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義大利米蘭的攝影名匠Oliviero Toscani於2025年1月13日逝世,享年82歲,由家人在其經營的工作室官方Instagram宣布噩耗。
受到父親Fedele Toscani的影響,Oliviero Toscani自小就對攝影抱持高度興趣與天份。在蘇黎世藝術大學取(Zurich University of the Arts)取得文憑後,他開始投身時尚雜誌的攝影領域,曾為《Vogue》、《GQ》等時尚雜誌合作過許多作品,以充滿凝結時間感的人物影像聞名。
1982年,40歲的Oliviero Toscani開始擔任時尚品牌Benetton藝術總監一職,為United Colors of Benetton拍攝一系列充滿爭議、挑釁,同時發人省思的影像廣告。
例如將美國愛滋病議題社運人士David Kirby臨終前的照片(由Therese Frare攝影,並經過Kirby家族授權)應用在品牌廣告上。
儘管影像風格總能引起正反兩方討論,Oliviero Toscani始終堅持自己犀利倡議的原則,而他不斷挑戰社會常規的行事作風,的確使商業廣告稍稍跳脫了消費主義,使之成為社會評論的工具之一,促使觀眾對各種議題進行關注與反思。以下介紹幾張Oliviero Toscani生涯重點作品,藉此認識並緬懷這位攝影大師:
1.每個人的心都長一樣
很難想像一個服飾品牌的廣告可以沒有模特兒出現,甚至沒有半件衣服,但Oliviero Toscani就是敢這麼做,這張他為United Colors of Benetton掌鏡的廣告僅有三顆心臟入鏡,並以三個顏色文字形容拍攝物,宣揚種族平等理念。
無論膚色如何,每個人的心(臟)都是一樣的。當然,拍攝此張照片時沒有任何一位人類受到傷害,攝影師使用的是來自肉販市場的豬心。
2.愛不分國界,也不分神聖與世俗
這張拍攝於1991年的照片,令Oliviero Toscani受到當時宗教界的抨擊。
透過兩名神職人員的接吻畫面,攝影師希望傳遞「愛沒有神聖、世俗之分」的自由理念,這在當時具有多數天主教信仰的義大利社會而言無疑具有挑戰傳統的意圖。
3.裸身明志
Oliviero Toscani曾於2000年因為著手一系列關於死刑犯議題的照片引發爭議(雖然爭議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但這次引發的討論卻使他被迫離開United Colors of Benetton,直到2017年才被品牌重新邀請回鍋。
這幅攝於2019年的群像照是他後期商業廣告的代表作之一,引用宗教聖人苦行僧「亞西西的聖方濟各」(San Francesco d'Assisi)裸身明志一事,試圖對任何形式的種族主義歧視表達反抗。
4.還是會拍一些真的有在販售的商品
三顆心臟都能拍成廣告了,那很多個保險套呢?1990年代還是個愛滋病議題被多數大眾與傳媒污名化的時代,這張攝於1991年的United Colors of Benetton廣告,除了對安全性行為一事提出倡議,五顏六色的保險套,也巧妙呼應品牌的彩色形象。而這些與澳洲醫療用橡膠公司Ansell合作的保險套,也真的在品牌通路進行販售。
5.是愛讓我們成為一家人,而不是血緣與種族
人類剛進入90年代的時刻,Oliviero Toscani便邀請一對跨種族同志伴侶與其領養的孩子一同拍攝廣告,僅以一張毛毯包裹入鏡,從各種意義層面來看,這張作品都稱得上是創舉之作,更發揚多元成家的真諦。
6.權力與飢荒
比起諸多視覺強烈、訴求直截了當的作品,這張《Mano con Riso》或許是Oliviero Toscani最有想像空間、詩意與暗喻的照片了。僅以手持生米的手掌入鏡,似乎想討論全球飢荒問題,也可視為食糧被某些權力掌控的暗示。
Oliviero Toscani的攝影作品無疑是前衛且充滿啟發性,不僅挑戰傳統商業攝影模式,並在全球引起了社會大眾對社會議題的啟蒙與關注。Oliviero Toscani曾鼓勵年輕的藝術家們,在創作上理應保持無畏與無懼,即使面對負面反饋也不應退縮,並在1990年代對於時尚品牌與社會責任的關係進行身體力行的實踐。
這些充滿社論型批判與強烈故事性的照片,不斷影響著後世創作者,許多照片及使用現在的眼光來看也依舊前衛創新。我們由衷感謝這位攝影巨匠為當代社會所留下的珍貴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