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中國珠海發生惡性衝撞事件，造成35人死亡、43人受傷，據悉中共總書記習近平聽聞大怒，除了下令要嚴懲肇事者，更要求增加控制社會的力道，清查全國「四無」及「五失」人員，在社會風險的源頭進行防範，可以說，這象徵中共會逐漸擴大對內壓制，特別是把社會矛盾指向人民，顯示中國「國家與社會」的衝突加劇，習近平將社會攻擊事件的責任推向人民，社會的不穩定牽動著政權穩定。所謂的「四無人員」包括「無婚姻」、「無子女」、「無工作」及「無房子」，「五失人員」是指「投資失敗」、「生活失意」、「關係失和」、「心理失衡」及「精神異常」，「四無、五失」被中共視為社會潛在的危害根源，中共將全面進行排查。
眼不見為淨：中共清查四無、五失人員
事實上，中國近期確實發生了許多社會衝突事件，多數事件有著不可預期、無差別、蓄意破壞、隨機傷害等特性，而極可能和目前中國社會經濟形勢有關，特別是COVID-19疫情過後，經濟復甦緩慢，甚至在經濟頹靡、消費疲軟現象加劇，衍生出就業問題、內捲躺平的社會問題，這都讓中共全體上下感到不安，一旦社會出現嚴重的暴動，進而擴散成全國性運動，以及有針對性的議題訴求，這恐怕有著政治變動的可能性，危及到中共的統治地位。回顧中國各朝代的歷史變遷過程，社會動亂頻繁是敲響政權變化的警鐘，這也是習近平會勃然大怒的主要顧慮。然而，中國會爆發多起社會攻擊事件，根本源頭就是中共統治作為使然。
當前中國社會有任何風吹草動的跡象，都會讓習近平魂不守舍，諷刺的是，如今被視為全面掌權的習近平，卻有著強烈的不安全感，這或許是專制政體必然會面臨的問題，國家與社會之間缺乏調適變化的機制，就會出現極化的對立關係，「社會瀰漫著不定時炸彈」、「統治者徒有擴大監管的伎倆」，政府與人民之間的信任關係薄弱，可以預測的是，中國將可能出現「衝突、壓制、再衝突、再壓制」的惡性循環。除此之外，中共嚴防「四無」、「五失」人員，這猶如2017年11月在北京展開驅離「低端人口」的做法，現任中共政治局常委蔡奇時任北京市委書記要求控制北京常住人口，展開一系列整治行動。
中共極權統治：中國社會風險四起的根源
習近平下令要排查「四無」及「五失」人員，其實就是劃上「低端人口」的等號，視為這是危害中國社會穩定的問題根源，蔡奇當年冷血驅逐的行動，極可能被擴大複製在這次嚴防發生極端案件的指示，多年前那些被蔡奇整治的在京外地流離失所的大量群體，如今改以「四無」及「五失」人員，差別有二，一是「低端人口」已被屏蔽不得使用，換個名詞來掩蓋歧視性的用語，二是過去是凸顯首都北京「高端」與「低端」的落差，如今這已在全國各地遍地開花。從習近平對於「四無、五失人員」極度厭惡的口吻，顯示他有意排除各種風險來源，而不是著力改善這些群體的生活困境，弱勢淪為中共社會維穩的祭品。
值得留意的是，習近平不只對「四無」、「五失」人員感到擔憂，任何不尋常的事情都也會被放大檢視，11月初在河南省鄭州所出現的「開封夜騎」風潮，上萬人在夜間蜂湧騎乘單車的集體行動，讓中共當局緊急一刀切防堵效應擴散，不但封校限制大學生外出，還採取單車禁行的交通管制，「以防萬一」年輕族群找到對政府不滿的出口，倘若一發不可收拾延燒全國各地仿效，可能重演1989年天安門民主運動，顯見中共統治的不自信。從萬聖節禁止群聚到禁止夜間騎單車，再到全面清查「四無、五失人員」，除了可以看出中國社會的異常現象，「社會壓制」已是中共維穩的「硬道理」，國家與社會關係已有裂解的跡象。
細看中共對於「四無」、「五失」的定義，其實兩者都是息息相關、且相互關聯，因為經濟不景氣、生活不容易，民眾被迫過著低端的日子，人民無從選擇、更遑論改變，政府透過權力加以壓制，社會矛盾表面上得以平息，但根本問題卻依舊沒有解決，甚至持續被積壓。習近平把人民視為社會風險的來源，無疑是掩蓋統治無能的事實，當前的中國，所謂「四無」是「無民主」、「無自由」、「無制衡」及「無包容」，真正的「五失」其實就是「治理失當」、「制度失常」、「政府失信」、「市場失序」及「社會失衡」，追根究柢，中共才是這些問題的始作俑者，政治、社會缺乏開放與包容，說明了為何極權國家會走向失敗。
作者》吳瑟致 台北海洋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助理教授、台灣智庫諮詢委員、中國問題研究中心主任、海基會無給職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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