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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際

全世界慷慨最慷慨的育嬰假,反而扼殺女性創業?瑞典社會福利背後沒看到的事

女人迷Womany

更新於 07月16日12:30 • 發布於 07月17日12:30 • 讀者創作

文|瑞典劉先生/ David Liu

瑞典育嬰假是否扼殺女性培育出獨角獸新創的機會?

「想要創建一個能成功吸引大型投資公司的新創事業,妳就該考慮雇用保母。」這是知名的瑞典投資人PJ Pärson,在今年五月時於一場女性商業論壇上的言論。

當時他被問到為何以男女平權為傲的瑞典,仍無法培育出由女性創辦的獨角獸新創(市值破十億美元的新創公司)。

想當然爾,這樣的發言立刻引起台下的上百名女性議論,並且議題發酵,在商界引起一陣討論,連國家電視台都在節目中為此進行辯論。

創業和保母有什麼關聯?

PJ 認為長久以來,瑞典堅持孩子就要父母自己養的傳統家庭文化,和現代社會裡的高壓創業環境,是水火不容、難以共存的。以投資人的角度來說,創業畢竟不是家家酒,責任也不如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輕鬆。

創業就像是打一場戰役,沒有休息的時間,在你爭我奪的有限資源環境裡,你少工作一點,就代表著別人有更多機會能超越你。

因此,在這場探討女性在商界發展的論壇上,PJ 被問到為何瑞典的女性創業家,仍然無法孕育出獨角獸公司時,他語出驚人地表示,瑞典的慷慨育嬰假制度,可能是原因之一。

身為福利大國的瑞典,有著全世界最慷慨的育嬰假政策,親屬雙方可共享高達 480 個工作天的有薪育嬰假,雖然每對親屬的休假時間可自行決定,但通常女性的休假時間更長;瑞典也因此沒有給一歲以下嬰幼兒的托育所、也沒有許多已開發國家盛行的保母文化。

「在瑞典或北歐以外的女性創業家通常是更拚命的」PJ 在台上如是說。「我認為這是一個文化問題。我們創造了許多社會期望,認為女性應該在生完孩子後在家待九個月。」他因此建議有志於建立成功新創的女性創辦人要「考慮請保母」,並在生產完後全心全意工作。

「如果美國的女性決定在家待超過八週,她們通常會被視為懶惰」他說。

他的發言點出了兩個問題:

1. 女性在生產完後便回到職場繼續打拚,有問題嗎?

2. 而若選擇在家當個全職家庭主婦,不好嗎?

在瑞典的社會期待與中庸內斂文化內,很顯然地認為,這兩種極端都應該要被避免。

相較於許多已開發國家鼓勵女性持續投入職場,瑞典反而更加強調工作與家庭的平衡,女性應該要能在職場上呼風喚雨,但回到家後又能全心陪伴孩子成長。

但這樣的美意,反倒成了壓力,更創造出了瑞典女性必須要內外兼顧的完美社會期待。

(同場加映:育嬰假竟是職場禁忌?近半數員工有育嬰假不敢用!

女性創業家
女性創業家

圖片|Photo by Christina Morillo on Pexles

這讓我想到了在前一個公司的女性主管 L,她是公司的北歐區總經理,同時也是三個孩子的媽,先生是位成功的生意人,兩人在斯德哥爾摩風景如畫的富人區,經營著成功典範的瑞典富人模範生活。

然而 L 經常忙得焦頭爛額、一臉疲態;就算家裡已經有位全職保母,她還是必須要在好媽媽和好主管之間不斷地忙碌奔波,努力地扮演好這兩個角色,以證明女性可以完美地兼顧家庭與職場。

最終精疲力勁的她做出了選擇,決定辭去工作,專心在家當個家庭主婦。

我問她,這個決定滿意嗎?她緩緩地說:「這是我為了孩子必須要做出的妥協。」當然我也沒問,為什麼不是她的先生犧牲事業成就家庭呢?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而透過工作關係認識的一位瑞典女性創業家 C,白手起家創建了一個成功的軟體新創,吸引不少投資人關注,她自嘲說,每天從睡醒張開眼睛到睡前闔上眼睛之間都在工作,也因為她把大量時間投注在自己蒸蒸日上的新創事業上,沒有工作以外的時間,四十出頭的年紀未婚未育,「這是我刻意選擇的人生和生活方式,我對自己負責」她邊喝了一口酒邊緩緩道來。

L 和 C 的例子,終究都是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但有趣的是,這兩個選項,都不會是瑞典社會期待下所鼓勵的女性生活方式。

(猜你想看:「九成女性願意創業,卻只有三成實踐」女性創業者該怎麼面對家庭與事業的拉扯?

