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統戰無所不包 對內、對外都在政治戰

「統戰」兩字近期成了輿論熱議的名詞，中國統戰也不只針對台灣，同樣在對內、對外推行「統一戰線」，尤其是在1949年，中共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進行社會主義改造，降低階級鬥爭可能對中國社會造成對立的風險，其實這就是對內統戰。不過，到了1966年開始了文化大革命，毛澤東極力把統戰作為集中在「階級鬥爭」，一直到1978年的改革開放政策，中共將文革定性為「全局性錯誤」，便減少提及階級鬥爭用語；然而，鄧小平所採取的「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策略，實質上是傾斜政策，把「社會階層」取代「階級鬥爭」，對內統戰對象轉向經濟、收入、專業、企業等新生階層，統戰一直都是中共鞏固內部新階層的工具。

中共統戰不只是對台 對內統戰也很重要

統戰從來也不是一成不變，胡錦濤時期，中共頒布了《關於鞏固和壯大新世紀新階段統一戰線的意見》，將改革開放以來出現的新社會階層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是中共統一戰線的新著力點。到了習近平時代，中共對內統戰也有了新做法，2020年9月習近平指示對民營經濟體的統戰工作，包括中國內部的民營企業家，也納入港澳台的資本主義人士，而中共作為統戰的管理階層，藉此鼓動各種階層支持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政策，同時確保在中共領導之下的統治模式，這些都揭示了中共對內統戰的工作與目的。

就連教育政策也有著統戰的任務，例如政治洗腦教育，中共運用教育統戰作為影響各地區與族群的策略，例如新疆的「再教育營」，透過強制教育與思想灌輸，消除維吾爾族的文化與宗教認同，達成思想控制，在香港地區推行國民教育強化「家國情懷」，針對海外的推廣，孔子學院成為中共教育統戰的重要工具。中共在港澳施行的一國兩制，實質上也是統戰的一部分，以香港為例，中共就是運用「以商圍政」策略，在香港建立與工商界的「非神聖同盟」，為了控制香港社會，中共採取了「整合與吸納」、「合作與共建」、「制約與排斥」等措施，進一步讓香港社會內部出現政治化與兩極化的現象，造成不同群體之間的對立加劇。

中國對外統戰與時俱進 強化全球話語權

當然，中共統戰不只有對內，也對外進行各種統戰作為，其中也包括了對台，「統一戰線」用在國際社會之中，也是中共對政治鬥爭的認知，尤其是意識形態的對抗，例如在建政之初，積極拉攏第三世界的發展中國家，無論是否加入國際共產陣營，或是這些國家採取不結盟政策，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反對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國家，這落實在中共參與的各種國際組織運作，例如多次在聯合國大會中試圖孤立美國，最為經典的案例便是1971年的「中國代表權變更案(聯大2758號決議)」。

歷史經驗告訴我們，中共並不是完全以共產主義的意識形態作為對外統戰的原則與基礎，1960年代開始，中蘇關係逐漸交惡，中共對外統戰策略轉為「聯美反蘇」，當時毛澤東曾告訴美方：「台灣是小問題，蘇聯才是大問題」，開始與美國進行合作，在1979年達成美中建交，甚至和資本主義國家聯手抵制1980年的莫斯科奧運。改革開放後，中國仰賴外資的投入促進經濟發展，對外政策上採取「大國外交戰略」，同時提出「韜光養晦，絕不當頭」來改善與西方的關係，到了1990年後期，中國國家實力提升，以「負責任大國」之姿推動「國際政經新秩序」，「有所作為」與「絕不當頭」形成了中共對外統戰的兩手策略。

習近平在2013年提出「一帶一路倡議」，他的統治思維也影響著中共對外的統戰作為，習近平深信「東升西降」的認知，這讓中共從過去的「有所作為」調整為「積極作為」，目的當然是要強化中國對外的影響力，甚至提出「新型大國關係」逐步提高對全球事務的實力與地位，中共的統戰可以視為是內政的延伸，例如習近平過去就強調「百年國恥、富國強兵」來確保中共對內政權的正當性。值得留意的是，中共統戰也是與時俱進，例如運用數位科技來提高統戰效益，近期中共結合「融媒體」技術的整合，並運用在統戰，「抖音」（TikTok）就是中共藉此來影響全球輿論，以及提升增加對國際社會話語權，並透過議題設定來引導國際受眾認知，迫使許多民主國家必須加以防範。

作者》吳瑟致 台北海洋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助理教授、台灣智庫諮詢委員、中國問題研究中心主任、海基會無給職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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