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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際

從國外燒回台灣的 \#MeToo 大火:不是獵巫也不是爆料大會,受害者都需要勇敢發聲

VOGUE

更新於 2023年06月29日04:20 • 發布於 2023年06月28日02:14 • nicole lee

最早起源自歐美社運與學界的 MeToo 運動,因社會風氣因素而關注度不高,隨後因哈維溫斯坦性醜聞而順勢燃起一把熊熊大火,延燒全球,如今更輾轉來到台灣。

Netflix 台劇《人選之人——造浪者》中,謝盈萱飾演的翁文方一句「我們不要就這樣算了」,讓劇中的她意外成了吹哨人,給予受害者力量發聲,分享過去的經歷,每一個故事都成了一股力量,喚醒受害者深埋記憶中的苦痛,而在台灣掀起一道 MeToo 巨浪,今已席捲娛樂、政治、媒體、教育⋯等各界。

關於 MeToo 運動,部分人士假定 MeToo 只存在男對女,上司對下屬等權力不對等關係。可實際上,MeToo 無關性別、階級、年齡,而是缺少對他人的尊重與同理。

好萊塢明星製片人哈維溫斯坦(Harvey Weinstein)
好萊塢明星製片人哈維溫斯坦(Harvey Weinstein)

MeToo 一詞由來?

「#MeToo」標語最早於 2006 年被人權運動家 Tarana Burke 所提出,直到 2018 年美國女星 Alyssa Milano 指控好萊塢明星製片人哈維溫斯坦(Harvey Weinstein)性騷與性侵,同時附上 #MeToo 標籤,邀請過去有相同遭遇的女性分享心路歷程。也從這個事件開始,歐美地區開始關注性暴力、權勢性交等相關議題。

MeToo 五年後有什麼改變?

呼籲大眾集體發聲能促成什麼樣的改變?在 MeToo 運動五年過後,波士頓大學社工學院研究人際創傷的教授 Jennifer M. Gómez 表示,今日美國關於性暴力、性別歧視和權力不對等的討論以躍為主流。可在 MeToo 出現前的數十年,這類討論只存在社運或學術界。她向《CNN》說:「我認為,普遍的主流意識比五年前要高出許多,並且有很大的不同。我覺得這能直接歸因於 MeToo 運動。」光是人們能夠更公開討論性暴力與性虐待,便能有助於提升整個社會對於相關議題的意識。

Gómez 說道,於 1980 年到 1990 年,大眾意識到家庭暴力與虐待兒童相關議題,主要集中在白人婦女和孩童身上。因此,反對性暴力運動只會影響到特定人群。可 MeToo 運動就不一樣了,它不論種族與性別,不論你是誰都可能遇到不同層面的壓迫與歧視。

《Credible: Why We Doubt Accusers and Protect Abusers》(暫譯:可信:我們為何懷疑受害者而保護加害者)作者 Deborah Tuerkheimer 亦表示:「因為這麼多倖存者挺身而出,說出了他們的故事。讓人們對受害者、加害者是什麼樣子,以及對整起事件的模樣有了更好的理解。」

Tuerkheimer 以紐約前州長 Andrew Cuomo 為例。過去 Cuomo 否認所有性騷行為,可紐約州總檢察官 Letitia James 在調查中發現,她曾經性騷過 11 名女性。調查結果公布一週後,Cuomo 便辭職。Tuerkheimer 說:「很久以來,你看到有權勢的人會濫用他們的權力,如今你可以看到那些保護措施都消失了。」

A picture shows the messages
A picture shows the messages

為何女性被 MeToo,卻不敢發聲?

性騷、性侵、權勢性交的違法性存在已久,可依然有部分人認為這類事情只是個案,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更置疑「都已經成年了,怎麼會遇到還不敢說?」加以檢討被害者⋯等等,這類助長加害文化的心態,往往便是受害者不願發聲的其中一個原因。而當人們意識到今天自己是主流意見(或同溫層)中的少數,便會寧可不提而變成沈默螺旋,最終導致整個社會都成為加害者。

此外,據衛福部保戶服務司統計,光是 2021 年性侵案件中,以熟人性侵的比例便高達三分之二。因當事者彼此認識,便也會產生許多主觀誤解,而在事件發生後,使得更多人因此得到性侵引發的癱瘓(rape induced paralysis)或是更嚴重的心理創傷。

MeToo 運動過後,才是真正的開始

MeToo 運動如今在台持續發酵,除了鼓勵周遭有相同遭遇的受害者站出來外,同時也給了大眾思考的空間,仍欠缺什麼樣的變革,才能讓社會環境更具有性別意識?MeToo 運動的出現不會是句號,而是逗號。即便目前被大眾點出的相關案件,均是因為當事人有一定知名度才具有力道,可一般大眾多半會認為改變的機會微乎其微,而選擇沈默。

可真正的改變,往往始於當下。即便緩慢,可依然是改變。一如 Tuerkheimer 所說的,要世界馬上就變好不可能,可她說:「即便改變不會是一條直線,但也不能後退。過去發生的事情導致了我們如何看待性侵與不當行為。我認為這還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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