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床邊故事總說著:女巫啊,他們是真的,就在你我身邊,像一般人一樣生活著,看似和藹可親的外表,內心其實是非常醜陋邪惡。她們總是帶著長及手肘的手套,整頂式長盤假髮,以及寬楦頭平頭鞋,為了掩飾她們的爪子手、沒腳趾,以及長滿膿包的禿頭,只能透過她們隱約露出的紫色眼光來作判別。羅爾德達爾(Roald Dahl)筆下經典邪惡反派「巫婆」《The Witches》,於1990年首度被改編成電影登上大銀幕,找來曾經演出《阿達一族》(the Addams family)中的冷艷高傲又帶有神經質的阿達媽媽,艾美獎最佳女演員安潔莉卡休斯頓(Anjelica Huston)飾演。一樣神秘、冷血,集暗黑元素於一身的角色,安潔莉卡的表演總是搶眼的令人印象深刻,讓該片獲得不錯評價。今年該故事的重啟計畫,則找來安海瑟薇(Anne Hathaway)重新詮釋這個經典角色「高階女巫」,製作團隊企圖打造更接近原著核心的故事內容,演繹新時代暗黑童話。
羅爾德透過小孩子的視角 窺視這個花花世界
羅爾德有不少知名作品被改編成電影,諸如《查理與巧克力工廠》 (Charlie and the Chocolate Factory) 、《吹夢巨人》(The BGF)、《飛天巨桃歷險記》與《女巫》(The Witches)等,從他眾多童話小說裡不難發現,他總以小孩子的視角,將小孩子所幻構的童話世界給具象呈現,但另一方面,卻似有意無意欲透過小孩子的口吻,來論述自我認知裡,這個善惡充斥著成人世界。童話故事中雖有天馬行空的魔法與怪物,不過羅爾德卻沒有試圖去創造一個童話世界(幾乎),反而藉由「魔幻力量對抗惡魔怪物」的概念,更加寫實窺視這個花花世界裡的形形色色,潛移默化中發揮了情緒宣洩作用,對社會現況做足強烈評判。然而,他的小說內容基本上還是被定調為兒童文學,在轉化為影像式圖文時,多半仍以兒童為主要觀眾取向,改編之電影內容幾乎淡化了備受爭議的對白和內容,或許無法感受他其中所含之弦外之音,惟因他的故事裡總保留著最純粹的「孩子氣」,虛實之間不就如同我們的童年呢。
當邪惡女巫遇上恐怖大媽 卻未激出過多火花
不可否認地,本片最核心的看點,即是安海瑟薇如何用最顛覆性、以破壞形象的方式,來詮釋這位邪惡且怪誕的高階女巫。一改甜姐兒形象的她,在榮膺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配角後,開始大膽嘗試各種不同戲路的角色,有情慾複雜且心機腹黑的《驚濤佈局》(Serenity)。及出神入化的偷拐盜騙《詐騙女神》(The Hustle),直到這回《女巫們》(The Witches),既瘋狂又浮誇的演出,故意以怪異的語氣對白,搭配著有點瘋癲無腦的逗趣感,敵基督的邪惡666,變成幽默風趣得666(牛逼厲害之意),整體表現沒有安潔莉卡版般來得恐懼壓迫,更多是會令人會心一笑的畫面。不過,劇中對其他角色刻劃過於扁平,致使每個角色似乎只是過場作用,為達眾星拱月於邪惡女巫一角之目的;有安海瑟薇出現的場景,輔以炫目的視覺效果,女巫魔力可謂是點亮整場;除此之外,其餘卡在忠於原著和致敬原版之際,讓本片看起來有點為自己設限,反而沒有任何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場面,即使有「恐怖大媽」奧塔薇亞史班森(Octavia Spencer)助陣,過於平淡的正邪交手過程,奧塔薇亞沒什麼發揮演技的空間,最終正面對決落於略顯無趣。
要說它是恐怖片還是童話片,其實滿難以定奪的。華麗的服裝設計、高貴的場景擺設,讓它裹上童話般的七彩糖衣;齜牙裂嘴、畸形異觸特效,和老鼠亂竄等畫面,增添一股噁心不安感,但不至於到過分恐怖、成為孩童間口耳相傳的夢靨。即使如此,《女巫們》的故事還是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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