透過民意代表在國會發動各種攻勢，利用媒體與網軍進行擴散發酵。攻防策略有媒體戰(輿論攻防)、法律戰(司法訴訟)、體制內攻防(如立院表決)、社會運動(示威游行)、其它(監院彈核、民調、國內外名人助陣)，當然種種大小戰役主戰場仍是各種重要選戰，期望能贏得政權。因立法院有會期，及選舉期間等因素使得政治活動有些節率性，如重大司法攻防可能就會落在立院休會期間。

選舉可以名利雙收或許始料未及，自創黨血庫混亂的帳務系統

民眾黨基本上是柯一人決定的政黨，從其外科醫生背景概念，可能一開始尚不知選舉可以名利雙收，且獲利是他意料之外的龐大，如何管理這筆錢，自負高傲性格可能未與專家討論，從其背景來看錢如人血，若能建立黨血庫，可阷時提供單據的代購服務公司，加上可以供他自由運用的禦用帳房。他不想管理錢這檔事，但他希望要用就能即時提供，如此才能持續資源，永續運作，於是創建一套混亂無章的帳務系統。似乎一切從這邊開始，人體由幹細胞特化為各功能之細胞，人的社會亦是如此經過專業教育將每人特化能力以符合社會化分工，首長要尊重及善用專能力，自創不是壞事，若能諮詢專業或許更完美的制度會更容易產出。

最弔詭全案似有劇本安排，活像鬥爭大會，司法媒體都為政治服務了嗎？

這件事還呈現一個弔詭的事，整件事似有劇本安排，活像鬥爭大會，先從政治獻金的申報至使用，呈現柯的表裏不一，所標榜的誠實、清廉人設崩盤，再漸入五大弊案。且狀似一山還比一山高，任您插翅亦難飛。當然泛司法系統亦有點無奈，檢調故可主動偵辦，仍大都因被動檢舉、或間接檢舉而發動，法院更是不告不理，與監察院都有點一樣，都是容易成為政治系統或好告之徒利用之工具，惟司法的存在目的也在這裏，當社會有爭議是希望訴求司法解決當然比拳頭要文明。憲法給司法高度獨立性，認事用法但求公正持平，不分色彩不分貴賤，勿枉勿縱。司法程序及實質認定皆在重重規制下運作，且在法官審理時雙方攻防中應被公平對待。我們不知司法審判最後結果如何，但案件審理過程我們看到一些亂象，檢察官是否依名嘴指示辦案，不是偵察不公開為何偵察內容會外漏？為何法院前為集會遊行禁制區為會小草可以集結？他們大聲叫囂這是否構成妨害司法審判？媒體名嘴揣測案性帶風向搧風點火是否也是妨害司法審判？名嘴亂放話違反事實查證為何NCC不查？這些亂象涉及的機關理應有適度的回應或處置，但因政治運動是很上位的人民權力運作，一時之間各機關禁若寒蟬，都儘量避開不倘渾水是可理解，但建議冷處理或許是一時權宜，仍應小心應防徵杜漸，避免一時姑息造成後續難以因應。

