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普丁政權現裂縫　侵烏戰爭引爆高層互鬥、愛國情操洗腦失靈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即將屆滿一年，外界疑慮俄總統普丁極可能二度宣布動員、以人海戰術加速戰爭進程，並藉俄烏戰爭滿周年發動新一波重大攻擊之際，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分析指出，俄國過去10年來處於「普丁主義巔峰時刻」，但如今普丁的強權統治似乎已隱約出現裂痕。

報導指稱，去年開啟的俄烏戰爭已替盛行普丁主義的10年劃下句號。以後見之明看來，這10年正是俄烏戰爭的前奏曲，始於普丁2012年爭議性回鍋總統一職，隨後2014年吞併克里米亞半島、支持烏東頓巴斯地區的武裝分裂分子，同時技術官僚致力於對抗國際對俄羅斯的經濟制裁。

在去年2月入侵烏克蘭後，普丁無視於國際制裁與國內抗議，仍然擺出強人姿態因應。但在一年過後，他是否依然掌權不受挑戰？報導指出，俄國國內現在盛傳普丁很可能要進行另一波動員，引發人心惶惶；在莫斯科，精英互鬥跡象浮現；部分俄羅斯人正逐漸看透國家宣傳高牆的裂縫。

聖彼得堡去年9月爆發反戰示威，鎮暴警察逮捕抗議民眾。（美聯社）

普丁本月2日特別造訪伏爾加格勒市（Volgograd，原名史達林格勒），紀念蘇聯在當地戰勝納粹德國80周年時，也刻意將史達林格勒戰役與俄烏戰爭掛勾。此舉不僅被視為是回應德國決定提供烏克蘭「豹2」主戰車，也被視為是要激發俄羅斯人愛國情操，替新一波決定性攻擊進行熱身。

事實上，俄軍入侵初期閃電戰失靈後，普丁在9月下令「部分動員」，顯然打算投入人力密集型的長期消耗戰。戰場情況瞬息萬變，德國、美國與其他歐洲盟邦近來決定軍援烏克蘭主戰車，可能打破普丁的盤算。俄名嘴鮑諾夫（Alexander Baunov）在Telegram發文說：「回到以坦克迅速作戰的情況下，摧毀了俄羅斯剛剛著眼的新戰略，還要新人力來守住前線，具有相當風險。」

然而風險不僅限於戰場，更在社會層面。普丁的第一波動員已經震撼社會，數以萬計俄羅斯民眾選擇離開俄國，各地爆發示威和抗議，社交媒體則瘋傳被動員的新兵缺乏裝備、環境惡劣的影片與抱怨文。近來第二波動員的謠言四起，更引發人心惶惶。

俄羅斯在首波動員的數個月後，在頓巴斯地區，特別是巴赫穆特市周邊取得代價高昂的小勝利，主要得歸功於有「普丁私兵」之稱的「瓦格納集團」（Wagner Group）傭兵。這也讓瓦格納集團頭子、普丁親信普里戈辛（Yevgeny Prigozhin）的聲望水漲船高，被俄羅斯極端保守派視為英雄人物，政治聲望甚至可能挑戰普丁。

由於俄羅斯幾乎已無反對派勢力，外界認為普丁倒台只可能出於精英內部裂痕。目前普丁小圈子裡看來似乎仍忠心耿耿，但若烏克蘭遭遇進一步挫折，可能衍生出一場權力爭奪戰。

另外，在俄烏戰爭之前，俄羅斯中產階級以遠離政治，換取在大城市中享受歐式生活。但在遭到國際制裁後，這種生活已經回不去了。俄羅斯離歐洲日益遙遠，民眾是否會持續支持無止盡的戰爭，目前仍說很難說。

一名38歲企業家喬治受訪時稱，目前不少俄國公司進行重組，開始看到業務成長，西方制裁「就日常生活而言，幾乎沒有任何改變」，但賓士車零件等奢侈品則是另一回事。他說自己對於官媒報導內容抱持懷疑態度，會尋找其他消息來源。他也承認，理論上自己很可以在另一波動員令中被徵召，「當然，我寧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