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更新您的瀏覽器

您使用的瀏覽器版本較舊,已不再受支援。建議您更新瀏覽器版本,以獲得最佳使用體驗。

生活

我並沒有意圖在小說中說教,沒人喜歡被說教──專訪《失物之國》作者約翰.康納利

Readmoo閱讀最前線

更新於 8小時前 • 發布於 17小時前 • Readmoo閱讀最前線
我並沒有意圖在小說中說教,沒人喜歡被說教──專訪《失物之國》作者約翰.康納利

文/犁客

Q1:《失物之書》的主角是一名少年,在另一個世界經歷了成長的過程,而《失物之國》的主角不只是位育有一女的成年女性,她還被迫重回青春期。請問你為什麼如此設計呢?此外,在你的安排下,女主角的母親置身另一個國度。除了藉此讓她無法在女主角身旁協助她,你是否還有其他特別的考量呢?

首先,我從來無意重回第一本書的世界。我覺得那個世界已經相當圓滿,我很樂於就讓它維持現狀。不過我自己的人生也走到這個階段,我母親年事已高,而且有時健康狀況不佳(我父親過世已久),我的孩子都成年了,正努力走出自己的路,但我依然為他們而憂心。就某種意義而言,我不只是我兒子們的家長,我也成了我母親的家長,而我好像總是處於有點擔心的狀態。(恐怕人生的下一個階段就是換別人為我擔心了。)我想要、也需要利用一本書探索我的感覺──我傾向利用我的書探索許許多多我關切的事物──而我發現自己再次探向他方,不過角度不一樣了。如果第一本書是關於童年和青少年,那麼這本書就是探討父母與責任。如果我再接著寫,我想下一本書應該就會是關於老年和生命的有限。

Q2:《失物之書》的主角並沒有真正進入青春期,《失物之國》的女主角則是回到青春期。像這樣的年齡設定有什麼含意?你的青春期是否有什麼特別的經驗可以跟大家分享?

席瑞絲回到青春期中期,在這個時期,我們具備能動性,但無需承擔責任。這部小說很大程度在探討對於逃離成人世界困境的渴望,尤其是身為母親,自己的孩子在受苦,她因此責怪自己,而她也會逃離她在這個過程中所受到的創傷。這本書的核心問題是:如果等著我的只有痛苦,那我還要回去嗎?

至於我自己的青春期,我把那段時間的大部分經歷都放進《失物之書》了:像是我的強迫症、我利用書作為逃離的手段。我的童年並非不幸福,但我是一個不快樂、有點憂鬱的小孩。我想我就是因此才成為像我這樣的作家。所有作家都會像採礦一樣開採自己的童年。

Q3:《失物之書》的另一個世界中,反派幾乎都是女性,顯示出大衛對繼母的敵意,而在《失物之國》中,女性對父權的反抗則是較為明顯。你是因此才選擇以女性為主角嗎?就連好人都愛「男性說教」。你是否有意藉此將讀者的注意力導向通常存在於傳統故事的性別議題?

席瑞絲的遭遇是不同版本的女性力量,而且通常是母親的身分。我並沒有意圖在小說中說教,或者說我希望我沒有──沒人喜歡被說教,我更想做的,是試著反映席瑞絲經歷的探索過程。當母親是什麼意義?怎麼在對孩子以及對自己的責任之間取得平衡?在兩者的衝突之中,我將會、又必須如何選擇?我選擇從母親的角度講述這個故事,這是因為我認為母親和孩子之間的連結或許比父親和孩子之間更深刻──這是我身為一個父親的看法。戰場上的垂死之人呼喊的是他們的母親,而非父親,這其來有自。

Q4:《失物之國》之中增添了幾則新的童話故事,同時也有來自前一個故事的舊角色。你怎麼決定要加入哪些新故事、保留哪些舊角色?

有些決定很簡單。守林人必須回歸,因為他是那個世界的總管。大衛也會回歸,但會晚一點。不過我著手寫這本書時的狀況大多跟寫其他書時一樣,都並不真正知道我會走到哪裡去。我腦中只有開頭,以及女人坐在重病孩童床畔的畫面。在那之後,我只能讓故事自主發揮。幸好其中依然充斥各種古怪生物……

Q5:《失物之書》的大衛再次出現於《失物之國》,這是不是因為你覺得《失物之書》的結局並不算真正的結束?還是因為這兩本書的關聯,你因而認為他有必要再次出現?

這個嘛,在小說中,席瑞絲讀了《失物之書》,而大衛童年的家位於收治席瑞絲女兒的醫院所屬土地,因此在敘事與心理層面,這兩個角色和兩本書之間都存在理所當然的連結點。不過透過大衛的經驗,我們得知他方雖然擁有客觀的現實,每個人進入後的體驗卻各有不同;與其說它本身是目的地,它更是某種中繼站。大衛並不是非再次出現不可,但他的出現理所當然,他的命運也對讀者暗示著這個世界的運作方式。

Q6:《失物之國》中的某些劇情涉及政治算計,這幾乎不曾出現在《失物之書》。為什麼會在這個故事中設計這樣的橋段?你覺得哪些童話故事或民間故事也包含這種政治的弦外之音?

我認為這本書內含環保訊息,但若有政治的弦外之音,音量應該也非常小。我不確定民間故事是否與政治相關──就算相關,應該也只是最普遍性的層面:小心權威人物、權力令人腐化,諸如此類。其中最棒的,或說最具衝擊性的──例如《小紅帽》──其作用是警告。相較於鼓勵聽者或讀者當個好人,這些故事更期望閱聽者聰明、保持警醒。我也認為民間故事和童話之間有所區別。為較年輕或是至少仍在邁向成年階段的讀者篩選過的民間故事或許就成了童話。

Q7:《失物之書》與《失物之國》原書出版時間相隔十七年。你覺得這兩部作品創作過程的最大不同之處在哪裡?你對創作的想法在這十七年間是否有哪些地方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噢,就個人層面來說,我的創作過程並沒有太大改變,依然深受懷疑所苦,而且就連寫書的時間也變得比過往還長──不過,如果讓不同本書處於創作的不同階段,我現在倒是比較能同時寫多本書。宏觀而言,當然了,出版產業顯然改變了。市場衰退、有聲書成長、電子書進入高原期。讀者並沒有放棄對書本實體工藝之美的熱愛。真要說有什麼不同,新世代的讀者甚至還更受其吸引。大約十年前,實體書和書店似乎岌岌可危,而現在的我比當時更懷抱希望。我認為我們已經撐過去了。

Q8: 日本動畫導演宮崎駿的《蒼鷺與少年》也是描述一個男孩冒險進入另一個世界,其中甚至還安排了「新母親」的設計。你看過這部電影嗎?如果《失物之書》或《失物之國》翻拍為(動畫或真人)電影,你會希望由哪位編劇或導演來改編?

事實上,吉卜力工作室在《蒼鷺與男孩》片尾特別提及《失物之書》,表達電影受這部小說啟發。我想我只能言盡於此了!

失物之書:

延伸閱讀:

0 0
reaction icon 0
reaction icon 0
reaction icon 0
reaction icon 0
reaction icon 0
reaction icon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