偵查不公開與民眾知的權利仍應兼顧，檢調及法宫仍都應受社會公評

偵查不公開主要是依刑事訴訟法第二百四十五條第五項規定「檢察官、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司法警察、辯護人、告訴代理人或其他於偵查程序依法執行職務之人員，除依法令或為維護公共利益或保護合法權益有必要者外，偵查中因執行職務知悉之事項，不得公開或揭露予執行法定職務必要範圍以外之人員。」依偵查不公開作業辦法第2條規定係在「為維護偵查程序之順利進行及真實發現，與保障被告、犯罪嫌疑人、被害人或其他訴訟關係人之名譽、隱私、安全，並確保被告受公平審判之權利，以落實無罪推定原則，偵查不公開之。」其受拘束對象應為檢察官、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司法警察、辯護人、告訴代理人或其他於偵查程序依法執行職務之人員。檢調人員有違反者，恐有刑法132 條公務員洩漏罪之虞。媒體係第四權監督政府，製播評論節目應注意事實查證及公平原則，履行法遵應予注意事項，並非偵查不公開之究責對象。而在民眾黨公布法官裁判意見指出，本案關鍵在於：被告是否明知都委會將以行程違法決議之方式圖利京華城，或被告是否明知系爭20%之容積獎勵係屬違法。然被告並非都委會之與會人員，無從直接知悉開會情形，自身亦無相關專業，則其主張其信賴形式上具專業性且為多數決之都委會決議，以及具相關專業之彭振聲之意見，尚非無據。這樣的裁判理由，忽略了都委員其實是提供台北市政府的都市規劃的專業性建議，是顧問的角色，決定權仍在市長。另外本案的爭點於議會被議員提出多次，市長很難以不知可帶過。另都市規劃或非市長專長，但仍可透過向內向外擴大諮詢以供決策參考，不能以非專案而予免責。若政務官蓋章不必負責，難到要都委會顧問委員負責，這些客卿無給職且是合議制，要他們負責也太奇怪了。首長領高薪享大權用官印原來是耍權威用的，因為他雖智商157但無專業，又不知道所以不必負責，是這樣子嗎？太扯！

政治現實是否維繫第三勢力應由民心向背決定

還有有人從柯事件可能對政治板塊影響，認為現有政治板塊以2024年總統得票率分析，綠40%，藍33.5%，白26.5%。中央現在為綠執政，而地方則多數為藍執政，2026年九合一選舉雙方執政包伏相當或許柯事件對於白應有不利影響，對藍綠有利。但到2027年總統選舉來看或許預估太早，但因中央執政包伏在綠，白持續以此比率板塊存在似較有利於綠。但回歸政治現實是維繫第三勢力是由民心向背決定，沒白，不代表選票一定會流入藍綠。

避免民主倒退立院已開議，在野陣營應儘速採取有效良策監督

政治活動最核心是決定誰當家，政權誰屬，是人民最根本的權利，因此要給予最大的自由，這是因為至高無上的主權像是所有權偏屬靜置之權(像神主牌)，是依靠政權才能活生生體現最高的統治權力。政治的活動係在爭奪政權，擁有政權者也就成為擁有可以統治國家及支配各種權力的巨靈。柯事件係對追逐政權遊戲玩家民眾黨的黨揆偵調，難免被指與政治高度相關，當事者或認同柯的小草會自然以政治迫害看待。台灣實施民主制度社會普遍認為已相當成熟，但柯事件家屬提出的控訴，柯事件是執政黨所發動的政治迫害？執政黨已經掌控司法與媒體？台灣已為一個執政黨專擅的集權國家？台灣民主已死！這些指控很嚴勵，執政黨理應要有所反應？獨立司法機關要有所反應？媒體或監理的媒體的NCC要有所反應？但似乎皆不見反應自清，怪哉！民主憲政基本的設計三權分立而制衡，外加落實人民參政、選舉、創制、複決、罷免、示威、遊行、集會、言論自由，及維護媒體專業自主和其言論自由，保障公民結社參與各種公共事務，一個公民崛起的社會更加鞏固民主，怎會輕易回到集權國家，但仍不排除民主的脆弱性，這些指控仍要公民提高警覺，避免其發生。司法及媒體皆為執政服務，這是何等重大的憲政問題。而朝小野大，在野陣營，擁有國會立法大權、預算審查權、掌有重要獨立機關審查委員等權力。立法院已開議，在野陣營應正視檢討，儘速採取有效良策以為因應，否則只是呈現空口白話，隨意指控或無心改革。（推薦閱讀：幕後》「除非犯了白癡的錯！」柯文哲早不滿彭振聲　知道「她」辦京華城案就放心了）

＊作者為社會觀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