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必答的 AI 達利，在美術館接起「龍蝦電話」暢聊腦海裡的融化時鐘

世人熟知的薩爾瓦多．達利（ Salvador Dalí ）以超現實主義藝術風格聞名於世，尤其以《記憶的永恆》，又稱《軟鐘》的超現實風格畫作為人所知，讓全世界的藝術愛好者第一次領教到甚麼叫做「在瘋狂邊緣來回試探」的表達形式。

屬於達利的瘋狂，還不限於創作與個人的區隔。在工作室之外，達利特別喜歡以超乎常理、吸引大眾媒體目光的舉動來表達自我，例如在勞斯萊斯魅影的車頂上放滿大量花椰菜，在大馬路上招搖過市，或是穿著全套潛水裝在大學講台上演講到險些窒息而亡。達利將藝術全然灌注於人生的世界觀，也許並不是人人皆能同理甚或有些鄙夷，卻仍會為他所傳遞的超然、樂於批判的價值觀所折服。而今達利雖已不在人世，可依靠近年 AI 闖進各領域展露的鋒芒，原先塵封在 20 世紀的達利之聲，再次重現在美術館的「一檯電話」裡。

在美國佛羅里達州聖彼得堡的達利美術館（Salvador Dalí Museum）就在 4 月新展出了一個名叫「Ask Dalí」的展品，是一個由達利在 1936 年創作的龍蝦造型電話藝術品，再雕塑複製而成的互動裝置，只要觀展者拿起龍蝦外型的話筒，對電話提出問題，就會聽到達利的聲音，用帶有濃厚異國口音的英文來回答你，而能和達利穿越陰陽兩界「隔空開槓」的秘密，就是生成式 AI 運算的結果。

至於還原度如何呢？在宣傳片中觀展者問了達利：「為甚麼時鐘會融化？」達利則回答：「我親愛的提問者啊！不要認為時鐘只是融化了，要把它們想像成一場偌大的夢境。」

這一展品的概念與實體模型設計，是由來自舊金山的廣告公司 GS&P 所打造，和 OpenAI 合作應用 GPT-4 和 ElevenLabs 的 11 個多語言人工智慧模型，利用達利生前所遺留下的豐富著作，包括《神秘宣言》、《天才日記》和《薩爾瓦多·達利的秘密生活》等暢銷書籍，還有生前留下來的音頻檔案進行回應訓練，同時還能支援達利的家鄉語言加泰隆尼亞語，還有西班牙語、法語和英語，生動還原了達利那浮誇、充滿古怪氣質的嗓音。

在此之後，大約有數千人在觀展途中和龍蝦電話中的達利開啟了對話，其中也不乏觸及死亡、環境、愛情等話題。

例如有關人類殺害動物的話題，達利回答道：「這個問題充滿了存在主義的恐懼，但在宇宙的大畫布中卻微不足道。我們殺死動物也許是因為我們被囚禁在原始本能和現代慾望的迷宮中，一場關於生存和至高無上的超現實之舞。」，提及愛情，也會時常提到他與愛妻加拉的摯深情感作為例子，還有其他像是在幫助我們把潛意識攤在陽光下猛烈曝曬的深奧對答，都在電話的兩端如實呈現。

其實早在 2019 年，達利美術館就已經發表了第一件以達利「數位本尊」為展演對象的 AI 藝術作品《Dalí Lives 》。其在展廳各處設置投影螢幕，令觀展者與達利展開虛實交錯的現場實際互動，就已開啟了已故藝術家再現於世的可能，甚或留存著藝術家保有的姿態談吐與久遠記憶。

另一款 2022 年發表的互動裝置《 Dream Tapestry 》（夢境掛毯）同樣運用 OpenAI 旗下圖像模型 DALL‧E，在手機上輸入夢境的模糊樣貌，便能在巨幅螢幕上輸出具達利超現實畫作風格的「夢境速寫」，還能以六幅圖像為單位，無縫拼接為一幅尺寸更大的畫作。說到底，「 AI 圖像生成」在藝術展會裡，擔綱觀眾參與藝術的橋樑，也許現在看來還缺了點新鮮，可這款連名稱都發想自達利的 AI 模型，能夠達成專屬於它使命，也是神來一筆的美談。

雖然「龍蝦電話」在美術館的表現公布後，被認為是迄今為止最符合達利本人的原音重現，但是還是能從某些談吐習慣，發現某些 AI 沒有模仿得當的細節，例如藝術研究者發現「 AI 達利」會以「Hi」和電話使用者打招呼，但是在現實中，達利卻鮮少使用這一詞語，而是習慣以法文的「Bonjour！」來打招呼（甚至說再見時也是講同樣的話），除了深怕自己的特立獨行別人不知道之外，沒想到在日後，也成了令先進的 AI 運算模型有待改進的理由。

參考資料：（推薦閱讀：相片是畫布也是畫筆，師大美術館「拍立得國際大展」，白色相框裡的精采一瞬）

1. An AI Salvador Dalí will answer any question when called on his famous 'lobster ph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