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螺絲一定要這樣轉進去,不可以只轉一半?」早前跟香港藝術家 ORANGE TERRY 對談時,他說了一句這樣的說話,這種摸不著頭腦的問題相信每個人在小時候都曾浮現過,或許就如 ORANGE TERRY 所說,很多材質已有一種固定的存在模式,讓我們習慣其存在。然而,這正好激發了 ORANGE TERRY 的好奇心,想要更進一步探索物料的另一種意義。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藝術?又是什麼啟發你去喜歡藝術?
其實我本身並沒有刻意去追求藝術。我是修讀產品設計,但在修讀的過程中,我發覺「生產」這一環裡有很多東西吸引我,令我很感興趣,也啟發我想得更深入。比如說,為什麼螺絲一定要這樣轉進去,不可以只轉一半?為什麼鋁一定要加配一條坑槽?所有材質似乎已經是 WELL-DEVELOPED,有一種固定的存在模式或意義。我忽然很想去探索物料的另一種美或另一種存在狀態,因此我就開始著手創意不同的物件。這些物件也讓我更加思考「為什麼一張椅子就是一張椅子?」其實物件本身變成了一種媒介,而材料和物料也變成了一種媒介。當兩種媒介互相不斷碰撞時,就產生了所謂的藝術性作品。對我而言,這些只是一個實驗的副產品,不是追求藝術性而創作,而是我想追求物料的突破而做。
那你在 ART CENTRAL 中的作品《30 張櫈》也是這樣誕生的嗎?
是的,但《30 張櫈》內有更多想法!因為我創作這個作品時正好是 30 歲,因為「男人三十」而思考了很多事情。這個作品中的椅子是用來坐的,但椅子本身是站著的,我以一張用途為坐的椅子來表達三十而立。《30 張櫈》讓我發現原來創作可以記錄一些自己的內在感受或情感。在此之前,我多是單純在物料上的探索,沒有太多訊息在創作中。
我父母都是任職校工,所以我在很多作品中也會用到在官立學校內看到的設施或傢俬。因為學校不時會更換設備,爸爸媽媽就會問我需不需要,我就收拾了回來,隨手拼湊來做。
上次你幫 RIMOWA 以霓虹燈創作藝術品,而這次則選用鋁片,兩次的靈感來源最大分別是什麼?
我覺得一個設計能夠經典地傳頌至今,裡面有很多東西是肉眼看不到的,比如光中的數據。所以我上次為 RIMOWA 創作的霓虹燈《THE OPTIMUM DIMENSION》,其實是透過光線強調每一條溝槽,並揭示其內在的數據。我一直在追求和探索「裡面的美」,想看看可不可以不直白地表達出來,而是以物料來交代。比如這個作品從左邊走到右邊,你會看到那種輕盈感在你眼前浮現,這個狀態就是由物料本身和空間感告訴你它的美,而不是單純地把鋁等同於美。因為這種物料人人都可以使用來做產品,但如何運用和發揮才是重點。所以這兩次合作,我也是想透過一些有趣的物料應用,去突顯 RIMOWA 的美。
你覺得鋁帶給什麼感覺?
鋁其實是高冷的。為什麼這樣說呢?以生鐵或鋅鐵為例,其圖案會讓你覺得有點街頭的感覺,比如大排檔或者白鐵信箱。每個物料都有一種感覺,而鋁鎂合金的材料則偏向高貴和冷的感覺。所以這次做這個作品時,我好像做了一個簾子的設計,某程度上是將它高冷的物料性,用柔和、具曲線美的狀態呈現出來,給人一種鐵漢柔情的感覺。
往後有什麼計劃?
其實我會一直繼續做物料探索。下年的 3 月香港 ART WEEK,應該會有一個人生第一次的 SOLO EXHIBITION,所以現在都在著手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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