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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藝術文獻間流轉 反思歷史重讀意義

明報

更新於 17小時前 • 發布於 14小時前 • 開眼 一場show一次旅行
(1)亞洲藝術文獻庫–亞洲藝術文獻庫收錄了香港以至亞洲藝術發展和歷史相關的書籍、展覽圖錄、期刊等參考資料,儼然是藝術史的化身。但文獻被收錄以後,是否就此沉擱於資料庫之中?當下還有沒有研讀的意義?文獻庫嘗試透過正舉辦的「無時無刻」展覽思考這些問題。圖為梁碩恩的系列作《關於一座城市的三種沉思:對……疑問的零散推想(1-4)》。(蘇智鑫攝)
(1)亞洲藝術文獻庫–亞洲藝術文獻庫收錄了香港以至亞洲藝術發展和歷史相關的書籍、展覽圖錄、期刊等參考資料,儼然是藝術史的化身。但文獻被收錄以後,是否就此沉擱於資料庫之中?當下還有沒有研讀的意義?文獻庫嘗試透過正舉辦的「無時無刻」展覽思考這些問題。圖為梁碩恩的系列作《關於一座城市的三種沉思:對……疑問的零散推想(1-4)》。(蘇智鑫攝)
梁碩恩的作品《關於一座城市的三種沉思:蹲計劃/香港(於亞洲藝術文獻庫)》以文獻為底本,將其重製為一對鏡面亞克力膠板,創造出人與書海的無限迴廊。(蘇智鑫攝)
梁碩恩的作品《關於一座城市的三種沉思:蹲計劃/香港(於亞洲藝術文獻庫)》以文獻為底本,將其重製為一對鏡面亞克力膠板,創造出人與書海的無限迴廊。(蘇智鑫攝)
文獻庫的主力柱被Gala Porras-Kim以反光銀色壓紋貼紙化為《一本有關被銷毁藝術品的圖錄》,反射不同書影。(蘇智鑫攝)
文獻庫的主力柱被Gala Porras-Kim以反光銀色壓紋貼紙化為《一本有關被銷毁藝術品的圖錄》,反射不同書影。(蘇智鑫攝)
窗上看似與文獻無關的地質風景,對Merve Ünsal的《風景文件》而言,隱喻着不同文獻間流轉的重重時間線。(蘇智鑫攝)
窗上看似與文獻無關的地質風景,對Merve Ünsal的《風景文件》而言,隱喻着不同文獻間流轉的重重時間線。(蘇智鑫攝)
(明報製圖)
(明報製圖)

【明報專訊】時間該如何丈量?文獻中的歷史可以如何重新想像?致力推動研究藝術及藝術史的亞洲藝術文獻庫(Asia Art Archive,下稱AAA),現正將Merve Ünsal、梁碩恩、Gala Porras-Kim和李永財4名藝術家歷時半年的對話,轉化為「無時無刻」展覽,以時間的概念為線,討論文獻的「後生命」(after-life)。一探這個充滿厚度的檔案空間之餘,正好可到上環走一趟,在滿滿老香港的風情中再思考歷史。

主題錨定「文獻時間」

不同於由策展人單方面向藝術家委託作品的常見做法,「無時無刻」策展人之一Özge Ersoy表示,這次更像是向藝術家發出共同構想展覽的請柬。策展之初本以「時間」概念為起點,但經過4名AAA員工與4名藝術家在半年來的定期視訊會議,逐步將主題錨定於「文獻時間」(archival time),漸漸孵化出現在的展覽。

作為敘事媒介,AAA的展覽遠不止是個別作品的組合,更涉及與空間和議題的互動。Özge指本次策展團隊嘗試在不影響AAA作為圖書館與文獻庫日常運作的前提下,通過藝術品引發對「檔案中的時間」的思考。由入口處休憩區的大型裝置,漸次引導至室內,閱覽與文獻更直接相關的作品,再以散佈圖書館各處的文字作品收束。展覽以藝術家因應本次展覽場地創作的新作(site-specific work)交織不同對話關係,繼而打開對文獻與時間的想像空間。

展覽的動線,以看似毫不相關的命題——「沉洞的後生命」(afterlife of a sinkhole)開始。Özge指,Merve Ünsal置貼於文獻庫入口落地窗的作品《風景文件》,實則以「沉洞」作為文獻檔案的隱喻。在地表陷塌的表象以下,那些內在其中、歷經數世紀而成的坑紋,莫不也是一條條隱於黑暗的「時間線」,隱隱指向那些在館藏文獻之中相互交疊糾纏的歷史脈絡。

走進AAA內部閱覽室,可立即瞥見Gala Porras-Kim以反光銀色貼紙包裝主力柱而成的《一本有關被銷毁藝術品的圖錄》。雖是無法打開的「禁毁目錄」,銀光卻反射着周遭館藏的扭曲書影,似乎暗示文獻在詮釋之中的可變動與不確定,也延續了其對文獻與「藝術品的後生命」(after life of artwork)關係的思考:當藝術品不再存在時,我們如何思考與記錄這已消逝事物的痕迹?

