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舞台上盡興的表演,下台之後立刻變身為害羞女孩,面對稱讚會不知所措;常常喜歡省思,用書寫自我療癒;看似乖巧,骨子裡卻有著小小的叛逆,你要她笑,她會哭給你看,你要她哭,她冷不防的會給你個可愛的笑臉……。
邵雨薇,一個總是想得很多的女孩,盡興在天馬行空中,她說未來跟恐懼一樣是透明色、矛盾是沙色與灰色的組合,就像沙子與石頭的摩擦、勇敢是紅色的,焦慮是藍綠色,而逃避是黑色的,她不喜歡逃避,即使可能遍體鱗傷,也要選擇正面迎擊……,邵雨薇活出不同的色彩,在不同的色彩中,看見邵雨薇。
時間,是白色的。那種感覺有點像人生,人生只有一次,同樣不管你今年幾歲,屬於這個歲數的你,一生也只會有一次,那麼,你要如何去面對這一個又一個的唯一呢?
時間的基底是白色的, 然後才可以在上面塗抹不同的顏色,繪上不同的夢。
夢想,是粉藍粉綠粉紫粉紅的吧。既然稱之為夢想,代表那是一個我們目前到達不了的地方,可能只是瞎想,只是遙遙望著,試圖前往,於是當然是一種充滿夢幻色彩的想像。
至於我的夢想嗎?我覺得我可能更喜歡把它稱之為使命,剛出道時候,我唯一的使命就是賺錢,要賺錢養家,所以很拼很拼的拼命往前走,然後這麼多年下來,姐妹們都長大了,爸媽也都穩定了,我完成了我階段性的使命之後,才開始放慢腳步,想我自己。
那像是一種存在意義的尋找,坦白說,當我剛完成階段性使命時,心情是既開心又莫名的有一種空虛,因為然後呢,然後我的目標我的使命是什麼……,又要開始尋找了。
想想這其實蠻虐的對不對,想那麼多幹嘛呢,好好的去享受人生中的每一刻就好啦,但,我真的做不到渾渾噩噩,我必須,事實上也始終有目標有方向,始終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或許,這是我的安全感吧。
使命是紅色的。曾經有人說,我很像是一個將軍,就是我一定要帶隊出去打仗,我才會覺得快樂,在打仗的過程中,我肯定是很痛苦的,可是打完勝仗之後,我又會非常滿意,然後一陣子之後,我就開始空虛,覺得我必須要出去打仗,所以在完成使命的過程中,我是既痛苦,同時享受著。
意外的進入演藝圈,一開始以為自己會當歌手,然而在我第一次演戲之後,就認定了演員是我的未來之路。
我第一次演的戲,是昆山大學畢業製作的作品,那個劇本講的是夢想與現實之間的故事,然後裡面有一場戲,是跟劇中的哥哥講起家裡沒錢的那個狀態,可能因為跟自己家裡的狀況很像,瞬間我的心裡突然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整個人就陷進了故事裡。然後我就發現說,原來演戲的人會這樣耶,那是不是看戲的人也會有同樣的感受,我當下就毅然決然的對自己說,如果透過表演,我可以把別人的負能量帶走,可以帶給人多一點的省思,那麼即使再苦再累,我都要撐下去,因為,那是我的使命。
勇敢,是紅色的。雖然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說嘴的,但真要說我曾經做過最勇敢的事,我會想到當年一個人上台北的那段時間吧,沒有半個朋友,一個人租房子住,然後在天氣寒冷的時候,一個人窩在那個家徒四壁的房間裡發抖,然後,出門去找厚棉被……,類似這樣,我想我的勇敢是不逃避的,選擇正面迎擊,因為逃避像是個未爆彈,我很討厭未爆彈,因為你得一直小心翼翼的,擔心不小心踩到就爆炸了,而正面面對的話,我至少知道我挖到地雷了,我知道要爆炸了。
我不喜歡未知,我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我需要個答案,所以我是google達人耶,任何一點小事我都會問,都會忍不住的要查清楚,算是好奇心蠻重的吧,而好奇心,是黃色的。
愛是橘色的。橘色是我特別喜歡的顏色,它讓我覺得有溫度,暖暖的、軟軟的,很膨脹的那種感覺,我家裡就有弄很多橘色的顏色。
愛的語言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不是每個人的語言都是一樣的。
小時候跟家人的關係其實不是太緊密,總覺得自己的付出沒有得到回應,於是受到打擊或容易產生衝突,所以很多時刻我是不願意跟家人靠太近的,不願意長時間待在家裡。然後比較長大了之後才慢慢瞭解,原來每個人的需要是不一樣的,比方媽媽就像個小孩,需要被哄、被關注,需要更多的愛跟關心;姐姐和妹妹更渴望想要的,其實是陪伴……,這些我都沒有做到啊,難怪我們的距離會那麼遠。
