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對舊版《變蠅人》(The Fly) 系列不熟悉的觀眾,也可能看過一張黑白劇照:照片主角是永遠的恐怖片王子文生普萊斯 (Vincent Price),他滿臉痛苦的伸手抵擋一隻半人半蒼蠅的怪物,而且怪物的蒼蠅頭幾乎有半個身體大,看起來十分滑稽。這個畫面常令人產生先入為主的印象,以為《變蠅人》只是演員戴著頭套嚇人的二流電影。但 1958 年的第一部《變蠅人》不但沈重嚴肅,且在特效鏡頭上相當低調自制──而這張照片,其實是為隔年的續集《變蠅人重生》 (Return of the Fly) 所拍攝的宣傳照。
《變蠅人重生》宣傳照。
前情提要:【專題】經典科幻恐怖片《變蠅人》The Fly ( 2 ) :那一年,驚駭大銀幕的人形怪物誕生
變蠅人的恐怖再臨:續集《變蠅人重生》登場
《變蠅人》的叫好叫座,讓福斯批准了續集的拍攝計畫。由於寇特紐曼 (Kurt Neumann) 在完成《變蠅人》幾週後即與世長辭,隨著導演的更換,續集的製作團隊也經歷了一番大換血。唯一保留的只有飾演法蘭索瓦的普萊斯,以及上集留下來的實驗室場景。
對製片方來說,以 1953 年《恐怖蠟像館》 (House of Wax) 令觀眾傾心的普萊斯是不可或缺的宣傳賣點(有不少人誤以為他飾演變蠅人);至於原封不動的實驗室場景,則讓他們順利省下一大筆預算。因此編劇必須絞盡腦汁,讓故事合理的使用實驗室與傳輸器。
上映時的中文譯名《密室謀殺案》完全聯想不到半點蒼蠅的影子!
由於經費吃緊之故,《變蠅人重生》不但以黑白片形式拍攝,蒼蠅怪物的造型也比前集粗糙且廉價。飾演安得烈之子的布萊特海爾賽 (Brett Halsey) 必須套著搖搖晃晃的巨大蒼蠅頭行動,無論蹲走跳躍都極為吃力,有幾幕逃亡戲甚至差點撞到低矮的樹枝。
不過這顆碩大的蒼蠅頭其實是拍攝第一集時就有的構想,因為考量到蒼蠅與人類頭身比例的不同,蒼蠅的頭部勢必會放大許多。但紐曼最後放棄這個點子,並改用與人頭大小相仿的道具。續集的大頭蒼蠅人,可說是忠於原貌的反璞歸真。
《變蠅人重生》的劇情接續首集,但它更像首集的平行世界版本(《侏羅紀公園》與《侏羅紀世界》的關係也類似這樣):如果安得烈當年避開所有的錯誤,事情會如何發展?編劇以這個假想為前提,寫下安得烈之子菲利普的故事。艾蓮娜過世後,菲利普決定重啟傳輸器的實驗,並威脅叔叔法蘭索瓦資助他的研究。他雖然衝動,卻不莽撞。他不但修正機器的瑕疵,也堅持不以身犯險。
而劇本為了順理成章的讓菲利普步上父親的後塵,便安排偽裝成助手的商業間諜亞倫,作為推動事件的黑手。
亞倫企圖霸佔傳輸器的技術,以賣給出價最高的雇主。他異想天開的利用機器將物體分解為原子的功能,把追查事件的相關人士毀屍滅跡,甚至不小心製造出有天竺鼠手爪的遺體。最後,連菲利普都被亞倫關進傳輸器,並在過程中意外變成新的蒼蠅人。法蘭索瓦試圖在菲利普失去人性前,找到與菲利普互換的蒼蠅,將他恢復原狀。而大難不死的菲利普則逃出實驗室,準備向亞倫復仇。
雖然因為發行公司不同,導致變蠅人沒有機會加入環球電影的怪物宇宙,不過《變蠅人重生》倒是開了一個有趣的小玩笑:亞倫的狼頭手杖,與小朗錢尼 (Lon Chaney Jr.) 在《狼人》 (The Wolf Man) 裡拿的柺杖一模一樣。這也是使菲利普與亞倫的衝突,宛若變蠅人與狼人的生死之戰。
增添諜報對立等元素的驚悚新口味
與首集的謀殺推理不同,本集的風格偏向諜報動作,故事的衝突點也從先前的天人交戰,變成傳統的正邪對立。此外,本集也不再從完全負面的角度描寫科學,而是從使用者的善惡分析科學的利與弊。即使傳輸器變成謀殺的幫兇,它還是讓菲利普順利變回人形,並讓電影以大團圓的喜劇收場,一掃首集的鬱悶氛圍。
1959 年,《變蠅人重生》與《鱷魚人》(The Alligator People) 兩部電影以「一票看兩片」(Double Feature) 的模式上映。巧合的是,這個發行方式也突顯《變蠅人》系列在模仿者輩出的情況下面臨的困境:這些電影都跟《變蠅人》一樣,有失敗的科學實驗、產生異變的實驗對象,當然還有人獸合體的恐怖怪物。
《變蠅人重生》低空飛過的票房,也證明觀眾對重複的劇情模式開始失去新鮮感。
不過《變蠅人重生》倒是開啟了另一種可能性,也就是將節奏緊湊、大快人心的陰謀動作題材放進怪物恐怖片,讓怪物不再獨佔作品的賣點。而六年後的第三集《變蠅人的詛咒》(Curse of the Fly) 更是變本加厲,成為有史以來唯一沒有變蠅人的《變蠅人》電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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