平行歷史遙相呼應

文獻一般都被視為歷史的客觀紀錄,但Özge卻認為「歷史是一系列小故事的集合」;文獻庫亦不應是服務宏大敘事的權威空間,反而更要強調文獻有被重新詮釋的需要,也有責任讓人重新思考為何當下仍有研讀它們的意義。比起將歷史的紀錄就此封存,她心中的文獻庫較似是一個講故事的地方,並自視為一個「說故事的人」(storyteller)。而藝術家亦正透過創作講故事,回應文獻「如何與我有關」,梁碩恩的《關於一座城市的三種沉思》系列作品,恰好是一例。

梁碩恩的作品透過拾掇歷史碎片,重訪那些看似已成過去的時刻。散置於窗戶、玻璃牆、書架之間等邊緣空間,透過對歷史影像的再處理,他將香港歷史的不同片段與他方的平行歷史並置。如他曾在1a空間展出、以一張1967年香港左派人士被捕照片製成的《蹲計劃/香港》海報,本已收錄於文獻庫內,如今則化為鑲嵌於書櫃間的鏡面裝置,創造出人與文獻如銜尾蛇般無限迴環的錯覺;而同一張相片,又在系列作《對……疑問的零散推想》中經由他於2019年尋到的碎玻璃,折射出一組抽象的影像。文獻中的歷史景象,似乎有了更多呈現與想像的可能。

架設在面向上環的窗前,同系列的影片作品《誰不害怕紅黃藍?》則展示了《北非諜影》電影選段。電視框內1941年因法國佔領而暫時免於納粹魔爪的卡薩布蘭加,與窗外的港島風光看似並無關係,但若知悉此地同樣曾於1941年遭佔領,當下與過往、此方與彼方的歷史,似乎在頃刻於眼前重合,遙相呼應。而對Özge而言,這種將不同的歷史時刻從今人的角度聚合重現的創作,一方面指向了觀看這些歷史中的瞬間之難,但同時也揭示了另一種觀看文獻的方式——文獻記載的資料或許並非流動不居,但觀者以靈活的方式介入和詮釋時,或可從文獻建構出歷史更複雜的面貌與層次。

文獻、歷史、記憶複雜交織

在文獻與歷史事件的碰撞之外,Özge也提到李永財的創作《提詞與註釋》,不僅是對展覽其他藝術品的回應,亦是整個策展過程的縮影。先邀請其他參展藝術家提詞,再以個人方式撰寫「註腳」,李永財將個人記憶、對話回憶,以及對藝術家先前作品的理解匯聚成文。這份介乎公共與私人之間、關乎歷史及文獻本質思考的文字創作,繼而不一定要關於展覽中作品本身,或為展覽總結或補註,卻是要讓幾名藝術家對時間概念的討論往遠處繼續延伸。而這種call and response的創作形式對Özge而言,在象徵策展過程中的無數對話之外,亦表現了文獻、歷史與個人記憶之間交織的複雜。

而同樣的思維,則在香港特藏室所展示的《點對點:亞洲藝術文獻庫館藏的香港展覽圖錄》裝置進一步拉闊。透過腦圖梳理文獻庫館藏內橫跨1992年到今天的8本香港展覽目錄,Özge指策展團隊嘗試視覺化地呈現香港藝術家和策展人數十年來對時間概念的探討軌迹,展開本次展覽與前人的對話。

參看展覽的英文標題Countering time,「無時無刻」的含義或許是要挑戰某種既有的敘事框架與時間觀;也或許,是指向在文獻之間逡巡時,與不同歷史碎片「隨時隨刻」的相遇與碰撞。歷史,從來就不只有一種說法。

「無時無刻」展覽

日期:即日至2025年3月1日

時間:上午10:00至晚上6:00(周一至六)

地點:上環荷李活道233號荷李活商業中心11樓亞洲藝術文獻庫

網址:bit.ly/3VGwMJ0

文:鍾卓言

編輯:譚雅詩

設計:賴雋旼

電郵:friday@mingpao.com

[開眼 一場show一次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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