近兩三年,我弄了個家庭的line群組,會在上面分享一些我遇到的事,或者我覺得好笑的影片連結,爸爸傳晚安圖時,我會去回應;或者把家人都叫上台北,一起去拍正式的大合照……,我開始瞭解他們要什麼之後,我們在情感上在相處上也變得比較自在。
愛是付出,但不是自以為是的付出,每個人愛的語言不同,你得用心,細細體會。
愛情,是紫色的。愛情是讓你幸福快樂,又同時很容易讓你感覺憂鬱的一個狀態,而紫色是紅色和藍色的混和體,開心的時候是紅色,你會開心到,很阿呆,難過的時候卻又像個傻女人,會胡思亂想。
在愛情中我不能忍受的事情是說謊,是選擇逃避不溝通,因為我覺得吵架是一種情緒的交換而已,發洩完情緒交換完情緒,一定要有一個好的溝通,這個吵架才算是有收穫。
在愛情裡最重要的事情,是願意好好的陪伴身邊的這個人,一起,往前走,我覺得願意好好的陪伴身邊那個人,就是愛。
我現在的愛情嗎?是一種讓我的心很安的感覺,應該已經不是紫色,更偏向橘色了吧。
邵雨薇嗎?我希望我是橘色,現在的我是淡淡的橘,像皮膚的顏色。
不開心的時候,我會寫出反話,所以當我用開心的字眼,或者說著一些很正能量的話時,其實都是我心情非常不好的時候。會這麼做,是因為想要拉住自己,我覺得那是一種念力,我也相信那個念力可以讓你越來越好,是可以幫助你走向自己真正想要去的地方的。
我覺得正能量跟負能量是一樣的東西,不可能有人全然的正能量,必定都會帶有負能量,然後它是一個能量場的交換,不同時候以不同的比例存在。
正負能量在我身上的比例是滾動式調整,無時無刻都在交換,就好像我身上有刺青是dancing in the rain,在雨中跳舞,當你走路走到一半突然下雨,你是要覺得煩躁,還是感覺浪漫呢,為什麼小時候跟朋友一起在雨中跑步時,覺得超級好笑,長大以後卻覺得濕答答的好煩哦?這是一種轉念的智慧。
常常,我總是把眼光看著別人,希望把身邊的每個人都照顧得很好,總是面向目標,拼命的跑,忙到爆炸,經常把自己操爆,然後呢?
我的朋友抱怨說,總是約不到你,看你太忙,不敢打給你;母親節、爸爸的生日…我沒有提前空出來,於是我就失去了這些時間……。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聲音說,你怎麼從來沒有想過要照顧好當下,照顧好自己呢?
一直以來我總是太過匆忙的去追逐夢想、追逐目標,完成使命,我把太多的使命放在自己的身上,家裡有事,是我的責任、朋友不開心,是我的錯,工作的每一個環節,也都跟我有關,我非常在意這些,覺得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麼,不然就會沒來由的有種罪惡感。
但我有勇氣卸下使命嗎?這是一個大問號,那我可以不要一直看未來,把焦點放在當下嗎?這是我現在正在思考與學習的。
年輕的生命中,住著一個老靈魂,在人生的省思中,始終的進行式,她說希望自己存在的意義,是能夠帶給人鼓勵的。邵雨薇,一個害羞的能量者。
APAC Editorial Director: Leslie Sun
Project managing director: Amber Lo
Managing editor: Emma Huang
Photographer: Hung-Yi Hsieh
Video Director: Ping Chen
Director of Photography: Casper
B Cam & Camera Assist: Ian Lin
Gaffer: Cash Ng
Best Boy: Eddie Huang
Video Editor: Chien-Ho Chen
VFX: Yang I-Shuan
Stylist: Kate Chen
Styling assistant: Tze Ying Ng, Meng Jing
Makeup: Lee hsiao wen
Hair: Ares
Interview: Ariel H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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