女創業家
女創業家

圖片|Photo by Mikhail Nilov on Pexles

和我一起週末早午餐、坐在我對面的瑞典男性好友 A 如是說:「我從小到大沒看過身邊的任何母親是全職家庭主婦,連我的兩個祖母都是職業婦女,國家經濟需要全民參與,不論你是什麼性別。」

坐在他對面的我,想著從小到大,身邊確實有不少全職的家庭主婦,她們含辛茹苦地把家庭照顧得妥當,是很偉大的付出。但畢竟臺灣與瑞典的文化相差甚大,而這大概就是為何瑞典的育嬰假如此慷慨的原因吧。

若親屬兩方都要全職工作,又不請保母,還有誰能照顧孩子呢?

不過當專業經理人畢竟和創業還是有不小的差別,一個是幫人工作、而另一個卻是要為自己的事業全權負責,壓力程度有所區別。

瑞典女性新創資金低於歐盟平均

以數據來說,瑞典過去幾年投注在新創的資金當中,僅有 1% 進了由女性創辦的新創公司,遠低於歐盟平均。

PJ Pärson 認為是瑞典的女性太強調工作與家庭的平衡而喪失了良機,但在現實商界裡的真實情形又是如何呢?

在 PJ Pärson 的言論之後,有一位同樣在瑞典創投界的年輕女性 Julia Delin 撰文投稿社論。她表示認同 PJ Pärson 的看法,並也表示,創投事業不是慈善事業,想要獲得大筆的資金投注,就必須要讓投資人確定你有能力百分之百付出。

她認為問題的癥結點在於瑞典社會並沒有創造一個讓父母可以放心尋求協助的健康環境,卻指望父母能完全靠自己和育嬰假就能達到事業與家庭兩頭兼顧。

而卻也有七位女性創業家的聯合社論,直接地點出 PJ Pärson 代表了瑞典最大的創投公司之一,其直接針對女性進行指導的言論令人感到不解與懼怕;並表示女性創業家需要的不是保母,而是更多的爸爸能同理心支持另一半的事業(We need more daddies not nannies)。

這整起事件,其實是再一次地凸顯出瑞典文化與大多數已開發國家的主流文化,難以相容的例子。

獨立女性
獨立女性

圖片|Photo by ThisIsEngineering on Pexles

瑞典身為帶有濃厚社會主義色彩的民主國家,雖然是個自由市場,但在經濟發展上仍帶有集體主義的影子,譬如設下嚴格的規範以保護勞工的權益,而慷慨的育嬰假便是其中之一;一切的一切,都是以人為本,認為政府的資源以及社會的共識,都應該趨向保護有需要幫助的人;還要確保國家能繼續運轉。

然而,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擁有人均獨角獸數量全球第二高的美譽,僅次於美國矽谷,是歐陸國家當中的新創重要基地。

要新創事業能成長茁壯,便需要大量的資金投注;而投資人的眼光是銳利的,他們在創業家身上找尋的並不是好父母的榜樣,而是具有創造出下一個特斯拉或 Uber 的全力衝刺特質。

在我打這篇文章的此刻,咖啡店裡剛好有兩位媽媽在聊天,伴隨在他們左右的是兩輛嬰兒車,裡面有著熟睡的嬰兒。她們談論著孕育新生兒的疲倦,以及不想面對未來要回到職場,同時要繼續照顧孩子的掙扎。

「我之前沒有想過會這麼累」,其中一位媽媽對同伴訴苦。

不管是在福利國家還是資本社會,每個社會或多或少,都會想要型塑出他們需要你成為的那個樣子,而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在滿足那個期待。

國家的每個政策後面,也都會有一群因為無法滿足期待而掙扎甚至被犧牲的人們。

或許,當我們在思考女性創業家,到底需不需要保母的同時,忘了問她們到底真正需要什麼。她們到底是需要保母呢,還是需要一個能跳脫選擇和指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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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 1

  • 시닝
    詭異的名字 詭異的內容 中庸內斂?
    07月20日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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